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乐蓉惊得睁大眼睛。
陛下他……他……
陛下的头疾有所好转是件好事,但他是不是故意在自己面前问的这话?
只是,瞧着公孙仪面上对她笑得一脸无辜的表情,她又有些犹豫。
陛下有剧烈的头疾,是全大燕皆知之事,她是不是不该怀疑陛下的用心?
嗯,好似确实是不该。
陛下头疾之事如此重要,她该多关心他才是,不该怀疑他在捉弄自己。
徐乐蓉很快将自己说服。
公孙仪见她脸色变来变去,无声地勾起了唇。
这姑娘,当真是纯善好欺。
不过,这天底下,也只有他能这么欺负她。
他愉悦地想着。
而另一头,沉吟了片刻的梁太医已经有了答案。
“陛下所中之毒,轻浮而引血气上行积聚于头部,便会引起剧烈的头痛。而行房事时血气下行,便会减轻头痛症状。”他一本正经地分析道。①
他神情如此自若,说到“行房事”三字时全然没有一丝不自然,仿佛将帝王房事挂在嘴边也没什么大不了。
再看当事人公孙仪,他就更淡然些,一改往日对着外人时那副不耐烦的神色,只把玩着徐乐蓉的纤纤细指,神色从容。
可徐乐蓉不行。
她躲在床帏内,面色已然涨得通红,想将整个人缩在被子里,可手还被公孙仪拉着,躲不了。
“不过,当初陛下为解毒,还服用了赤阳果。”梁太医说道,面色忽然便有了几分犹豫,“陛下,老臣羞愧。赤阳果难得,臣又未曾见过,它在当中所起之效臣尚未想清楚。”②
“还望陛下宽容些许时日,待老臣翻找古籍,再……”
公孙仪“嗯”了一声,打断他:“那你说,要多久?”
他视线还落在床帐内,梁太医已经习惯公孙仪目光几乎时刻不离帐中昏睡的贵妃娘娘,也没觉得有何不对之处。
殊不知,帐外帐中公孙仪徐乐蓉二人的双手已然纠缠在一处,十指相扣。只不过,一个在往掌心收拢,一个意欲往掌外逃。
徐乐蓉只庆幸自己口不能言,不然,此刻她怕是要露馅。
等她实在忍不住,张口便咬在公孙仪掌心,想让他吃痛放手。梁太医和两位嬷嬷都还在帐外,陛下太过分了,竟这样捉弄她。
只是,她还是低估了公孙仪脸皮的厚度,他竟“嘶”了一声,惊得徐乐蓉忙松了口,慌慌张张地看着他。
【嘘,陛下别出声。】她艰难地用未被禁锢的手在他手背上写着。
公孙仪冲她笑了笑。
而一账之隔,常嬷嬷和徐嬷嬷本无事可做,站在梁太医身侧,时刻准备着搭把手。
忽闻公孙仪似是痛似是惊的一声轻嘶,忙关切地望过去,却见他朝帐内笑了笑。
莫非是贵妃娘娘醒了?
徐嬷嬷莫名,但她到底惧怕公孙仪,只不敢出声。
常嬷嬷虽然不熟悉长大后的公孙仪,但她毕竟在宫中生活的时日长,也有几分了解他的性子。
见他这般情状,便猜测着许是贵妃娘娘已经醒来了,只是不知为何陛下没有对站在旁边的梁太医说。
常嬷嬷极有眼色地重新低了头。
两位嬷嬷的心思梁太医一点不知,也没兴趣。
他只关心,公孙仪为何突然出的那一声。
莫非是他因着话被陛下打断,在思索着翻找古籍确定赤阳果功效的时间长了,惹得陛下不快了?
想着,他忙开口:“陛下,太医院没有关于赤阳果记录的古籍。”他说着苦了脸,陛下已经不悦,他说完之后不会要遭厌弃罢?
但再怎么样,话还是要说的,哪怕是硬着头皮。
“老臣师从药王谷,谷中师兄那里有赤阳果的记载。臣须写信回去,请师兄将记录抄写寄回。一来一回,大抵需要两个月。”梁太医战战兢兢道。
却不想公孙仪并不在意他所说的时间,反而一脸的兴致,“你说,你师从药王谷?那毒仙是你何人?”
梁太医本做好了被斥责的准备,乍一听这话还愣了愣。不过,他很快回过神,“回禀陛下,毒仙邹进是老臣的师兄。”
他还待要继续解释,但公孙仪已经很快过了这个话题,“这样。”
内殿一时安静下来。
梁太医满腔解释毒仙邹进和自己所习之术的话憋在喉间,艰难地咽了回去。
伴君如伴虎,真的。
此时的他,深刻地体会到了为何先帝分明性子宽和,但龚太医还是执意要致仕的心情。
无他,身为太医院院首,和皇帝接触过多,真不是件轻松的活计。
怪道龚太医宁愿无私地向他传授调理贵妃娘娘身子的心得,也不愿意接受自己的邀请,重新回到太医院任职。
公孙仪自己造成的沉默,也由他自己来打破,“说说,我所中之毒对贵妃身子会不会有影响?”
他心里有些懊恼,竟这时才想起这事。
他轻柔地摩挲着徐乐蓉的手背,碍于她不想让人知道她已经醒来,心里的歉意无从诉说,只能这样表达。
他相信这聪慧的姑娘定能明白他的意思。
果真,徐乐蓉是懂的,她不再试图将手从他掌中抽回,只安静温柔地看着他,对他笑得宁静。
她一笑,公孙仪心里也平静下来。
梁太医思索片刻,很快就有了答案,“陛下,您所中之毒不会通过男女之事转移,是以于娘娘身子并无妨碍。”
公孙仪放松下来,这就好。
徐乐蓉更是庆幸未暴露自己已经醒过来的事,不然……她将脸慢慢地缩进被子里。
梁太医还在继续说着:“只是,陛下所中之毒棘手。未免娘娘所出子嗣也受苦,陛下余毒未清之前,还切记莫要让娘娘怀胎。”
其实,娘娘的身子要想怀胎也艰难,梁太医想。
但他毕竟长于药王谷,也是见过、听过不少被判了此生无子的妇人放弃医治之后,顺其自然,却怀了胎的例子的。
事关皇嗣,他不敢赌。
陛下需求旺盛,纵使娘娘身子未好全难以受孕,但万一呢?皇嗣出了差错,他未尽到提醒之责,只怕自己项上人头不够赔,还得连累家中。
徐乐蓉耳朵都要烧起来了,她缩在被中的双颊也滚烫得厉害,不敢去看公孙仪此时的表情。
什么子嗣?
什么莫要让娘娘怀胎?
徐乐蓉后知后觉,原来进了宫,经了男女之事,她也是会怀孕的。
她……有这个可能吗?她想着龚太医对自己说过的话,忽然便有些难过,面颊的温度也慢慢降下去。
她真的会好起来吗?
她伸手摸了摸小腹,这里,会有孩子吗?她和陛下的孩子。
被子上忽有了轻微的压力。
徐乐蓉抬眼,便见公孙仪的手正放在她小腹的位置,隔着一床被子,和她的手背交叠。
她目光再往上移,便见他正温和地看着自己。
她不是会沉湎于伤怀中的性子,见他如此,心里的那一丝难过和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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