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河湾台地时,老约翰没忘带上大海鸥山姆。
骑马前往西部矿区,至少需要四个小时。越是远离瓦肯堡的核心区域,四周的黑暗便愈发浓厚。那种被无形之物窥视的感觉如影随形,从扭曲的阴影里投射而来,令人脊背发凉。
众人不得不全员下马,点燃了特制的提灯,一边警惕地观察四周,一边靠交谈分散注意力,抵抗那无孔不入的邪恶侵蚀。
艾拉好奇地问:“除了五神理录,没有书籍记载过众神之战或法雅弥斯的创世之初,对抗的究竟是怎样的邪恶吗?那些邪恶有来历和名字吗?”
在另一个世界里,神话故事里的反派往往也有其渊源和名号。在神邸真实存在的世界,如此重要的信息必然会有相应记载。如果第三纪元需要人类自行对抗曾被击退过的古老邪恶,至少他们能从故事里得到启示,思考该如何应对。
奥菲莉亚勉强从悲伤中振作,“有的,艾拉。亚当神父曾讲述过,邪神万物吞噬者无处不在,祂逃避了法雅弥斯和众神的清剿,因为祂始终潜藏于每个人的内心之中。当的信仰动摇,衍生出贪婪和堕落,祂便已经悄然入侵。只不过……在五神确立秩序后的漫长岁月,从未有人真正见证过祂的具象化存在。”
“是啊,听起来像吓孩子的故事,所以并不会有人在意这些。”埃莉诺感叹道。
老约翰忍不住吐槽:“这些年来,除了我们渡灵人见识过邪恶的化身,又有谁真正接触过呢?原本以为在主神的庇护下,最多就是处理些不甘离去的亡灵罢了。”
艾拉若有所思,“万物吞噬者?听起来像贪婪。那是否傲慢、嫉妒、暴怒、懒惰、暴食和色欲都各自对应一个邪神的存在?”
众人一时沉默,显然没太理解她这套理论的来源。
奥菲莉亚作为虔诚的神职见习官,对古老神学知识的涉猎远超常人,思考片刻给出了答案。
“如果贪婪对应着万物吞噬者,傲慢或许是真理之主,祂向深渊屈膝,跪拜着自己的倒影。所以嫉妒是窃影者,暴怒是焚世之喉,懒惰是沉眠冥河,暴食是蠕动饥宴,色欲则是亵渎育母。”
艾拉惊讶地眨了眨眼睛,有些意外真能对应另一个世界的七宗罪,“所以,还有别的邪神吗?”
“当然,艾拉。”奥菲莉亚的目光变得暗淡,“古老的邪恶远不止于此。但祂们在众神之战的故事里,占据了非常重要的篇幅,邪神之间也会互相争夺吞噬。”
“那在故事里,众神如何击退祂们的?”艾拉觉得,这或许是至关重要的信息。
七原罪正是欲望最极端的表象,正如陷入沉睡与癫狂的人们,也被自身的欲望驱使侵蚀了。
奥菲莉亚摇摇头,“抱歉艾拉,我也不清楚了。那些更深层的记载,并不是神职人员需要学习的内容,它们被视为禁忌或过于危险的只是。或许……只有大主教那个级别的存在,才有所涉猎。”
大主教会知道?
这句话让众人为之一振,不由得停下脚步看向了两人。
埃莉诺揉了揉艾拉的头发,“可以啊,小家伙。你总能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
这或许就是这趟未知旅途的意义所在,他们似乎终于窥探到了一丝光芒的可能。
伊丽莎白走在队伍最前,没有参与这场谈话。
七宗罪吗?布伦瑞克王室的血脉,究竟犯下了其中多少?
她真的合适成为其小队的一员吗……
艾拉脸颊微热,天知道这不是她自己想出来的,要谢就谢另一个世界的文化吧。
众人七嘴八舌地讨论了一阵,连沉默寡言的芬恩都趁机向老约翰请教了几个关于溜鬼的小技巧。唯独拉尔夫,依旧安静地走在队伍一侧,仿佛与周围的黑暗融为一体。
艾拉实在忍不住好奇,凑到他身边小声搭话:“血族需要睡在棺材里吗?”
拉尔夫微微一怔,有些不习惯,“不需要。”
“那你的皮肤是凉的吗?换句话说,你有人类的心跳吗?你的血肉会再生吗?”艾拉见他回应,一连串抛出好几个问题。
拉尔夫感受到她纯粹探究的目光,有些不自在地别过脸,耳根微微发热。
“我的父亲是人类,所以我拥有人类的生命体征,但的确能够血肉再生。”
艾拉惊叹出声:“太厉害了!那血族岂不是近乎不死……”
在她看来,这个世界没有狼人、吸血鬼猎人这类天敌,只有各种古老邪神,但血族本身就介于光明与邪恶之间,岂不是无敌了?
“那你的母亲去了哪里?”艾拉忍不住追问,她觉得那位拥有古老血统的公主,大概率还活着。
拉尔夫知晓她和芬恩是因为父母双亡才卷入这一切,并不觉得对方提及自己的母亲是种冒犯。
“她回到了乌瑟拉联盟,在我三岁的时候。”
“三岁!”艾拉投来了安慰的目光,“那你一定不记得她的模样了,血族应该都像你一样美丽吧?”
拉尔夫感知到了她纯粹的好奇,“血族在周岁时就拥有了成人的智力,所以我记得她的模样。她的确……非常美丽。”
艾拉惊呆了,这什么逆天设定,“血族太厉害了,根本不像被诅咒的血脉!”
“是吗?”拉尔夫平静下来,轻声回应,“早慧带来好处,同样也有痛苦。永恒的生命注定要经历无数离别,将时间里细碎的痛苦铭记,或许这才是真正的诅咒。我父亲在我三岁那年去世的,所以我的母亲才选择离开。”
“啊……抱歉,我不知道这些。”艾拉连忙道歉。
即使在另一个世界的影视作品里,繁衍困难的血族通常也极为珍视后代,拉尔夫母亲的选择显得格外不同。
拉尔夫俊美的脸上闪过一丝释然,“没关系。无论种族血脉,每个个体都该被尊重。如果那就是母亲的选择,我不会怨怼。血族的生命漫长,早晚会再见的,我更应该陪伴在祖父身旁。”
艾拉听着,不由得问道:“为什么你会这样豁达呢?”
“豁达?”拉尔夫似乎第一次听到这个词,“审视对错只会让自身陷在虚无的过去,敬畏地注视或爱着,才能够让我感受到存在的意义。”
艾拉的提灯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光芒映照出眼前少年苍白的面容,他淡淡的笑容在此刻熠熠生辉。
“那你为什么会加入这场旅途?”她想,拉尔夫更像是被老约翰抓壮丁来的。
风撩拨着她的发丝,恰好落在拉尔夫的脸上,不知怎地缠绕到了那盏提灯上,惹得艾拉一阵慌乱。
拉尔夫细心地替她解开,低头回以一个礼节,表示没有冒犯女士的意思。
“血族拥有抗衡黑暗存在的力量,如果这就是我们存在的使命,我应该履行这份责任。”
艾拉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人,“那你……就没有讨厌的事情吗?”
“当然有。”拉尔夫收回视线,继续往前走去,“我厌恶吸食任何血液,哪怕是血浆花的汁液,我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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