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不是旁人,正是右都御史姜少琮。
姜少琮见到太后由衷勾起嘴角:“微臣见过太……”
小太后对他比了个小声的动作,言下之意是不便透露自己的身份。姜少琮即刻会意,顺着话尾改了口:“方才见过泰先生,不知您对泰先生可有耳闻?”
这话虽改得别扭却也算将话圆了过去,小太后抿唇笑开:“不曾耳闻,大人这是刚下早朝?”
“是。”姜少琮今日心情似乎格外得好,说话间尽是笑意,“正好出城办趟差。”
“既然大人公务繁忙我就不耽搁大人了……”
“倒也……没那么着急……”姜少琮略显急促截住她的话头。
姜府赶车的小厮纳闷看了眼自家公子又迅速垂下头去,心里却止不住腹诽,大人这趟差不是十万火急么?怎的突然就……没那么着急了……
见她面上并无不悦姜少琮又道:“您近来一切可还顺当?”
“我一切都好,大人呢?”
“我一切安好。”姜少琮舒心展颜,“我看您气色不错,想来是诸事顺遂毫无挂碍之事。如此,我便安心了。”
小太后客气笑了笑:“既然大人还有事要忙我也不便搅扰,就先行一步。”
“且慢!”姜少琮神色微变,忍不住上前一步,“娘娘这是……”
他本就站得不远,身量又高,这一步过去她能清晰感到对方的呼吸。
小太后下意识往后缩,却被人一把固住了手腕。身子因着惯力向前险些撞到他的鼻尖:“大人,您……这是做什么?”
她挣了挣手腕没能挣脱,没想到素日里瞧着温文尔雅的端方君子手上力道竟然如此之大。
牢若铁枷。
随行的几个随从连同赶车的内侍作势都要上前阻拦,却被小太后制止了。她了解姜少琮的为人,以他的品性断不会无缘无故做出这般出格之事。
小太后红着脸小声道:“大人,您无故拉我的手做什么?”
约莫是没了君臣称谓的缘故,此时面前的太后于他而言居然少了几分遥不可及的飘渺感。
他心下欢喜,目光触及她颈间异色还是忍不住蹙起了眉:“太后受伤了?”
“受伤?”小太后一脸疑惑,“没有啊。”
“那这是什么?”他指了指她的颈间,“您这里红了一块,虽没有破皮但瞧着伤得不轻。”
“红了一块?没有破皮?”小太后一脸的迷茫,“可我并不觉得疼,即使有伤想来也并无大碍。”
“怎么会?”姜少琮一脸忧色,说话间又凑近了一些,唇角几欲擦上她颈侧肌肤,“凑近了瞧,皮肤红肿,真的不像是没事的样子,您万不可掉以轻心啊。”
他靠得近,吐息又热,饶是对他并无邪念,却还是因着男女之别红了一张俏脸:“真的没事,大人还是先松手……”
话说一半她恍然大悟,此情此景倒是叫她想起了方才和温绍在车厢里的一幕。不久前温绍就是靠得这般近还用力吮了自己的脖子,难不成……
是方才留下的痕迹?
坏了!
她一把捂住自己的脖子,神色慌促支支吾吾道:“没,没事,大,大人,不必,不必忧心。”
“都伤得这么重了怎的能如此这般草率对待?”姜少琮是真的担心,眼底的忧心之色呼之欲出,“前面不远处有医馆,我先带您过去让大夫瞧瞧,只希望万莫延误了病情才好啊。”
一听要去找大夫瞧病小太后脸红得都要烧起来了,大夫见多识广只要看上一眼定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不行,不能去。
“不,不用了。”小太后摇摇头,“等回去以后我定会即刻叫人瞧一瞧,大人有公务在身还是快些去忙吧。”
她言辞闪烁神色紧张,莫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你……”他虽贪恋同她共处的短暂时光,可也不愿惹她不适,稍作思量只得依依不舍松了手,“那我就先行告退了,您回去之后一定要尽快找人医治,且不可拖延。”
“好。”
直到太后车驾走远,姜少琮还立在原处一脸的担忧之色。
站在一旁的小厮实在看不过去,终是迟疑着开了口:“其实公子不必太过忧心,依小的看,那位的伤不是什么大问题,说不定过不了几日便会不药而愈了。”
“不药而愈?”姜少琮神色肃重看他一眼,“说得倒是轻巧,那般大的红印子怎能说好就好,不药而愈更是不可能的事。依我看,少不得得用药敷膏治段时日。”
小厮心中郁结,心说,那女子颈间红痕可不是什么伤,那分明就是男女欢好时才会留下的印记。可惜自家公子对男女之事所知甚少,这才有了此等天大的误会。
小厮欲言又止,反复几次还是忍不住道:“公子,其实那位颈间的红痕不足为惧。”
“不是伤?那是什么?”也不知怎了,今日这小厮怎的总是说些不合常理的话?太后那颈间印记微微发紫,一个弄不好说不定是中毒的迹象,怎的就不足为惧了?姜少琮冷了脸色,难得加重了语气,“那般深的印记怎能轻视?即使不是伤也断不是什么能等闲视之的小事?你今日怎的这般武断,竟能说出这般视人命为草芥的话来?”
“可是公子……”小厮不想火上浇油,可又不忍心自家公子被蒙在鼓里,只好硬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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