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真的被贺繁缕那声真诚的“小狗”吓到了,因此姜时愿没有选择自己绣,而是找了京城中技艺娴熟的绣娘。
可用猫毛搓成的线又粗又紧,是如何都不能用来穿针引线的,数个绣娘捧着毛线看了又看,最终皆是摇摇头。
姜时愿苦叹一声,若成品是个粗糙的,还不如就此掐断做香囊的心思,还平白无故糟蹋了皇后娘娘细心攒下的猫毛。
若是能不用纺织缝制就好了……
她自知这是不可能的,可是想着想着,脑海中便突然蹦出一个想法,她坐直身子,神情微敛,眸底飞快闪过一抹亮光。
……
香凝小心翼翼地将铜洗端进屋,屋内静悄悄的,她转头朝小鱼使个眼色把门窗关紧,刺耳的蝉鸣瞬间低沉下去。
桌上正摆放着一小篮青绿色的毛,姜时愿小心地取了一撮摆放在巾子上,经她的手一弄,一抹整齐的绿色便出现在眼前。
这绿色来源于池中的荷叶,姜时愿特地折了几个颜色深的圆叶,绞碎了用水煮沸,将那洁白的猫毛扔进去浸泡一夜便可上色。
再加上系统的茉莉油固色,晒干。
绿意丛丛的,可不就和那草色一样?
她手边摆放着着贺繁缕为妞妞画的像,精绣的路数走不通,竟真让她想出一个不用动针线的主意。
唯一的缺处便是只能拟态而非求真。
妞妞的毛色白,她比照着画像将妞妞的轮廓捏了个大概,轻轻放在绿色的背景上,香凝在旁边递上新的细布,又将木架子上的铜洗端过来。
姜时愿用手轻掬点水,盈润的水珠淅淅沥沥地落在细布上,瞬间往下渗透,阴湿了底下的毛发。
香凝看得奇怪,但见小姐抿着唇专心的模样,也只能将盆端着微微倾斜,好方便她的动作。
眼见整块布都被打湿,姜时愿才道:“香凝,你去取皂角来。”
“唉。”
姜时愿一边用皂角擦,一边沾水轻敲,直至整道工序完成,她才悠悠呼出口气。
看看时辰,竟从下午弄到了晚上。桌上的膳食已经被热过两轮了。
了却一桩心事,她心里也不再闷闷的,闻着食物的香味,胃口也打开了。
夏日里天气热,浆洗的衣物很快便可干透,将这些打湿的毛发整个放置到门外,明天便能看到成品。
……
次日,乐康台
“呀!果真是极有巧思,瞧这上面的猫活灵活现的。”明懿爱不释手地摸摸香囊,又看向锦盒中的毛披,温暖的阳光撒下,那毛茸茸的东西似乎也有了温度似的。
她只瞧了一瞬便挪不开眼了,皇嫂一定会喜欢。
姜时愿微微一笑,揽下长公主的夸赞,话语一转:“这些日子一直在益园忙事,反倒忽略了肉肉,所以拿了些新制的猫咪点心……哎,怎么不见肉肉呢。”
提及此事,那笑意盈盈的长公主便换上了另一副面孔,冷笑一声,眸中似凝了寒霜,在这炎热暑天迸出凉意。
明懿放下手中的东西,示意身旁的柏嬷嬷好好把东西收好,这才冷冷开口。
“肉肉在我寝殿,天这样热,还是少出来走动的好,哼,也省下惹人厌烦。”她垂下眼皮,语气中充满了讥笑。
长公主对肉肉的宠爱她可是看在眼里的,当时不就是因为肉肉的事,狠狠罚了几个公子吗,就连正当盛宠的华安公子也被罚跪过……
姜时愿眨眨眼,咀嚼出她话语中的怨怼,不知道该不该开口询问。
明懿抚着起伏的胸口,又向下移摸摸鼓鼓的肚子,自顾自道:“肉肉和我相伴多年我都未曾有事,她有什么病症我怎会不知,怀个孕便有人动了将它赶出去的念头,”
话说到一半她顿了顿,门被轻轻推开,发出轻微的吱嘎声,她音量提高,接着道:“就算那人被赶出府我也不会让肉肉离开半步!”
她这话说的决绝,连坐在下面的姜时愿也被震了下,当然也未注意到门口的动静。
等她回过神来时,上首长公主身旁便坐了一个男人。
“长公主,喝安胎药吧。”华安声音低沉平静,将温热的汤药送至她唇边。
明懿却将小脸一撇,华安手愣在那,他目光愈烈地盯着那圆圆的脑袋,喉咙里艰难挤出声音:“……公主”
明懿打断他:“方才的话你可听清楚了?”
“是。”
“你可还要坚持己见?”
“……是。”
噼里啪啦一声响,他手上的碗被人一手挥到地上,瞬间稀碎,汤汁一路蜿蜒流淌,流到了姜时愿的脚边。
眼前的两个人还在僵持着,气氛一度沉重。
这是家事,姜时愿不好插口,默默福身退下。
里面的境况不知如何,离开乐康台,她才敢放肆的呼吸,长公主待人一向和善,可每每遇到那位华安公子,整个人像变了个人似的。
总而言之,皇后娘娘的礼她已尽最大努力完成,只要期待着半月后的千秋宴便是了。
她脚步轻盈,十几日的时间没有这么欢快过了,香凝也被她的情绪感染,问她:“小姐,咱们回益园吗?”
叶安宁这几日被拘在家里学规矩,她不好前去打扰,想了想道:“咱们去看看容月吧。”
自从庆州回来,容月便在京城定居下来。那些贪污官员仍在重审,圣上雷霆之怒,势必要将后面的人揪个一干二净。
圣上赏罚分明,早早地给了容月赏赐,脱离奴籍,并赐居府邸,拨了不少精干奴仆任她差遣。
若是普通人,这辈子也就这样顺风顺水的过了,可容月偏不一样,命人将屋子收拾干净,招了些年纪小的女童同她学习琵琶。
容月虽出身烟柳,可不肯自甘堕落,尤其谈得一手好琵琶,在庆州她也领略过那神妙的旋律。
不出几天,便吸引了不少人家注意,且她只收清苦人家的女娘,更是引得人蜂拥而至。
经过修剪得无比精致的花园,才走到雅乐堂门口,阆苑亭桥,花草檐角,屋内溪流般潺潺的乐音,处处显露出精巧灵动的气息。
一圆脸侍女引她到屋内稍坐,笑道:“姜娘子烦您在此等候,我们小姐还在教孩子们,一会就回来了。
姜时愿自是应下。
平常人家都是用茶招待客人,偏偏容月别出心裁。
清澈沁凉的水上只飘着几个翠绿的薄荷叶,还未入口便仿若尝到了清凉,像她这个人一样飒。
她有一搭没一搭地喝一口,静等着好友的到来。
这几日脑中的弦时时紧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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