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通通都是废物!”
“老爷息怒!属下已带人彻底搜查,确、确实未见任何踪迹……”
“未见踪迹?”吴德坤简直气得呕血,随手将身旁的青瓷花瓶掼在地上。瓷片擦着护院的脸颊飞过,他躲也不敢躲。
“你的意思是一个大活人,闯进我吴宅,又凭空消失了?我成日价养着你们,你们这些酒囊饭袋竟连个贼都拿不住!”
护院头领冷汗涔涔,心里叫苦,垂首不敢言语。
吴德坤发泄一通,逐渐冷静下来。
不是他派的人。晋王殿下若有何动作,绝不会不通知他。那会是谁?谁能驱使这等高手,又精准地将祸水引到他头上?他竟完全摸不透。
“滚下去!加派人手,尤其是账房和密室周边,一只苍蝇也不许飞进去!再出纰漏,提头来见!”
柳未房内灯火未熄。
乙的功夫不及萧既,只能远远地追着,亲眼见刺客逃进吴宅、又趁萧既和吴德坤互相拱火之际窜了出去,连忙赶回来回禀。
晋王行事狠辣,刺客刀都架在她脖子上了却没杀她,目的不在取她性命,基本可以排除晋王作案的动机。她势单力薄,一向小心谨慎,树敌不多,这么古怪的仇家还真少见。萧既那边多半要无功而返,忙了半夜,哪能一点利息不收?吴德坤整日专给别人下绊脚石,如今骤然被祸水东引,只怕要气的跳脚,自己正好可以趁他忙着摸排无暇分身时,仔细盘一盘吴记底下的阴私,看看能不能揪出些文章才好。
柳未低声交代了几句,乙离开时本想关上窗,被她制止了。
她坐回榻上,重新写起折子,落笔却换了一个意思。
萧既回来的比她想象的要慢,到门口了也不进来,像个夜游神似的在外面徘徊。
为着先前的事,符池安早已明令宅中上下,若是左威卫将军萧既求见,决不许放进来。侍女将这事报到她面前,她不过笑一笑,不曾拦着。符池安精通算学,在商贾一道上颇有天分,甲乙两个手下也得用,是以柳未愿意给他作为“夫人”在某些方面说一不二的体面。
更何况晋王势力对她和萧既两个反晋党不和只会乐见其成,柳未也乐得顺水推舟,迷惑他们。左右像萧既这样张扬桀骜的人物,若铁了心要来找她,绝不会被区区一道院门拦住,单说今晚,他便已来了两回。
她整篇折子都写完了,门终于轻轻发出笃笃两声。
“门未闩。”
萧既推门而入,柳未收起案上的东西,对他在外面转悠了半天的幼稚行径佯装不知,目光往他身后一扫,了然道:“人没抓到?”
萧既摇了摇头,紧张地觑着她的神色。
这本是意料之中的事,柳未只轻轻“嗯”了一声。她不是个健谈的人,萧既不说话,她也不知该说些什么,短短数日,两人从死对头突兀告白,再到误解丛生、针锋相对,此刻室内气氛说不出的微妙难言。
人在局促时总会寻些事做。柳未蹬着脚踏,转而伸手去够不远处的茶壶。方才刺客逃走时她拽了一把,动作幅度有些大,背后的伤疤顶不住她这段时间的折腾,抗议地开了裂,让她的动作露出几分笨拙。
壶身微倾,茶水却未能如愿注入杯中。她一愣,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先和她同时握住了壶柄。萧既不知何时上前,沉默着替她斟了半杯温茶,小心翼翼地递到她手边。
体贴得过了头就成了惊吓了。以他们两个的身份,萧既实在没必要做到这个地步。
“多谢。”柳未略带讶异地接过。
茶杯小巧,彼此难免触碰。似乎想到了什么,柳未指尖放缓,在他温热的皮肤上擦过,如愿以偿的看到萧既耳根不受控制地爬上一层薄红。
不是吧,这小子来真的?
几日前萧既大闹婚宴的疯话,她本一字未信,加之诸事纷杂,无暇深究。欲令其亡,先令其狂,她只当那是萧既为乱她心神才出的下策,如今看来,也不尽然。难道自己在书房里说得那些话反而打通了他的任督二脉不成?
柳未面上少见地露出几分错综复杂。
萧既却不知她怎么想,更不知自己疯癫之下的告白全然没被目标人物当真,只当她因刺客脱逃而失望,低头道:“他逃进了吴宅,我……”
柳未按下心头匪夷所思的揣测,盘算着怎样找个机会再试探他一下才好,低头抿了口茶压惊,淡淡打断:
“吴德坤矢口否认,并搬出晋王,令你投鼠忌器了?”
见眼前人愕然抬眼,柳未微微一笑:“他惯用的伎俩罢了。也不必细查下去,吴德坤老奸巨猾,既然敢做,自然留好了后路,我们又不曾当场将刺客拿住,他自有办法抵赖。”
萧既有品级有精力,更重要的是现在对她有愧,只需稍加引导,就是和吴德坤打擂台现成的人选,她并不打算告诉他真相。
见他仍垂头丧气,柳未唇角的弧度又深了几分,放下杯子起身。
“当心。”见她身形微晃,萧既立刻贴上来扶住。他的手温热而有力,柳未本就存了试探之心,顺势将大半重量转移到他身上,借着这支撑慢慢站稳。萧既手足无措地僵在那儿,不敢用力也不敢松开,耳根刚褪下去的那抹绯色重新涌上来,似要沿着颈脉一路烧灼下去。
够了够了。柳未心底无声哀叹,面上却仍是一派无知无觉,轻轻推开他,走向洞开的窗扇。
萧既保持动作呆立片刻,忽然瞥见袖口里侧一抹血迹。这个位置很刁钻,只能是方才搀扶时沾染的。他急急看去,柳未背对着他,浅色中衣上已晕开一小片红。
“你的伤——”
柳未刚合上窗,被他吓了一跳,顺着视线偏头瞥见那抹红痕,无奈道:“不妨事,待郡君过来时劳烦她一并处置了便是。”
“这可不是小事,伤口裂了放任不管,极易引发高热!”萧既看着那片仍在扩散的血色急道。
柳未盯了他片刻,像是发现什么新奇事物,有意逗一逗他,“这可怎么办?伤在背后,萧大人既然看不过眼,下官一人又不便包扎,只好去请内子过来帮忙了。”
萧既一噎,让符池安来?那个妖艳的像山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own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