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
赵银鞍坐在轮椅上,偏着头,眼尾微微上挑,目光缓缓地从下到上,最后停留在了他的脸上,朝着他吹了个口哨,带着笑意,“凌江青,真帅啊。”
凌江青穿着一套纯黑色西装,将他挺拔的身形衬得格外清隽,白衬衫的纽扣系到最上端一颗,他的领带和西服同色,抬手时袖口处露出银灰色的袖扣。整个人都散发着冷冽疏离的……感觉。
凌江青的脚步在她面前停下来,侧过脸看她时,语气带着点无奈:“吹不起来就别吹了。”
赵银鞍眼底的笑意更甚,手指勾住他的领带,将它从西服里面轻轻地挑了出来,然后攥紧,猛地用力一拽。她的身体微微前倾,而凌江青也没有反抗,顺势压低重心,顺着她的力道,向前俯身,双手下意识地放在了轮椅的扶手上,就像他将她圈在了身下。
衬衫最上端的纽扣依旧扣得严实,深黑的瞳眸沉沉盯着她,没动也没说话。
呼吸拂过她的脸颊,带着清冽的气息,办公室里面很安静。
现在只有她们两个人。
赵银鞍的指尖在他的胸膛打圈,眉梢一挑:“贴创可贴了?”
“嗯,破皮了。”凌江青耳尖泛红,但他的语气平静,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
“我还以为这种伤口会恢复的很快。”
凌江青轻轻地抓住了她那只不安分的手,回复道:“嗯,没有威胁到生命的伤口,哨兵能够选择使用不使用体内能量回复。”看着赵银鞍感兴趣的样子,他继续说了下去,一本正经,“哨兵有一门课程就是控制体内的能量进行自我修复。平常能量会压制住暴走因子,但是大量缺失能量,哨兵就会暴走。”
后面那段和她看的书里面的内容差不多,书里不会教你如何控制,但是会教你哨兵的定义,暴走的定义……
总结来说就是,尽教些没用的东西。
“这和向导课程控制的方式差不多。”凌江青的声音依旧低沉悦耳,“高中课堂上有教过基础的控制方式……”
不得不说,哨兵的教材和向导的还真是像,向导的教材也是,向导的定义,判定……
她的目光落在他说话时开合的唇瓣上,看他西装革履,一本正经讲解的样子,心底那点念头愈发强烈。
有点想亲。
“咔哒”
有人来了。
赵银鞍斜眼看去。
是安江泽。
来的正好。
凌江青似乎也察觉到了有人来了,他想要正起身子转身看看来的人是谁。
赵银鞍双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借着被他圈住的姿态,仰头就吻了上去。唇瓣撞在他微凉的唇上,带着点莽撞的热烈,她甚至还刻意用舌尖轻轻舔了下他的下唇,眼尾勾着笑,余光扫过门口僵住的安江泽。
凌江青的身体瞬间绷紧,深黑的瞳眸里翻涌着错愕。他没推开她,扶在轮椅上的手微微用力,呼吸乱了半拍,似乎有些没想到她会在这时候亲他,落在她脸上的气息愈发灼热。
他轻笑一声:“你还真是……”
“不亲吗?”赵银鞍没退开,鼻尖抵着他的鼻尖,唇瓣几乎贴着他的唇,声音软糯。
他没说话,低头就反客为主吻了上去。不再是她方才的试探,而是带着清冽气息的侵占,唇瓣辗转厮磨,舌尖撬开她的牙关,尽数回应。他扶在轮椅上的手收紧,将她更紧地圈在怀里。
“咚咚咚。”安江泽面带微笑地敲了敲门,“我好像打扰了你们。”他嘴上这么说,却没有半点要退出去的样子,径直走向了办公桌坐了下来,“在疏导吗?”
听到声音后,赵银鞍轻轻咬了一下他的嘴唇,用舌尖蹭了蹭,才缓缓退开,眼底还带着未散的笑意。
她又舔了舔唇角,抬眼看向坐在办公桌前的安江泽,理直气壮:“不是,单纯就是想亲。你怎么来了?”
安江泽看着办公桌上的姓名牌,嘴角的笑容僵了僵,一脸无奈,自己给了她一个台阶为什么不下!
而且……
他指尖敲了敲桌面,语气带着提醒,脸上却依旧挂着温和的笑。
“……我记得这是我的办公室吧?”言外之意,赵银鞍你要点脸,这可是我的办公室!问我为什么来?
“怎么,被吓到了?”安江泽撇了撇嘴,他现在看凌江青就像被猪拱了的白菜一样。
凌江青抬手帮赵银鞍理了理额前的碎发,指腹不经意擦过她泛红的唇角。
“嗯,吓到我了呢。”赵银鞍立刻顺着话头接话,故意瞪大了眼睛,一副受惊不小的模样,眼底却藏不住狡黠的笑意。她往凌江青身侧凑了凑,肩膀轻轻蹭过他的手臂,声音软糯,撒娇道,“江青,你快说说他~”
“赵银鞍!”安江泽特别无语地抬高了声音,“咱要点脸。”
“江泽,她吓到了,你语气轻些。”凌江青抬手摸了摸她的发丝。
她,吓到?我,不是……
安江泽瞪着凌江青,指着自己,眼神里写满了不可置信,活像在看一个彻底被爱情冲昏头脑的恋爱脑朋友。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两人旁若无人亲昵依偎的样子,询问道:“谈了?”
凌江青指尖还停留在赵银鞍的发顶,动作顿了顿,没立刻应声。
“没谈呀。”赵银鞍晃了晃脑袋,挣脱开他的手往轮椅后背一靠,有些疑惑,“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哨兵和向导的相处模式不就是这样吗?”
嗯,是吗?安江泽被赵银鞍理直气壮的样子,弄得有些不自信了,难道说向导的想法和哨兵有偏差吗?
说到底安江泽是一个哨兵,还真没专门研究过向导的想法。
“咚咚咚——”
敲门声再一次响起,打断了她们的话题。
“进来。”安江泽的语气也恢复了往日的冷冽沉稳。
门被轻轻推开,一个身形挺拔的男人走了进来,步伐沉稳,利落的短发,眉宇间带着点锐利的气场。
赵银鞍朝着他扫了一眼,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在哪里呢?
算了,不想了。重要的人,她不会忘记的,说明他不重要。
刘长锋刚跨进门,视线就撞上了轮椅上的赵银鞍,有些错愕。他的目光在赵银鞍腿上停留了几秒以后又转向了安江泽,语气干脆:“安会长,我们这边已经准备好了,你们呢?”
“当然。”安江泽背靠在椅子上,抬眼看着他,语气中还点着点讽刺,“上面安排下来的事,我们又怎么会不听呢?”随即他又继续说道,“上面一个命令下来,我们这群公会长们就全部停了下来,就为了这个事情。”
“人类第一次和地下城有思考意识的类生命体进行交易。”刘长锋往前迈了半步,一字一句地说得很清晰,语气笃定,“即使上面不下达这样的命令,你们也会想着法子钻进来的。”
第一次吗?
安江泽敲击桌面的手指顿住,试探道:“那谁知道呢?刘长官,你是在第一案发现场的人?”
刘长锋的表情没有变化,显然他早就料到了安江泽会问他这样的问题,他只是很平静地反问:“安会长,猜猜看你是第几个问我这个问题的人?”
“第八个?”安江泽猜测道。
“是第十八个,但她们只能得到一个回答。”刘长锋缓缓地吐出数字,语气依旧平淡,“那里死了一群人,以及我不知道。我的任务,只是负责这次交易的对接。”
他也看得出来,刘长锋在刻意回避核心问题,这是标准答案:“刘长官的回答,未免太笼统了。”
“信不信由你们,答案只有这一个。”他的语气依旧强硬。他抬手看了眼腕表,语气带着明显的催促,“时间不早了。请问可以带人走了吗?”
安江泽也没有过分追究这件事,看向凌江青,轻声唤道:“江青,接下来的事情麻烦你了。”
“我知道了。”凌江青点点头,示意刘长锋带他去现场。
刘长锋不再多言,转身就走,关门的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仿佛多待一秒都觉得多余。
门被清脆地关上了,现在办公室里瞬间只剩下赵银鞍和安江泽两个人。
空气骤然安静下来,只剩下之前被任务话题掩盖的紧绷感,又悄悄弥漫开来。
安江泽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放在桌前,目光直直落在赵银鞍身上,眼底充满了猜疑和不信任。
他沉默了几秒,语气冷得像冰:“赵小姐,认识那个人?”
“或许吧。”
赵银鞍只是往轮椅后背一靠,姿态依旧惬意,嘴角却勾着似笑非笑的弧度,随手抓起了桌面上的报纸,翻开。
风平浪静。
还真是和平的一天。
“是恩客……还是情人?赵银鞍你究竟想干什么?”
安江泽不明白这个女人她究竟在想什么,明明她看见他来了,却若无其事地和江青接吻,就像是故意在做给他看一样。
一个有欲望的人,他能够看得明白她,但是赵银鞍她没有这种东西,就像浮游生物一样,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偏偏这种人还是凌江青的向导,不过幸好
她只是一个B级向导。
“这两个”赵银鞍认真地思考了一下,“都不算吧。”她又往后翻了一页报纸漫不经心地询问,“安会长,但又是以什么身份来问我这个问题的?”
明明都有地下城这一统一的敌人,人类还能分裂成这个样子吗?
她之前呆的公会还被要求整改停业了,原因是商业行为建设在非商业区。
还真惨。
“赵银鞍!”安江泽猛地拔高。
赵银鞍下意识按住一边的耳朵,抬眼瞥了他一眼,语气平淡:“说话声音小点,我耳朵听得见。”
“赵银鞍,凌江青不是你可以随便玩弄然后一走了之的人。”
安江泽的声音渐渐沉了下来,语气变得异常平静,目光死死锁住她,眼神里面满是警告。
赵银鞍按在耳朵上的手缓缓放下,眼底的漫不经心淡了些。
她合上报纸,正视着安江泽,语气依旧平静,却多了几分认真和不耐烦:“玩弄?安会长未免把我想得太不堪,也把凌江青看得太脆弱了。”
“他和你之前可以随随便便甩开的对象不一样。他……”安江泽停顿了一下,这个事情不能在这里说。
赵银鞍打断了他的话:“为什么你会觉得我是个随随便便甩开别人的人?”
“你以为你在学院的那段时间,我是怎么帮你接待那群人的?她们就像找到了目标一样前仆后继地来到我这里,打听你的下落。”
赵银鞍似乎在安江泽的语气中听到了怨念。
“……”赵银鞍微微颔首,表示感谢,“那还真是麻烦你了。”
话锋一转,她理所当然地开口:“但,那又不是我的问题啊。”
“?”
“那不应该是那些纠缠我的人的问题吗?我讨厌那种不清不楚的关系,所以开始前我就会说清楚。”她顿了顿,指尖轻轻敲了敲轮椅扶手,理直气壮,“你帮我挡了麻烦,我谢谢你,但这不能成为你认定我‘随便甩开别人’的理由。也不能成为你批判我的理由。”
“而且安会长,你应该敲打的是凌江青,不是我。”赵银鞍迎上安江泽的目光,坦率又直接,“我只是说我会一直陪着他,直到出现新的向导。”
新的向导?
“这和说会一直和他在一起有什么区别?”安江泽下意识地开口,“赵银鞍,他不一样……不能这样对待他。我也不能看着他受伤。”
他的情绪很复杂,看上去很痛苦
但那又和她有什么关系。
“安会长,你还真是虚伪。”赵银鞍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轻蔑和嘲讽,“他是一个人,不是你豢养的一只宠物。你不能代替他做任何决定,自以为是地做了自我感动的事情,还误以为是为了他好?”
她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尖锐,扎进了他的心里。
这种人还真是讨厌,傲慢无知。她讨厌这样的人,讨厌死了。
想到这里,赵银鞍从口袋里面掏出来了一盒烟,指尖利落地弹出来了一根,咬在唇角,又摸出打火机。“咔哒”一声,橘红色的火焰在她眼前亮起。
烟雾缓缓升腾,将她的情绪全部都模糊起来了。
她已经很久没抽烟了。
这包烟还是一年前抽的,不会过期了吧?
“他和我们不一样。”
“别逗了,安江泽。你以为你是谁啊?”赵银鞍站了起来,双手撑在办公桌上,俯看着安江泽,“你以为你是神吗?”
烟灰散落在他的桌面上,烟雾扑向了他。
办公室内陷入了一片沉默,谁也没有开口。
“哔哔哔——”
刺耳的警报声突然在办公室里炸开,打破了两人之间凝滞的沉默。
赵银鞍下意识皱紧眉头,按在耳朵上的手又加重了几分力道:“这是什么声音?”
“有哨兵要暴走了。”安江泽猛地回过神,神色凝重。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站起身,指尖已经摸到了桌面上的通讯器。
他快速按下通讯器的接听键,一边回应一边快步走向门口,“等我确认完情况后,一起走。”
将赵银鞍一个人放在办公室,他不放心,更何况现在……
警报声越来越急促,整个办公区已经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与指令声。
“会长,凌江青要暴走了。”通讯器后面是绝望无助的声音。
怎么会?明明他看见凌江青的时候,眼睛是黑色的,看上去非常稳定。现场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安江泽稳住情绪,有条不紊地安排道:“让现场的其他公会长帮忙压制他,开启SS级地下室,将他束缚起来。”
“快点让所有S级向导全部回来!”安江泽又拨打了另一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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