玻璃房比方汀想象中大得多。
跟随谭司鹄一行的,有将近五十人,这会儿站在一楼客厅里显得像从小人国来的。
一楼顶部被打通,挑高直接来到了将近十来米的样子,从上望去,延伸感极强,能看到顶层仿欧式风格的彩色琉璃瓦屋顶。
三层的分区也格外明显,一楼是自助餐食,二楼是室内娱乐项目加空中泳池,三楼则是休息区。
方汀一进来就看见了一楼客厅围了满满一圈的食物,谭司鹄介绍完这个玻璃房的设计理念后,她就想赶紧找个角落安静吃东西,谁知她刚有动作,就被谭司鹄截了胡。
“想去哪?”谭司鹄一把揽住方汀,将她往怀里带:“走,哥带你认人去。”
“我不去。”方汀目光一直盯着糕点区,她眼睁睁看着方稚、安凌和另一个不认识的美女,一人一块,一前一后,把她最想吃的朗姆酒草莓挞给瓜分了。
方汀一脸谴责看向谭司鹄。
“?”谭司鹄一头雾水,他没干什么吧。
“我不去,那都是你朋友,我认识了也不管用。”方汀语气加重又重复了一遍,她不再理会谭司鹄的游说,抬步坚定朝另一只碟子里的拿破仑走去。
走到一半,方汀脸色一僵,很好,少了一块。她加快步伐,离碟子还剩一米远的时候,从她侧边横插来两只手,同时伸向那仅剩的两块拿破仑。
“等……”方汀话音还未落,眼前的盘子就荡然一空了。
方汀咬着牙,转头朝两个罪魁祸首看去,左边是个不认识的、长得还行,但表情有点桀骜欠揍的男生,看着年纪不大,右边则是——
“给你。”
右边是孟钊。
方汀看着他递来的修长的手,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点不太自在,她原本在看两指间那金黄酥皮与奶白色交叠的糕点,不知怎么,视线偏移,看上了那双手。
不得不说,孟钊的手指和他长相一样,修长、骨节分明,生性带着一股凛冽清冷感。
“不吃吗?”孟钊出声提醒,他被方汀看得指尖都在痒。
“……谢了。”方汀倏然回神,接过拿破仑,她刚要说什么,孟钊却转身就走了。
“搞什么?”方汀纳闷,她还什么都没做,连昨天的那件事都忘了问。
不过看孟钊这反应,或许真是巧合,她还是不问比较好,免得弄得彼此都尴尬。
“你就是方汀?”
身侧突然炸起一道傲慢的声音。
方汀扭头看去,才发现刚才拿蛋糕的另一人一直没走,就那么脸色不善地盯着她和孟钊说话。
方汀没理,只瞄了眼那人,便弓身从餐台下拿出一个白色花纹瓷盘,又从餐台上取了一些可露丽和柠檬塔,转身走了。
她找了个角落的单人沙发,刚把瓷盘放下,眼前就一黑,她抬眼望去,又是那人。
“请问你……有什么事吗?”方汀把不太礼貌的话咽回去,看在美食和谭司鹄的面子上,她决定忍耐一下。
“你不认识我?”
楚江浔倨傲的脸色有点挂不住,其实从刚刚被方汀无视时,他就有些破防了,这人太不识好歹,明明是谭家要上赶着巴结楚家,怎么落她这里,却像是他落了下风。
“我告诉你,咱俩没可能,我不喜欢你,你也别喜欢我,明白吗!”
楚江浔瞪着方汀,手里还拿着那块掉酥的拿破仑,看起来莫名其妙且毫无气势。
方汀罕见地沉默了,她不可思议地掏了掏耳朵,强迫自己从拿破仑身上移开,看向楚江浔,目光澄澈:“你脑子没事吧?”
说着,她食指放在太阳穴又转了几圈,真切劝道:“有病就去治,趁早,晚了就完了。”
表情一本正经,好似真的在为他着想。
“你居然敢骂我!”楚江浔怒了,瞪着方汀,“我告诉你,是你们谭家攀着我们楚家,不是我们楚家求着你们谭家,明白了吗!”
“你说谁家?”方汀捕捉到了关键词,眉心一蹙。
楚江浔以为方汀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眉尾顿时翘到了天上去:“楚家,我叫楚江浔,听清楚了吗?”
“有事说事。”
楚江浔以为的方汀楚楚可怜求他原谅的场面并未出现,嘴角的弧度霎时僵在脸上,他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你确实有病,不仅脑子有病,耳朵还不好。”方汀冷冷剜他。
方汀今天一定是出门忘了看黄历,撞上这么个傻逼,就这居然还是刘疏同为她千挑万选的接触对象,想不通,实在想不通,人家做生意都要做背调,这豪门联姻看什么,看脸,脸不行,看钱,那估计是了。
“我……你……你给我等着!”
楚江浔被气得脸色发青,从小到大他身边的人哪个对他不是恭敬有加、和颜悦色,从没有像方汀这样无礼冒犯,连当初对他不怎么感兴趣的谭莛姝都从没对他说过一句重话。
只有这个方汀,不仅不把他放在眼里,甚至没把楚家当回事。
“你最好记住你今天的态度,我看你之后在谭家老太太面前,是不是也能这么得意!”楚江浔冷哼一声,将手中的拿破仑往垃圾桶里一扔,转身走了。
方汀看了眼楚江浔,没什么情绪,但再低头看那垃圾桶里的拿破仑时,完美无缺的表情有了裂缝。
“蠢货,简直是暴殄天物——”
“我叫后厨再给你做几块就是,这么生气做什么?”
身后冷不丁出现谭司鹄的声音,方汀又被吓了一跳,“背后灵啊你?”
“谁又惹你了?”谭司鹄好笑道:“刚刚不还看你仓鼠搬食儿似的过来吗?”
“没谁。”方汀道,余光一瞥,就见谭司鹄身边还站了个人,很眼熟。
“叫鸣绪哥,那天你去千翎,我让他来接的你,还记得吗?”谭司鹄一手勾着楚鸣绪,好哥俩似的,单手撑在方汀的沙发靠椅上,表情呷昵,“楚二挺喜欢你的,那天回来一直跟我说你。”
想起来了,他是楚江浔的哥哥。
方汀觑了谭司鹄一眼,又分了些视线给楚鸣绪。他今天穿得依旧儒雅有风度,脸上的表情也如沐春风,方汀不太习惯伸手打笑脸人,更何况单从性格和长相来说,楚鸣绪给她的好感比楚江浔多得多。
“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别拐弯抹角的。”
但谭司鹄不一样,对他可以没好脸色。
“嗨,就那什么……”谭司鹄突然扭捏起来,他拿手肘抵了下楚鸣绪,似乎想让他开口,但楚鸣绪还没来得及开口,方汀就意识到什么,骤然起身,面无表情端着盘子走了。
看都没再看两人一眼。
谭司鹄眨眨眼,缓慢地吞咽了一下,和楚鸣绪耳语:“我跟你说了她脾气不好,家里没人能管得了她,你弟那事,还是你自己说去吧。”
“不过哥们劝你一句,强扭的瓜不甜啊,你看你弟什么态度,他摆明了就不喜欢方汀那款啊。”
况且他刚是看到楚江浔那蠢蛋是怎么惹恼方汀的,就楚江浔那堪忧的智商和情商,两人要真接触下来,不被方汀骂成狗,他死都不信。
“别以为我不知道。”楚鸣绪垂眸睨他:“你们家那事,我可是听说了。”
谭司鹄眼睫快速一眨,打着哈哈:“我可不知道什么事,走,喝酒去,我专门从老爷子酒柜里撬的干红,不给他喝了,老子骂可白挨了。”
“行,赏你这个脸。”楚鸣绪回身在人群里瞥了眼,方汀早没了身影。
一楼角落处。
“哎,你姐呢?”
安凌嘴角塞着吃的,手里还拿着,目光四下寻找:“我刚还看她在这儿,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
方稚嘴里已经塞不下了,周遭的人根本不搭理他们两个小孩儿,因此两人窝在靠近餐台的沙发角落,吃了个爽,“唔木只到……”
“行了行了,你别说话。”安凌嫌弃地拍拍眼前飞起来的饼干屑,起身探了眼,就见不远处孟钊正跟一群人在交谈什么,看着气氛格外融洽。
见安凌朝他招手,孟钊辞别那群人后,走了过来:“怎么了?”
“你看到方汀没?”安凌问。
“她上楼去了。”孟钊皱眉,不太放心:“我去看看。”
“嗯。”
从一楼上三楼都是螺旋上升的木质楼梯,一旦转到三楼的地界,所有嘈杂的声音就顷刻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典雅的唱片声和舒适的香水味。
孟钊就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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