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房间中的姜于归正拥被坐在床上,但却毫无睡意。
窗外月色清冷,透过窗棂洒在地上,如同铺了一层寒霜。
她下意识的抬手想要拆掉头饰躺下,却摸到自己空荡荡的发髻。
总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
啊......是了,那根银簪。
当时容璟来了以后拉住她的手,拿走了那根簪子,后来......他似乎就没有还给她。
那根普通的,却保护了她的银簪。
姜于归微微蹙眉。
那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丢了也就丢了。
只是......那毕竟是她的东西,上面还沾了血,留在容璟那里,总觉得有些......不妥。
他那样光风霁月,有洁癖的人,想必在看到那血迹的时候,就已经嫌弃的扔掉了吧?
姜于归如是想着,心里那点微小的别扭也就散了。
毕竟,比起一根簪子,她今晚能全身而退,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多亏了容璟及时出现......
想到容璟,她的心情更加复杂。
感激是真,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仿佛置身于巨大迷雾中的不安,也同样真实存在。
想到那个她不知情,更不知道容璟什么安排在她身边的暗卫......
姜于归甩甩头,不再去想这些,强迫自己躺下,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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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日便是除夕,国公府内张灯结彩的筹备气氛愈发浓烈,红绸灯笼挂满了廊檐,下人们捧着各色年货穿梭不息,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节前的忙碌与喜气。
但这份热闹,却被牢牢隔绝在姜于归客院的院墙之外。
姜于归独自坐在窗前,望着窗外枯寂的竹影在寒风中摇曳,心中是一片小心翼翼的避世之意。
自那日街头风波后,加上被府里人看到她披着容璟的披风归来,那些或探究,或暧昧,或轻蔑的目光,让她如芒在背。
她不想继续被人猜测,她和容璟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便再未踏出过这方小院,仿佛一只受惊的蜗牛,只想缩在坚硬的壳里,不敢再招惹半分是非。
永嘉公主那双淬毒般的凤眸,容璟当众宣告她是我的人时那不容置疑的语气,都像无形的枷锁,沉重的压在她的心头。
幸而林宴祖父母那边,她已提前请长青帮忙送去了丰厚的年货,并委婉说明了情况,暂时不去探望也无妨。
至于容璟......想到要面对他,那份混杂着感激与莫名心绪的尴尬,更让她只想逃避。她甚至刻意避开了平日送药膳的时间。
“姜姑娘。”
一个穿着体面藕荷色一群,眉眼伶俐的二等丫鬟笑吟吟的敲门进来,规规矩矩的福了一礼:“奴婢春杏,奉管事之命前来,请您去祈福树一趟。”
姜于归从沉思中回过神,微微一怔:“祈福树?”
她从未听说过国公府内有这样的地方。
春杏语气轻快,带着恰到好处的热情:“是呀!这是咱们府里传承了好些年的老习俗了,每逢除夕前,府里的主子,有头脸的管事,乃至各院得脸的姐姐们,都要去园子里那棵老榕树下挂一枚岁岁铃,将心愿写在笺条上系于铃下。据说那棵树有灵性,铃声响,祈平安,寓意好着呢!”
她指了指窗外:“您听,现在就能隐约听到铃声。”
姜于归凝神细听,风中果然传来细碎清灵的铃音,若有若无,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
春杏继续道:“铃铛和笺条都备好了,姑娘随奴婢去选一个,挂上便好,不费什么功夫的。”
竟是这样的习俗,姜于归沉寂了几日的心,被祈平安三个字轻轻拨动了一下。
能为林宴祈求平安,这个念头让她无法拒绝。
而且,只是在府内挂个铃铛,应该很快就能回来,不会遇到什么麻烦吧?
她实在不想因为自己的过度谨慎,连为林宴祈福这点心意都错过。
姜于归站起身,脸上露出了几日来第一个轻松些的表情:“好,我随你去。”
“哎,好嘞!”春杏笑容更甜,侧身引路。
跟着春杏穿过层叠的院落,越往里走,节日的氛围越发浓郁。
终于来到一处较为开阔的园子,园中央果真矗立着一棵极古老的梧桐树,枝干向四面八方伸展,虽在冬日落叶尽褪,但那磅礴的生命力依旧扑面而来,令人心生敬畏。
此刻,光秃的树枝上已然挂了不少精致的银铃,小巧的铃身反射着冬日淡薄的阳光,铃下缀着各色玫红,宝蓝的笺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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