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隆冬,今日大雪纷飞。在宫道两旁扫雪的太监宫女木着手握住扫帚,偶尔偷偷呵气,让已经几乎冻麻的手有点温度。
一抬红轿被四个太监抬走,一路走来,两旁的人纷纷跪下行礼。
待轿子远去,这些人才动了动微僵的手脚,从地上爬起来。
“这样冷的天,宜妃娘娘还出门?”
“人家如今正得圣宠,这说不定是要赶着去正德殿见皇上呢!”
……
这顶红轿在正德殿前停下,轿身向前压,阿枳上前扶出主子。
赵明蕊披着一身胜雪的狐裘,下了轿,她问道:“药膳可还温着?”
阿枳扶着她往前走,回答道:“娘娘放心,那盒中燃着炭,食蛊又置于热水中,保准和往常一样。”
“嗯。”
踏入殿门,来喜便迎上来:“哟,今个儿娘娘还是这么早。”
“来喜公公说笑了,这天寒地冻,本宫不过是为皇上送些补身子的吃食,论早,谁又能比得过皇上呢?”
“娘娘这话倒是,请容奴才进去通传。”
来喜这一进去就是小半功夫,赵明蕊站在外头,不禁拢紧狐裘。
这天真是冷得很。
好在,来喜终于出来:“娘娘,请吧。”
赵明蕊解开狐裘,露出里头水色长裙,款步入内面圣。
厚重的朱门重新被带上。来喜行至旁边,彭福便凑过来,眼尾瞄向那门,低声道:“干爹,您说宜妃这股韧劲也真够强的,这么冷的天,还能大清早就出门。”
相比之下,听闻瑞庆殿的德妃不仅睡到日上三竿,而且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着实天差地别。
来喜合着眼,扯起嘴角笑道:“这就叫,能人所不能方为人上之人。”
彭福想起上回宜妃在这里被皇上赶出来一事,又道:“所以说,得该这位主子受宠。”
听了这话,来喜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惹得后者问:“儿子说错了?”
来喜摇头,“不,你说的很对。”
这位宜妃娘娘确实能人所不能,得该她得宠。原因无他,有些人就是在合适的时机出现了——
比如,皇上必须有个“适当”的时机冷落月妃。
而赵明蕊,便是在月妃遇刺的第二日来正德殿求见皇上。
她说,她挂心皇上龙体,特地煮了药膳来献给皇上。
由那日开始,宜妃天天到正德殿献上药膳或药酒,无论刮风下雪。
今日也不例外。
赵明蕊莲步入内,欠身行礼:“臣妾参见皇上。”
此时楚玄正埋头于奏章中,用鼻音哼了声:“嗯。”
赵明蕊眼神微黯,却是扬起笑,“臣妾今日以龙骨熬汤,配以杜仲、芡实、薏米、黄芪等,温和补气,最适宜这样的雪天。”
“放着吧。”男人说话时,甚至手里的朱笔都未曾停顿。
“是。”赵明蕊从食盒中取出温得恰到好处的汤,盛进碗中,尔后便坐在桌边,静静等候着。
有时,楚玄累了会放下手里的活,过来喝碗汤。但更多时候,是她等到这蛊药膳都冷了,楚玄连头也没抬。
今日大抵也是如此。
但她又暗暗深吸了一口气。
没关系,如今她坐在这正德殿中,便是最大的赢家。
赵明蕊这一坐,就坐了一盏茶的时间。期间,她轻声提醒楚玄,但对方正皱着眉批示奏折,嘴上随便应着,估计连她说什么都听不进去。
桌上这碗药膳已经完全失了温。
赵明蕊心知,今日到此为止了。
她正准备起身告退,此时,门被轻轻推开,来喜快步进来,“皇上,月妃娘娘来了,正在外头。”
坐在龙案后头的男人抬头,剑眉拢得越发紧,“还不快请她进来。这么冷的天,要是冻着了怎么办!”
“是是,奴才马上就去请。”
赵明蕊亲眼瞧着楚玄马上放下朱笔,起身离开龙案,正好那抹紫色身影也入内。
“臣妾参见皇上。”
“免礼。”
楚玄走到月妃面前,上下打量,“外头下这么大的雪,缘何还要过来?”
被面纱遮住大半张脸的女人正要说话,那双眸却看向一直没出声的赵明蕊。
楚玄像是才想起来,便道:“宜妃是来给朕送药膳的。宜妃,这天寒地冻的,着实辛苦你了,先回去歇息吧。”
“……是。”赵明蕊端起笑,“那臣妾就先行告退了。”
她起身拜别,离去前,眼睛幽幽地盯住那道紫色身影。
厚重的朱门开了又关,隔绝外头所有风雪。
外人不在,楚瑶才开口:“皇上好福气,宜妃体贴入微,实乃后宫之福。”
闻言楚玄挑了下眉:“所以朕要感谢长公主殿下特地为朕选了一位好妃子。”
“皇上,臣妾只是想说,长公主知道的话,也会很欣慰的。皇上身边有知心人,那便是她最想看到的。”
楚玄忽然就不说话了。
只是转过身走到桌边,看着那碗已变冷的药膳,问:“所以呢,月妃今日忽然来正德殿,是想跟朕讨论长公主吗?”
这世上要论谁最熟悉楚玄,楚瑶自认不是第一,也该是第二。
楚玄不高兴了。
为什么呢?
她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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