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拉僵立在原地,麻痹感从脚底蔓延到全身,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
与灵体或灵异事件相比,密密麻麻蠕动爬行的虫群会带给她更加剧烈的原始恐惧。她只得强撑起理智,尽量不去看脚下的蜈蚣。
太诡异了。
这些蜈蚣和茧似乎存在于现实和虚幻之间,是什么让它们显现?
艾拉下意识望向了手中的鲸油蜡烛。
可渡灵人笔记的常识里写过,连怨灵都需要吹灭蜡烛才可以开启猎杀,作为教会附魔拥有托尔冯德神圣之力的道具,为什么点燃后反而让本不该存在的东西来到了现实,没有被摧毁?
是什么扭曲了规则,甚至阻挡了正神的视线?
艾拉感到脖颈上的弯月五芒星印记在隐隐发烫,而手臂内侧的渡灵人印记,在介入瓦肯堡的调查后逐渐变得暗淡,正神托尔冯德的光辉正在消退。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她脑海中浮现,瓦肯堡、甚至整个联邦正被一种难以想象的巨大阴影所笼罩。
窸窸窣窣的声音再次从四面八方响起,暗红色的蜈蚣从阴影里,甚至从茧里爆裂而出,它们不约而同地朝着霍克警长涌去。
生理上的恐惧使艾拉不禁后退了半步,一种恐慌似的逃离感迫使着她想要离去,理智让她停下了脚步。
身为艾拉并非师卿的她,必须要做些什么。
如果霍克警长倒在这里,那么老费舍尔与芬恩只会在深处。
她没有救世主情节,却已是这个世界的一员,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艾拉强压下呕吐的欲望,望向了霍克警长的身体,半蹲着扯下了湿透的围巾,试图将聚集在他身上的虫群打乱。
密密麻麻的蜈蚣群被打乱时,甚至有几只意外地被甩到她的胳膊和腿上……
冰冷多足的触感让艾拉浑身汗毛直立,几乎想立马跳起来,将这些恶心的蜈蚣抖落。
然而这些蜈蚣似乎对她毫无兴趣,它们抬起触须,在空中嗅探了几下,再次朝着霍克警长爬去。
艾拉强迫自己冷静观察,借着烛光终于发现了蜈蚣们躁动的秘密。
霍克警长的腹部有一片润湿正在扩大,他身上受伤了,透过衬衣能看清这些蜈蚣在啃噬血肉,是鲜血吸引了它们!
这样下去,就算霍克警长没被亡灵杀死,也会被虫子啃食殆尽。
令人感到头皮发麻的是,正常的蜈蚣其实并不食人,黑暗里一定有秘密在驱动这些蜈蚣。
艾拉猛然想起自己之前绘制法阵咬破的手指,伤口已经停止了流血。
先用别的血吸引它们吧!
她心一横,用力咬了下去,剧烈的疼痛使她倒吸一口凉气,血珠瞬间涌出,意识却因此更加清醒。
艾拉将滴血的手指悬在霍克警长的身体上方,虫群瞬间躁动起来,它们似乎受到了强烈的刺激,开始疯狂地打转,变得混乱不堪,无心啃噬霍克警长的伤口,甚至连天花板上吊挂的茧都在蠕动。
艾拉连忙趁机用围巾掸落霍克警长身上的蜈蚣,然后用干净的部分按住了伤口。
随即不断挤出自己伤口的血液,试图吸引蜈蚣们往另一个方位爬去。
但很快她察觉出了问题。
蜈蚣们是因为鲜血气息躁动,并非想寻找鲜血的主人啃噬。
是她的血有问题?
艾拉强忍着恐惧,将仍在渗血的手指缓缓靠近一只体型硕大的蜈蚣。
她心如鼓擂,生怕这只蜈蚣突然暴起,顺着她的手指爬上来,那足以成为她一生的噩梦。
然而,惊人的一幕发生了。
蜈蚣的触须感知到滴落的血液,刚尝试着接触了一下,整个身体就像被电流击中般猛地一僵,开始剧烈抽搐,随后尝试着逃离。
对,就是逃离!
艾拉没看错。
紧接着,更为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那只蜈蚣的甲壳以及肢体,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融化,发出“噼啪”的声音,转眼间就化作一小滩红绿色的粘稠液体。
这一幕仿佛无声的信号,瞬间传递了整个虫群。
蜈蚣们的爬行陡然变得急促,不再涌向某个目标,而是变成了恐慌性的逃窜。
无数蜈蚣如同潮水般疯狂地涌向阴影以及缝隙,仿佛那些血液散发着致命气息。
短短十几秒内,整栋房子再寻不到任何虫子的迹象,只剩下天花板上的茧蠕动着。
艾拉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指,感受到脖颈上的印记烫的惊人。
难道是“灵魂知者”她这个自封的神,对邪恶滋生的存在有着天然克制的作用?就像正神庇护信徒不受邪恶入侵?
艾拉被这个发现震惊了,却无暇深想,霍克警长的安危更重要。
她连忙从门厅的衣帽架上扯下一件还算干净的男士衬衣,尽力地为霍克警长包扎好腹部的伤口,试图将他带离这栋房屋,毕竟瓦肯堡的道路上还算正常。
然而,当她费力地将霍克警长拖到门口,想着跨步出去的时候,却撞上了一堵无形的空气墙,她好像出不去了!
艾拉的心瞬间凉了半截,这是渡灵人的诅咒生效了,使用证据道具后与地点绑定,只有查清亡灵类型才能够离开。
可问题是,就算芬恩或者老费舍尔使用了证据道具,但她是后进入房子的,这也算吗?
艾拉感到很郁闷,时间却不容她拖延了,如果证据道具已启用,猎杀是随时都可能进行的。
不仅要兼顾霍克警长的安危,老费舍尔以及芬恩会更加危险。
她深吸了口气,将霍克警长完全推到门廊外侧相对安全的位置,随后捡起了鲸油蜡烛,朝着黑暗处的楼梯走去。
靴子踩上木质楼梯发出了“吱嘎”声,就在同一时刻,艾拉手中的鲸油蜡烛毫无征兆地熄灭了!
彻骨的寒意和恶意如同潮水般袭来,黑暗彻底吞噬了一切。
猎杀,开始了。
艾拉紧张万分,懊恼地敲了敲脑袋。
在决定分开调查时,她竟然忘记问霍克警长,安德烈到底死在哪个房间了。
这是最基础的,渡灵人必须探明鬼房的位置,在猎杀时保证拉开距离。
艾拉颤抖地从手提箱里摸出圣木,站在楼梯拐角处进退两难。
一片死寂中,她只听得见自己紧张的呼吸声。
窸窸窣窣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这次不是多足虫子的爬行,而是某种沉重拖沓、混合着诡异哭泣的脚步声。
它回荡在黑暗中,无法分辨具体来自楼上还是楼下。
楼上仍然没有任何动静传出,这种境遇下,艾拉不清楚老费舍尔和芬恩是否还活着。
艾拉划燃了火柴,只等亡灵靠近后就点燃圣木准备逃跑,更多的思绪却涌现在脑海里。
她明确地知道,这里的存在并非只有怨灵,那些茧是更可怕的东西创造的。
如果是恶魔呢?
她真的能在目睹邪恶的瞬间保持理智不崩溃吗?艾拉可不确定“灵魂知者”能否对抗这样的邪恶。
脚步和哭泣声越来越近,整栋房子的温度逐步下降,甚至呼吸都变得艰难。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冰冷而有力的大手突然从侧后方伸出,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臂。
艾拉吓得魂飞魄散,下意识的尖叫被另一只手死死捂住。
一个高大、浑身带着湿气的身影贴近了,人体传来的温暖终于让她冷静了下来。
“孩子别怕,我是老约翰。那东西在下面游荡,你必须上楼。”
老约翰?传闻中可以溜鬼的渡灵人?可他不是在矿区吗?
艾拉的脑子一片混乱,能感受到他并非有恶意,在这种情况下,还是亡灵更可怕一些。
她没有挣扎,惊恐使她不由得腿软,老约翰似乎“啧”了一声,单手轻松将她抱起,像夹个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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