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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意外

小说:

朕对卿卿思心若狂

作者:

鹿令

分类:

古典言情

香烛帐暖,惹得人心。猿。意。马。

英武肃重的帝王平躺在床,身上压着的是小娘子温热娇软的身子。

肢体相触,是以往从未有过的亲密,无间。

小娘子娇俏含羞,清眸里是难以置信的惊愕。

她满脸红晕欲要起身,腰间的大手铁钳般固着,探查到她的意图依旧纹丝未动。凉少荇急得潮汗涔涔:“皇上……”

声音虽急,可小娘子的声音生来软糯,到了尾音,急躁的情绪终是被娇甜的音色盖住,只余正主都不曾察觉的娇嗔。

帝王鲜少波动的眸子里有短暂的失神,美人在怀,娇声软语,任谁怕是都受不住。

更何况面前之人是自己属意之人。

似是看不懂她的想法,又许是眼前春;色姣好委实分不出心神去分析她话中隐意,寥深双眸陡深,喉结上下滚动,青筋暗伏的手顺着精致的腰线上移一寸:“太后挺轻。”

寥寥几字,竟叫凉少荇羞得无地自容。

他能掂量出自己的重量自是因为现下两人姿势的缘故,两人胸腹相触,腰-臀相接,此般形态再是难堪不过。

凉少荇急得额角冒汗,偏她这般手脚使不上力,只能等他松手才成。可今上明显没有放手的打算:“皇上,哀家是皇上的长辈,如此这般于理不合。”

“长辈?”皇上低笑一声,“你我既无血缘又非族亲,哪里来的长辈,又是如何于理不合?”

“皇上慎言。”凉少荇凝眸看他,“哀家是满朝文武公认的太后,既是太后便是长辈。至于血缘……”她略一沉思,善解人意道,“自打哀家入主慈宁宫那日,哀家就把皇上当亲子看待。”

“亲子?”寥深被她气笑,眼底浓色褪去少许,却仍锁着人不放,“可依朕看来,你是女子,我是男子,我虽虚长你几岁却仍是生壮年岁,说是同辈也不为过。更何况……”他目光黢黑扎在她面上,眼底欲】色又起,“你未婚我未娶,年岁相当,红绡帐暖,合情合理。”

这……简直是缪论!

没想到素日里寡言少语的帝王竟也有这般牙尖嘴利的一面,凉少荇说不过他,只自顾自挣扎:“皇上松手,皇上你松手……”

“别动。”刻意压制的声音沿着那人唇角丝丝缕缕溢出。

他在忍。

究竟是在忍什么,她不懂。

直到被她压在下头的身子变得滚烫,硬实,如铁……

凉少荇如遭雷劈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皇上你……你……你怎么……”

寥深哑着嗓子:“我怎么……”

“你,你,你……”她又羞又臊,有些话碍于脸面又说不出口,语无伦次间只低低骂了声“无耻”。

“什么……你……”

尚未说完,话茬儿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娘娘,可要传膳?”皇上入殿有一会子了也不见娘娘发话,翠笙心中不安这才自作主张多嘴一问。

这话简直如救命稻草,凉少荇顾不上现下两人境况赶紧接话:“传膳,现在就传。”

“奴婢知道了。”

外头脚步声渐远,凉少荇看了眼神色莫测的帝王:“皇上先松手吧,待会儿传膳的宫婢进来瞧见你我二人如此少不得要有流言传出。”

“朕不介意。”帝王兴致应是散了些,瞳仁深处复归清明。他眼底蒙笑,刻意逗弄,“朕是帝王,谁敢置喙。”

此话狂妄,甚是悖逆。

“可哀家介意。”凉少荇急得一脸潮汗,“皇上贵为帝王重权在握自是不怕,可哀家孤身一人寡居深宫,又无人依傍,这样荒唐的名声沾不得。不说被群臣口诛笔伐,只都察院那几位的弹劾都受不住。”

“你可以依傍朕。”寥深眸中星光渐起,说出口的话晃似许诺,“只要你愿意,朕可以成为你的依傍。”

“哀家是太后,怎能罔顾伦常?”自小深埋心底的纲常断不允许她这么做,“哀家既已承了这个位置理应以身作则,一举一动都应为后宫之表率,不得懈怠。”

“倒是个实诚人。”帝王被她一本正经的模样逗笑,“满朝文武都知你这个太后的名头是朕用来堵住悠悠众口的,偏你要当真。”

最后一句话犹如醍醐灌顶瞬间将她点醒。

如此说来,即使她当了这个太后,尽心尽责做着太后应做的本分,可在旁人眼中不过就是个摆设。

一个可有可无的摆设。

既如此,为何要因这无足轻重的摆设耽误大好年华。

简直可笑。

只这一句,对帝王刚积攒起来的零星好感尽数碎裂,消弭……

这意思已再明显不过,他是想让她做那个见不得光的女人……

万人唾骂,祸国殃民的祸水,□□……

凉少荇神色一变,一脸正色:“我凉家虽算不得累世公卿的豪门大族,家父当年却也是官至正六品司业,为人清正,也算得上文人清骨一枝独秀。”

寥深不知她为何突然提起家世,正欲细问,她继续道:“哀家出身不高却也有傲骨,违伦逆常一事断不会做,更遑论要顶着举国上下的无尽谩骂。”

“举国上下?谩骂?何……”

她毅然打断帝王话茬儿:“哀家福薄,受不住皇上如此厚爱,此事皇上往后莫要再提。”

声音笃定,眸色冷厉,是帝王不曾见过的犀利模样。

寥深不解,为何前一刻还是小娘子的软和情态下一刻变得如此色厉神冷:“你……怎么了?”禁锢她的手不由松开一些。

趁着这个当口,凉少荇双手抵在他胸前用力一推,整个人借力脱离他的怀抱,急退数步隔开两人的距离,冷着眉眼道:“哀家身子不适,晚膳就不奉陪了。”

说罢,拖着受伤的腰头也不回出了内殿。

刚好和前来传膳的翠笙对上,翠笙面露不解:“娘娘不用膳么?”

凉少荇强颜欢笑:“身子不适,不想用,都给皇上端进去吧。”

“娘娘偏殿稍候,奴婢传完膳即刻派人去请太医。”言罢,即刻带着一众宫婢进了内殿。

内殿里,帝王尚未起身,就那般堂而皇之坐在当朝太后的绣床上。

翠笙步子一顿全当什么都没看到,神色恭谨上菜摆桌,心里盘算的却是另一桩。

皇上何故坐在太后床上?

方才殿内发生了何事?

回想殿外太后的反常表现,翠笙笃定定是皇上招惹了自家主子。

兴许不光是招惹,还欺负了也说不定……

思及此,翠笙实在没忍住,在帝王看不见的角度冷冷乜了他一眼。

仗势欺人算什么好汉?

————

帝王一顿饭吃得味同嚼蜡。

没吃几口便摆驾回了乾清宫。

岁荣何等人精,早就察觉到帝王龙心不悦。回宫路上全程低垂着脑袋不发一语,生怕在今上气头上触了天子逆鳞。

他不开口,却总有人逼着他开口。

帝王端坐案前,手中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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