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少见,但是这一刻,花言心想,我也不是那么在意吃饭的。
但是向怀谦却把“让花言赶紧吃上晚饭”当成了紧要任务。
两个人走进一家兰州拉面坐下。
粗陶海碗盛着滚热汤面,雾气直直扑到脸上。
好香啊……
醇厚的牛肉酱香,清爽的面条清香,还有辛辣的香菜味道,种种滋味混在一起,让花言狠狠吞了一口唾沫。
向怀谦有些抱歉:“说是请你吃饭,结果只请了一碗面条。”
花言笑容灿烂:“是很好吃的面条啊,谢谢你!”
话音落下,她开始大吃。
向怀谦本来毫无食欲,打算强迫自己吃下去,谁知道,在扑面的热气里,在邻座的吵闹里,竟然自然而然打开了胃口。
两个海碗很快全空。
花言吃了个十分饱,一时大脑有些缺氧,思绪开始神游。
这一周以来的最大谜题——向怀谦究竟来这里做什么——终于解开。
阿婆去世了。他来处理阿婆的身后事。
要办仪式吗?打算怎么办呢?
兰阿婆似乎也不是市里人,要回村里去吗?
还有……那套老房子要卖掉吗?
很多问题想问,却不敢问出口。
良久,向怀谦起了身。
花言乖乖跟在他身后,出了店门,上了车。
她在副驾驶坐好,偷偷看一眼手机:七点四十。
还好早啊……
如果是和李思在一起,这会儿会去逛街消食,逛累了吃个甜品,最后看个午夜场电影。
但是和向怀谦并不是这么亲密的关系。
SUV滑入夜色之中。
这段时间花言一直很开心。
不久之前,一个平常普通的夜晚,她加完班,满身疲惫。
她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会在香樟树之下看到向怀谦的身影。
更想不到的是,小时候只敢仰望、不敢碰触的王子,长大之后,竟然变得如此亲切。
这是命运的馈赠吗?
如此美好,几乎让人不敢相信。
花言自顾自开心着,没有探究过向怀谦的心……
一生不亲近的阿婆,突兀投奔自己,又突兀过世。
他独自返回此处,为亲人打理后事。
每一天,他在这条街上存在着,究竟怀着什么样的心情?
花言偷偷抠着自己的手指。
感觉好羞耻。
一粒白色雪籽落在了挡风玻璃上。
接着又是一粒,又是一粒,又是一粒。
花言眨眨眼,不敢置信。
“竟然下雪了!我还以为这个冬天不会下雪了呢!”
她扭头去看向怀谦,“这是今年的初雪!”
向怀谦看到女孩不寻常的兴奋表情,忍不住笑道:“初雪是有什么说法吗?”
花言心跳一乱。
和你一起见证初雪的那个人,会是你命中注定的那个人……
这种话怎么说得出口!
她脑筋飞转,想起另外一个不那么流行的说法。
“初雪的时候,不管撒什么谎,都可以被原谅。”
向怀谦挑挑眉毛,“你很想撒谎吗?”
花言歪头想了想,“怎么说呢。我不喜欢撒谎。因为撒谎不好。但正因为如此,又有点想撒谎。”
向怀谦笑了,“你都这个年纪了,还在叛逆期吗?”
花言:“喂!什么年纪?你说我什么年纪?”
向怀谦笑个不停,“对不起,是和我一样的年纪。”
花言从鼻子里哼气,“你也与自知之明啊!”
雪籽很小很轻,落在玻璃上,根本存不住。
向怀谦看着前方路况,突然出声:“那天晚上,我确实没认出你。”
花言:?
她有点结巴:“什,什么意思?这是你的谎言?”
其实你认出了我,你一直记得我?
向怀谦看向前方,“什么谎言?我从来不撒谎。”
花言:……
向怀谦笑着看右边一眼,“你想要撒什么谎?”
花言认真看着左边。
他肤色雪白,线条锋利,是惊人的美丽。
我的谎言是,我不喜欢你,我讨厌你。
她笑了,“我不喜欢撒谎,所以不撒谎。”
向怀谦也笑,“不是要叛逆吗?”
花言挥挥手,“早过了年纪了啦!”
SUV停在了花言家楼下。
花言解开安全带,跳下车,挥挥手,跑进单元门。
周六早晨,九点整,街道宣传摊位已经在街头就位。
雪断断续续下了一夜,灌木和草地上都蒙上薄薄白色。
红艳艳的摊位格外惹眼,折叠桌一字排开,头顶悬着条幅,上面是金灿灿的口号:防火防盗防诈骗,不理不睬不给钱。
花言抱着一大叠传单,站在摊位一百米之外,强行给每个路人塞一张。
是十分机械又无聊的工作。
忍不住神游天外。
他……这会儿在做什么呢?在想什么呢?
花言趁着路人变少的空隙,把传单塞到胳膊底下,掏出手机来发信息。
「是谁这么苦,周六也要加班?原来是我啊!」
「外面好冷,街上人好少」
「我们大周末的出来做宣传,可是都没有人听我们宣传」
「领导一拍脑袋就让我们加班,他自己却在家里睡大觉」
等了好久,并没有回音。
花言突然想到,向怀谦自己就是老板。
他会不会也一拍脑袋就让手下员工加班?
会吗?
会吧!
救命,他会不会以为我在阴阳他?
还能撤回吗?
来不及了。
啊啊啊好尴尬!
雪突然又下起来了。
花言抱着剩下的一大堆传单跑回摊位。
同事们紧紧挤在一起,正兴致勃勃聊着八卦。
“嫁入豪门?”
“对啊,我特意去查了,兰阿婆的那个女婿可不是普通有钱人,在全国也是排得上号的。”
说话的是一个姓赵的富态大姐。她举起手机,屏幕上是向国邦参加政府经济会议的新闻照片。
“甚至长得也不错呢。你看!”
旁边的齐刘海女孩定睛一看,捧脸惊呼:“哇哦!叔圈天菜!”
另一边的平头男孩:“女婿这么有钱,兰阿婆怎么一个人在我们这儿过寒酸日子?和女婿关系不好吗?”
赵姐:“谁知道呢?有钱人家是非多吧。不过她女儿和那个老板绝对是真爱。”
平头:“哦哦,怎么说?”
赵姐举着手机向大家展示:“你们看这个报道,说大老板原配早早的死了,但是他一直没有再婚,就守着原配留下的宝贝独生子过日子。你们知道党委办那个老周吧?当初他老婆死了不到一年,就再婚了。结婚之后不到半年,新老婆就生孩子了。呵,男人就是这个德性。”
她再度强调:“但这个大老板竟然一直没有再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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