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光荏苒,春去冬来,时光如流水一般匆匆而过。
这已经是温黎来到东宫的第十二年了,三年前顺利地完成了科举考试,甚至超越了他的父亲,成了衍朝历史上年纪最小的状元郎,担任翰林院修撰一职,同时身为太子殿下的伴读,依旧住在东宫里。
温黎一袭苍葭色的长袍,衣袖挽到小臂处,一节白皙的肤色若隐若现,一双莲花金镯在阳光下烨烨生辉,比起幼时脱了稚气,小脸儿更为精致漂亮,明眸皓齿犹如天上星辰,满是少年气息。
坐在小院里静静地执着毛笔,一笔一划地落在了青竹纸上,写下了一个个娟秀的小字,墨气混着浅浅的竹香在炎炎夏日中显得无比清新。
微风轻轻掠过,发丝随风飘扬,耳垂间的一颗小红痣若隐若现,像是戴了一只红艳艳的朱砂耳饰。
啾啾年纪已经很大了,不怎么愿意动弹了,停留在桌子上小软垫里窝着睡觉,倒是他的孩子们、孩子的孩子们活蹦乱跳着,在整个院子里飞来飞去。
一只通体雪白的大狗狗窝在温黎的脚边,大脑袋枕在他的鞋子上,睡得正憨甜,肉球在前年因病去世了,现在汪汪队的队长变成了肉球的孩子雪球。
雪球的耳朵动了动,然后猛地站起身雀跃了起来,撒开腿就往外跑,扑到了来人身上。
闻辞风尘仆仆地赶回来,身上还穿着一袭坚硬的盔甲,瞧见温黎的身影后,步履越发轻快起来,满面春风得意,连雪球都没有顾得上,“阿黎!”
温黎抬眸的一瞬间就感觉自己的身体轻飘飘了起来,整个人被抱在了闻辞的怀里,双脚腾空,很是没有安全感,把他吓了一大跳,急剧地咳嗽了起来,脸颊涨得通红,“咳咳,你快……快放下我……咳咳咳……”
幼时闻辞就比温黎高些,越长大差距就越是明显,加之身体不大好就长得越发缓慢,比同龄人都稍矮些,闻辞那高大威猛的虎狼样倒衬得温黎像只娇弱弱的小兔子,哪里会不被吓到。
闻辞赶紧把温黎放下来,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给他顺气,满脸的担忧与关切,“又病了?”
温黎咳了一会儿,脸上的潮红渐渐散去,“昨夜窗户没有关严实,着了风寒,”他推了推闻辞,刻意与之拉开了一些距离,轻声道:“你下次不要突然抱我了,会吓到我的。”
“好好好,我都依你。”闻辞一边满口答应,一边观察着温黎的脸色,见恢复如常了才松了一口气,“我不在你身边,你都不能好好照顾自己了。”
“我能照顾好自己的,”温黎抿了抿嘴巴,不想承认自己是个没用的家伙,“你怎么穿着盔甲就进宫了?”
“我赶着回来呢,快累死了,待会儿还要洗漱一番去见父皇呢。”一屁股坐在温黎的软垫上,将他的茶水一饮而尽。
“你没受伤吧?”温黎的视线将闻辞上下扫视了一圈,语气有些急切。
闻辞摆了摆手,完全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一般,“不过是一些流寇,不成气候,没两下就打趴下了!”
自闻辞十五岁,因着他活泼好动,浑身精力无处发泄,于是闻言殷让他跟着徐昀徐大将军到处跑,也是有心历练他,身为衍朝的太子需得文武双全,小小年纪也立下了不少战功,在朝中人人称赞,甚少有人再参他惹事闯祸了。
这次蜀地闹匪患与旱灾,扰得当地百姓苦不堪言,当地父母官上奏朝廷,皇帝遣人镇压,令闻辞为主先锋,耗时半个月,将当地最大最难缠的匪窝给一锅端了。
温黎才不信闻辞的鬼话,眼尖地看见了他藏在袖子里的一截白布,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把袖子往上一拉,露出了一大截带着丝丝血迹的绷带,将整个小臂都缠绕了起来,可见伤口之大。
被揭穿的闻辞一阵心虚,眼神都不自在地飘忽了起来,吞吞吐吐地不知该如何解释,“那个……这个……”
而温黎的眼角瞬间红了一圈,泛起了泪花,心里是说不出来的难过。
闻辞顿时惊慌失措起来,把手抽了回来,浑身上下摸索了半天都没有摸出一块帕子,自己的衣袖又太脏了,不敢就这么触碰白净的小脸儿,只能轻声哄着,“不哭了不哭了,我一点儿都不疼的,小哭包,明明受伤的是我啊,你怎么还哭了呢。”
见到闻辞受伤就觉得很痛,那种痛感就好像加注在他身上一样,这样一想就忍不住想哭。
温黎用衣袖胡乱地擦着自己的眼泪,蹭得眼角一片通红。
闻辞连忙抓住了温黎的手,“别擦了别擦了,这是脸,不是破抹布,再擦就要破了,”他凑近了些轻轻地吹了吹,软着声音,“所以才不想让你看见的嘛。”
“那也不能瞒着我的。”温黎吸了吸鼻子。
“好好好,下次不会了,绝对不会了。”闻辞认错态度良好,但下次依旧会犯。
温黎知道闻辞的臭毛病,他只会怪自己这次又没有藏好,下次要更仔细一些,于是瘪了瘪嘴巴,小声地骂了一句,“骗子。”
“啊?你说什么?”
“说你下次要注意安全。”
“我有阿黎特意给我求的平安符,会平平安安的。”闻辞嬉皮笑脸地拍了拍自己健壮的胸脯,那张平安符正贴着胸口好好地藏着呢。
温黎看着闻辞鼓鼓囊囊的胸膛,脸上有些发热,别过了脸去,语言催促着,“你快去洗洗吧,还得面圣呢,德福公公早就把水备好了。”
德福一脸笑眯眯地站在一旁,也不打扰他们说话,就是静静地看着他们,忽然被点到了名字才迎了上来,“是是是,殿下咱先去沐浴一番吧。”
小院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如同一汪泛不起任何波澜的湖面,好像只有闻辞的z存在才能荡起一层层涟漪。
温黎在编写衍朝新纪年,不知不觉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连身上被披上了一件缎面披风都不知道。
忽然感觉自己的耳朵痒兮兮地,不禁往侧边躲了一下,清醒了过来,发现闻辞竟然在揉捏着自己的耳垂,不禁浅笑道:“很痒啊。”
温黎抓住了闻辞得寸进尺的手,佯装生气,语气却很轻柔,“好了,不要弄我了。”
闻辞收回了手,拢了拢温黎身上的披风,“怎么还睡在这儿啊,虽说是晚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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