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人礼节性地叩了两下门便静候着等待着她的回应。
“哪位?”颜悬昭没有立刻开门,而是提高声音警惕地问道。
这么晚了会是谁?客栈伙计,还是……方才那些人?
“娘子,是我们,刚才在楼下与二位交谈过的。”一个清脆响亮的女声响起,听起来年纪不大,带着几分活泼。
颜悬昭非但没因这和善的语气放松,反而将心弦绷得更紧了。
他们怎么又找过来了,难道是发现了什么破绽?
她一边在脑中飞速回顾刚才的应对是否有疏漏,一边扬声回应:“请问还有什么事吗?”
“娘子莫要紧张,我等并无恶意。”另一道温和的男声接过话,正是刚刚问话他们的蓝衣男子,他语气诚恳,“方才在楼下多有冒犯,心下不安,特来致歉。”
一直将人拒之门外反而显得可疑,颜悬昭只得硬着头皮拉开房门。
只见门外站着一对俊男靓女,蓝衣男子见她开门,微笑着向她颔首致意,他旁边身着火红衣裙的姑娘则洋溢着热情的笑容,不等颜悬昭邀请,她便自然挽过她的手,轻盈地侧身进了房间:“娘子,我们进去坐着说话可好?”
红衣姑娘的自来熟打了颜悬昭一个措手不及,晕晕乎乎地就被她带着到房里的圆桌旁坐下了。
刚坐定,她便献宝似的将一个用粉色绸缎精心包裹的方正锦盒推到颜悬昭面前。
“这是……?”颜悬昭面露疑惑。
姑娘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颊:“刚才在楼下,我们问话唐突,惊扰了娘子和你夫君,实在过意不去。这是我们路过桃溪镇时买的特产桃花酥,聊表歉意,还请娘子收下。”
“是啊,”蓝衣男子温声补充道,“一点心意,不成敬意,望娘子笑纳。”
“使不得,使不得。”颜悬昭连忙摆手,“你们也是职责所在,我们能理解的,没有放在心上。”
“哎呀,姐姐你就收了吧,要不我们心里难安!”姑娘拉起她的手嗔怪式地摇了摇,同时利落地打开了盒子,“这桃花酥可好吃了!快试试!”
说着,她就拈起一块糕点要送到颜悬昭嘴边。
颜悬昭无力招架这种“社交恐怖分子”的热情进攻,半推半就地接过她手中的糕点,轻咬了一口。
咬下去的瞬间,颜悬昭的眼睛亮了。
充满麦香和浓郁猪油香气的酥皮层层绽开,融化在齿尖,紧接着涌出了一股馥郁的桃花香气,细腻的内馅在舌尖翻滚着酸甜的滋味……
红衣姑娘见她表情,脸上露出小小的得意:“很好吃吧!桃溪镇的桃花酥可是最有名的。我们宗门里的师兄弟听说我们要路过那儿,都央我们带呢!”
颜悬昭捕捉到她话中的信息,咽下口中的糕点:“宗门?”
“哦!瞧我这记性!”姑娘轻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懊恼道,“光顾着说点心,都忘了自报家门了!”
她像一只灵动的蝴蝶翩然起身,火红的裙摆划出一道弧线,走到了蓝衣男子身边站定。
“这位,”她介绍道,“乃怀忧宗大师兄是也。”
蓝衣男子依言站了起来,向颜悬昭作了一揖:“在下衡遂,方才失礼了。”
姑娘又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声音清脆:“我乃怀忧宗二师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冯念之是也!”
说完,她好奇地看向颜悬昭:“我们都介绍完自己啦,姐姐你叫什么呀?”
“相逢即是有缘,不如放下前嫌,结交一番。”衡遂也温和地说道。
对方如此坦荡热情,颜悬昭若再遮遮掩掩反倒显得小家子气,但她仍留了个心眼,报了个化名:“我姓应,单名一个昭字。”
“那我便叫你昭昭姐啦!”冯念之欢喜地拍手,“今日就此一饼泯恩仇!”
“对了,应娘子,”衡遂目光在室内不经意地扫过,似是随口问道,“怎不见令夫君?我们还想着当面向他致歉。”
颜悬昭稍稍松懈的神经瞬间再度绷紧。
终于要图穷匕见了吗?!
她尽力让语气听起来自然随意:“哦,他啊,去后院马厩照看我们的马匹了。你们的心意,我代他心领便是。”
说完,她故作镇定地低头咬了一小口手中的糕点,实则用眼角余光留意着两人的反应。
刚咬了一小口,她猛地反应过来。
她大意了,这个糕点不会被下了什么毒药吧?
她的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两人拿着药瓶,阴测测地威胁她不供出应逢怜,就拿不到解药,最后肠穿肚烂,七窍流血……
那她是招呢,招呢还是招呢?
正当她沉浸在自己脑补的悲壮剧情中时,衡遂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无妨,”他神色依旧温和,“我们可以在此稍候,等他回来。”
“是呀是呀。”冯念之附和道,“反正我们也闲着无聊,一起唠唠嗑呗。”
见他们似乎并未执着于应逢怜的去向,颜悬昭稍松了口气。她心思一转,决定反客为主,主动提问:“原来你们是仙门子弟?可方才在楼下,为何自称官府之人?”
“说起来都怪三师弟。”冯念之撇了撇嘴,气鼓鼓道,“他说我们一看就是初出茅庐的生面孔,直接问话恐怕没人搭理,非要我们假扮官差,说什么‘狐假虎威’一下。”
衡遂也略显尴尬地轻抚额头:“我等初次下山,确实不谙凡间官差行事规矩,举止不当,冒犯你们,十分抱歉。”
听完他们的解释,颜悬昭一个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
原来是刚出来实习的“大学生”啊,怪不得这么容易就骗过了他们。
真正的的官差盘问起来,可比他们“冒犯”多了。
她这突如其来的笑声让冯念之和衡遂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迷惑。
殊不知,他二人在颜悬昭眼中的形象已经从城府深不可测的追捕人员转化为了清澈愚蠢但善良的大学生了。
“你们不用自责,我们并没有放在心上。”颜悬昭止住了笑,为他们宽解心结。
见颜悬昭态度软化,冯念之立刻雀跃地凑近她身边:“昭昭姐,你和你相公感情真好,能不能给我讲讲你们的故事呀?我最喜欢听这种了!”
“念之,”衡遂轻轻蹙眉,略带责备地看了她一眼,“此乃他人私事,莫要打听。”
“这有什么?”冯念之不理会他的阻止,轻摇了摇颜悬昭的袖子,“和我讲讲嘛……是你追的他,还是他追的你?”
颜悬昭最怕看到一双扑闪扑闪的大眼睛带着祈求看着她了,她根本没办法拒绝这种请求。
但她和应逢怜就是一对假鸳鸯,哪有什么值得说道的爱情故事?要不是有系统的胁迫,怕是他们的故事就终结在她一脚将他手踢开的那刻了。
见颜悬昭犹豫了,冯念之肉眼可见地失落了起来:“是我僭越了……”
颜悬昭难得地良心一痛。
可恶啊,果然让女人伤心的事情她还是做不到啊!
“那个……”颜悬昭清了清喉咙,决定即兴发挥,“其实我们是青梅竹马,但我们的家族却有世仇……”
冯念之倏然睁大了双眼,连一向淡定的衡遂也忍不住竖起了耳朵。
母胎单身至今的颜悬昭根本就没什么恋爱经验,接下来她结合了二十多年来看过的所有有关爱情的名著,讲述了一段曲折离奇、荡气回肠的爱情史诗,内容来源包括但不限于《罗密欧与朱丽叶》、《梁山伯与祝英台》、《歌剧魅影》……
“就这样,我们最终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颜悬昭用一句总结,为这个长达半个多时辰的故事画上句号。
她讲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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