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是慕容.珩祁的家务事,作为臣子心知肚明,却不能参半分言语。
令无城眼皮向下垂了片刻又抬起,正欲接慕容.珩祁的话茬,慕容.珩祁的声线却先一步传入耳中。
“豖夷战败,余孽现至何处?还剩多少人?”
令无城回答:“部落首领沙什塔连同手下,亲眷向北逃去,算上老弱妇孺,当还剩百余人。”
“百余人?”慕容.珩祁又是那副笑吟吟的面容,只是他那双噙着笑意的双眼,却隐藏着锋利的刀刃,似以鲜血才能抚平那把“利刃”的饥渴。
随后,他轻飘飘的说了句:“传令,调‘嗜鬼血’赴涧关南以北,豖夷残部尽数绞杀,一个不留!”
令无城眉心一跳,心有些下沉,他问:“老弱妇孺也不留吗?”
若真要杀尽豖夷人,大可从三军动些人便可,可慕容.珩祁偏偏调了“嗜鬼血”,到有些大动干戈了。
“嗜鬼血’是慕容.珩祁养的死士,与令无城手中的无心佛一样,实力各有千秋,不过嗜鬼血平日甚少调动,慕容.珩祁只当是鸡鸭般散养着,这还是令无城第一次明面见慕容.珩祁调嗜鬼血的人,只为绞杀豖夷残部。
慕容.珩祁倪了眼令无城,轻笑出声:“有一次词语叫什么来着?”说着,他还佯装思绪了下:“哦~,叫穷寇莫追。只是这豖夷人与幕后之人勾结,不自量力的来惹怒孤,可他们没想过惹怒孤的后果。”
“你说刀架脖子上的时候,那些豖夷人会不会后悔来招惹孤?啧啧。”慕容.珩祁啧了两声,模样有些可惜:“哎~杀鸡也应当敬猴嘛,所以把他们全杀了。”
苏兆野听的不自觉吞了下口水,虽说他表哥是明君,但他现在怎么觉着,他表哥好像有点疯啊?
令无城皱着眉听完,野蛮人犯我天威,杀便也杀了,只是连老弱妇孺都要尽数斩杀...而令无城也明白了几分,调嗜鬼血,不过是要给这幕后之人一个敲打。
或许...令无城看向慕容.珩祁,或许这幕后之人,他早已猜到是谁。
*
左丞相府,入夜府中四处通明,朱诏合于书房案前坐着,房内烛火只有三两盏,烛芯跳跃,啪的响了声,光线昏暗不清。
案前还站着一个人,戴着面具,看不见脸。
不时,朱诏合递给了那人两张纸条:“密信,一份递给宫里,一份递给...”说着朱诏合招招手,案前的人俯身而下,只见朱诏合在他耳边低语说了句什么,起身后,便迅速消失于书房。
朱诏合靠着椅背,那张横像的脸,在屋内烛火的映照下,晦暗诡异。
*
令无城三人于醉清亭议完事出来,时辰已然不早。
从左相府出来的那个面具探子,早已悄悄潜入宫里,将一份密信递进了熙宁宫,随后又快速离了皇宫,向另一座府邸翻身而去。
熙宁宫内,慕容.珏母子俩正吃茶,论着闲事,主殿的门被打开,进来一身穿禁服的男子,这是慕容.珏的心腹,屙铎。
进来后,他席地单跪行礼:“主子,密信。”
慕容.珏与姬摇对视一眼,起身走至屙铎跟前,拿起他手中的纸张翻开,只略扫过一眼后,便就着烛火点燃,丢进了香炉里。
而后他转身:“母妃...”
姬摇心领神会,点了下头:“去吧。”
慕容.珏虽未对她言语半字,心下却知一定是有要紧事,所以便没多问,倒不是慕容.珏不同她母妃讲,只是许多事少一人知道便多一份益处。
“那儿臣先告退。”慕容.珏说完,没多逗留,与屙铎同出了熙宁宫,按照密信上说的,就着夜色秘密朝着某处而去。
*
醉清亭,令无城三人离开后,慕容.珩祁便手撑着头在哪儿闭目养神,头微微偏着,看着极为养眼,殿内不见今安,不知何时出去的,再回来,手中端着一碗安神的汤。
“陛下,喝了这碗安神汤,便早些歇息吧。”
慕容.珩祁连看都没看今安放面前的那碗汤,很是嫌弃,汤汤水水的有什么好喝的。
“母妃如何了?”
今安先是愣了下,随后回话说道:“听御医说,太后娘娘身子有见好转,但却未见清醒之象。”
慕容.珩祁口中的母妃,并不是他的亲生母亲,而是当日下旨他继位新帝时,先帝为他寻的养母-展椿眉。
她也是先帝的妃子,只不过位份不高,位至嫔位,先帝在时,她也极不起眼,性子温和老实,不知先帝是何用意,在临驾崩前几月,下旨将慕容.珩祁作为她的养子。
只是她命途不好,先帝丧期,慕容.珩祁未行登基时,便被姬摇下毒毒害,虽命大没死,但却陷入昏迷,至今未醒。
“嗯,叫那些御医好好治着,养着,有情况随时告知孤。”
“是。”
慕容.珩祁对这个只做了她几个月的养母,没什么的太大的感情,只是无形之中她踏进这漩涡,差点陨命,说起来也算得上是因为他的缘故。
简短的询问了几句,慕容.珩祁摆摆手,示意今安退下。
今安出去后,便在关上门在门口候着,不多时,殿内忽的,一股凉风散向慕容.珩祁,接着便是一道身形稳稳落地。
慕容.珩祁连眼皮都没抬,嘴唇微启:“何事?”
来人是慕容.珩祁布在皇宫和京城大小处的探子,这人肃声,沉冷,十分恭敬:“回禀陛下,左相府两处密信,现五皇子等人已秘至相府。”
说完探子朝慕容.珩祁看去,恰时他懒懒的睁眼,一双眸子极具侵略性和压迫感,探子连忙低下头。
“另一处密信递给谁了?”
探子:“是太尉大人。”
慕容.珩祁哼笑了两下,那探子后背发毛,想做奸臣却连他一道眼神都扛不住,能成什么事。
“退下吧。”
“是。”
随后那探子,身形又似一股凉风,很快便于殿内悄然不见。
*
是夜,慕容.珏只带了屙铎一人前往左相府,他前脚刚踏进左相府的书房,不多时,书房的门再次打开,坐于主位上的两人同时看去,进来的人穿着斗篷,随着书房的门合上,来人取下了带着头上的帽檐,极为清晰的脸庞浮现。
这人正是太尉,李权启。
朱诏合笑着起身迎去,他道:“太尉大人。”
李权启没什么好脸色,他最烦朱诏合这副,火烧屁股还嫌无事的模样。
“陛下已然有所察觉,你竟还能笑的出来?风口浪尖,正应是避嫌才对,还传密信作甚?”
朱诏合笑意收敛了些,同样他看不惯李权启这怕那怕的架势,但眼下他三人是一条船上的人,决不能先起内讧,坏了大事,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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