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多源美代……您认为是我杀了她吗?”深见问。
“不,我不觉得是你杀了她。”太宰治在“你”字上面咬了重音。
深见听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但是您却认为她已经死了。”
“宇多源美代没有活下去的可能性。”
“因为她偷走了港口黑手党的机密文件?”深见反问道,他想了想,十分认同地点了点头,“确实,黑手党内有您这样的人物的话,她是无论如何都逃脱不了死亡的命运的。”
“黑手党如此兴师动众,我猜你们的目标是那份文件?”深见想了想,“我收拾房间的时候并没有什么文件存在,想来宇多源小姐也不会把如此重要的东西随意乱扔,如果是您想知道的话,我愿意配合告诉您关于她的一切。”
“当然,仅限于我知道的部分。”
“突然这么配合?”这下太宰治是真的有点出乎意料了。
从刚刚的交谈来看,名叫深见的人显然有着异于常人的价值观念,他绝对不是普通人。异能力者?还是别的?太宰治不清楚这个横滨外来者的底细,但考虑到对方面对港口黑手党从容不迫的态度来看,他对自己的底牌显然十分自信。
敌人?朋友?他来到横滨的目的是什么?和港口黑手党有关系吗?
太宰治的大脑中一瞬间闪过数个问题。
“我之前也很配合的。”深见有些无奈地道,“我说的都是实话,只是外面那些先生们不相信我,所以才闹成现在这副样子。”
“我虽然是刚搬来横滨的新人,但也想和邻居打好关系,来之前我便听闻港口的黑手党负责维护当地的秩序,一直很想和这边的负责人见上一面,只是苦于没有机会。”
“这么说你是专程在这里等我的咯?”太宰治饶有趣味地看着他。
“这么讲倒也没错,如果您喜欢的话……”深见弯了弯眼睛,语气带着笑意,“没错,我是专程在这里等您的。”
“是吗。”太宰治换了个姿势,黑色的大衣在他身后撑开,垂落到地上,形成浓郁的帷幕,而他本人则成为黑暗的代言人,“那么,关于宇多源美代,你有什么想说的?”
深见的目光在他脸上顿了一下,随后不着痕迹地移开,思考片刻后,开始讲述起了他所知道的宇多源美代的事情。
“我和那位宇多源小姐相交不深,准确来讲我们其实只有一面之缘。我是6号的时候来到横滨的,有幸住在与她相邻的房间,恰巧遇上她外出回来,我们便正好谈了谈。”
“她是一个非常和善的人,性格也很沉稳,她告诉我她在这间公馆住了有几年的时间了,房子无论是采光还是交通都很便利,后面的小花园尤其惹人喜爱,闲暇时她会在花园的香樟树下走一走放松心情。”
“她没有告诉我她的职业,只说自己在物流公司上班,是一般职员,我当时料想她的工作大约是那种枯燥乏味又没有任何新意的事情,没料到她竟然是黑手党的一员。”深见顿了顿,继续道,“不过,她确实有提到过关于未来的一些规划。”
六号,太宰治在心底算了算,那是宇多源美代拿到情报的时间。
这个所谓的“未来规划”,会和宇多源美代手中的那份机密情报有关吗?
“她不打算续租。”深见斩钉截铁地道。
太宰治捕捉到了关键词,“不续租……她的房租什么时候到期?”
“这个月中旬。”深见回答,“而且她提到自己不会搬家,在她离开后房间里的东西我可以自行处理,无需过问她的意见。”
“全部吗?”
“全部。”
“但是现在房租还没有到期吧?”太宰治敏锐地察觉到其中的异常,“为什么你擅作主张处理了宇多源美代的东西?”
“因为她当时说的是——‘在她离开后’。”
似乎想起什么有趣的事情,深见眼中流露出一丝笑意。
不,也不应该说是笑意,比起因喜悦表现出的正向情绪,那更接近于一种发现新奇事物时的惊喜和玩味。太宰治看着背绑在椅子上的人,哪怕身临险境也从容不迫,侃侃而谈的状态仿佛在开宣讲会。
他是个不怕危险的家伙。太宰治迅速地意识到,但他的头脑更快地修改了他的推理结论:他是个热衷于危险,甚至会乐意制造危险的人。
横滨来了个危险人物。
“第二天我外出的时候,路过她的门口,见到了她的尸体。宇多源美代在3月7日死在了家中,她的尸体仰面倒在榻榻米上,喉咙被人切开,后仰的头颅正对着门口,嘴唇无力地张开,鲜血从里面流了出来,汩汩、汩汩,仿佛无数只青蛙在大雨中乱叫。”
“于是我很快地意识到——宇多源美代已经离开。”
深见说着,语气平淡,既不像谈论天气一样和善,也不像宴会寒暄一样热情,甚至不像宣讲会那样富有说服性。
他在宇多源美代死亡后的第七天,被找上门来的黑手党绑在椅子上逼问,语气平静地、仿佛在叙述一件发生在过去的历史事件一样,讲述了宇多源美代的死亡。
“我按照她最后的遗言,处理了她的东西。”
他从回忆中抽离,凝视着对面的太宰治,深蓝色的眼睛在昏暗的房间里宛如深潭一样漆黑,明明是和人类一样的外表,但那面对死亡无动于衷的态度和平静的叙述却让人不寒而栗。
这是个与人类完全不同的存在。
太宰治垂下眼帘,遮住冰冷的神情。
深见看到他沉默的样子,很快眨眨眼,又恢复了一贯亲切优雅的姿态。
“宇多源美代的死亡与我无关,那份文件我也不曾见到过,我并非是港口黑手党的敌人,更没有与您为敌的意思。还有什么问题吗?太宰君。”他的语气带着天然的笑意,显得十分亲昵。
太宰治却觉得十分恶心。
虚情假意,令人作呕。
“大体上没什么问题了,只是有一件事情还需要你确认一下。”太宰治说着拿出一盘录像带,放给他看。
那是一段监控视频,黑白的画面有些模糊不清,但依稀可以看到一些眼熟的景物。
深见被绑在椅子上,哪怕他和太宰治聊了许久,但太宰治依旧没有解开绳子的意思,深见也没有提出异议。于是此刻他不得不往前探出身来,向太宰治靠近,才能看清楚视频里的画面。
深见一眨不眨地盯着视频,黑色的长发随着他的动作从肩膀垂落,像上好的丝绸一样柔顺,太宰治和他靠得很近,以至于他能够轻易地嗅到对方发丝上传来的一些类似于木头的气味。
带着一些潮湿、干涩、清新的奇怪味道。
甚至有些呛鼻。
“这位女士……”深见看着视频中抬起头来的女人,那张熟悉的面庞映入眼帘,“这是宇多源小姐?她看上去状态不太好……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3月11日。”
深见睁大了眼睛,“11日,那不是——”
“没错,在3月7日死亡的宇多源美代,时隔四天后再一次鲜活地出现在监控录像中。”太宰治的声音冷静而危险,刻意拖长的尾音仿佛深渊的陷阱。
“但是宇多源美确实在3月7日便已经死亡。”轻巧的笑意从深见的眼中消失,他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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