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主任给千叔打电话,返校后,如果我再迟到早退,学校会考虑记过处分。”
路声张开唇瓣,吐出一口烟团,过长的刘海挡住黑棋眼眸,晦暗不明。
“思思,为什么对我下手?我们不是朋友么。”
齐思扯了扯嘴角:“你以前没有迟到早退,又怎么能被当作典型处理呢?不是我要对你下手,而是你咎由自取?”
他好像对她的回答,没多意外,朗声笑道:“行,那曾兴也算咎由自取。”
“如果你对于这件事情不满,冲我来,不要伤害无辜的人。”
“无辜?”路声疑惑地举起手机,播放下午九班门外的争执,“曾兴哪里无辜了?他听从你的指示,最后达到你们想要的结果,怎么算无辜呢?他。”
齐思打住路声接下来的话:“好,他参与了。但祸不及家人,你们不应该报复到他的爷爷奶奶。”
说完抬腿离开,没走两步,手腕被人擒住。
她回眸。
路声冲她面颊吐出最后一口烟团,橘子味的清香拂过黑框眼镜,沙哑的嗓音道:“你想过去,我偏不让。”
齐思定定地望着他,嘴里弯弯勾起:“路声,你好可怜啊。”
观察他眼眸中细微的变化,又道:“你的父母不想让你活着,不期待你的存在,用谎言抛弃你。躺在漆黑的棺材里,你在想什么?”
她所表现出来的优良品质,全是世俗认可的好学生形象,只有程家人最清楚她掩藏到内心深处的恶劣本性。
路声以操控他人情感为乐,不会轻易被感化,变善。
那就以恶制恶,用更加尖锐的语言攻击他,剥夺他的理智,让他松手。
“祈祷我大发慈悲,救救你吗?你想要被爱,你想要被在乎,你嫉妒曾兴,你是一条缺爱的可怜虫。”
路声成直线的嘴角慢慢上扬,露出一排白牙,笑容灿烂:“类似的话,我听过很多很多遍了。下次说点更狠的,试试能不能惹怒我。”
他看穿齐思的目的,余光扫过她胸前的校徽,里面藏着一枚极小的定位器,玩具暂时离开主人的视线,但不允许脱离掌控。
为了素不相识的学妹,齐思设计让讨厌的班主任被陈主任抓个正着。
她乐于扮演救世主的角色,譬如现在又要拯救曾兴,真是助人为乐的好同学。
善恶只有一线之隔,外人往往看到她善良的一面,而她的黑暗面,仅有他一人窥探到。
他好奇,她所隐藏的恶念、欲念、贪恋……究竟有多深。
她理性又聪慧,不会轻易落入陷阱。
但同时,她又极其感性,或许她自己都没有在意过这个缺点。
路声见她沉默不语,说起曾兴的家事:“曾兴爸妈做生意被骗,逃出国躲债,爷爷奶奶卖房子,还了一部分钱,又借高利贷,在小区里开饭馆。现在饭馆被人举报,债主上门砸店。思思,你说,曾兴是不是应该退学回家照顾爷爷奶奶,替他父母尽孝?”
齐思扬手,路声没有躲开。
一道鲜红指痕自他腮边、嘴角浮现。
她果然生气了,气冲冲道:“路声,你比我想象中更没底线!”
路声舔了舔发麻的嘴角,无所谓道:“第一天认识我?”
“高估你的人品,是我看走眼。”
“我很好奇,曾兴和舒阳文,你会选谁?”
“你什么意思?”
齐思脸色微变,刚想看手机消息,路声夺过她的手机,揣进裤兜里,强硬地拽着她的手腕,往楼上走:“跟我来。”
来到六楼天台。
“你看那边。”路声指了个方向。
远处楼底,齐思看见小饭馆门前桌椅洒落一地……段童安慰曾兴的爷爷奶奶,手里一直在拨打电话,始终打不通的样子。
不见舒阳文和曾兴的身影!
“秋风萧瑟......”
她的手机铃声响了,一定是童童给她打电话了。
“我的手机,还给我。”
齐思转身撞进路声张开双臂的怀抱,橘子味将她困在天台边缘。
“接电话无济于事。”路声掰着她的肩膀,让她朝北边看去,“看那边。”
对过三楼天台。
曾兴被人制服,脸颊贴在地面上。
千瑞和关涛闲适地坐在长椅上,手机镜头对准正在打架的舒阳文和傅则。
“同样被陈主任警告的还有千瑞和关涛,我可以不跟思思计较,但他们不会放过曾兴。”路声俯身在她耳边低语,说得跟他没关系一样。
他又道:“舒阳文一见傅则就动手,拦都拦不住,如果打架的视频传到网上去,他也是咎由自取吧。”
齐思听姐夫讲过,放贷人对规避暴力催债的法律轻车熟路。三楼天台没有监控,那按住曾兴的人虎背熊腰,双臂露出来的肌肤有墨色线条,十有八九是放贷人。千瑞和关涛录视频的后果,足以让舒阳文记过……
“二选一,你选择保住谁?”路声双臂担在她的肩上,很沉。
而他的指尖,分别指向远处两人:“舒阳文最多被遣回原学校读书,曾兴家里破产,爷爷奶奶没能力为他兜底,但舒阳文是你的发小。思思,你会舍弃谁呢?”
“路声,现在在刮北风。”
路声不明所以。
下一刻,齐思忽然高举手臂,一道呛人的喷雾朝他面颊袭来。
不是普通喷雾,强烈的火烧感瞬间席卷整个面颊,路声睁不开眼,俯下身躲过呛人的喷雾。
齐思从路声的兜里拿回手机,再对着三楼天台拍照、录像,尤其是千瑞和关涛漠视的录像。
打电话给舒阳文的同时,她拽起路声后衣领,拖拽他到旁边的洗漱池,水龙头拧到最大,命令他:“接水洗脸,能缓解痛苦。”
“喂?”
接电话的声音是千瑞。
“放舒阳文和曾兴平安离开,我已经拍下第三方视角的照片,你们俩指使社会青年殴打同学,录像取乐。”
“齐思,吓唬谁呢?”关涛抢过手机道。
“路声在我手上,你们想要他平安,最好照做。”
“你他妈的敢!”
“嘟——”
电话被挂断。
千瑞和关涛原以为会听见齐思求饶的声音,故意开外放刺激舒阳文和曾兴,谁曾想她反过来威胁他们。
草,丢人丢大了!
舒阳文膝盖抵在傅则心口,抬眼看关涛:“齐思的话,你没听见吗?放了曾兴。”
“她不会忽悠咱们吧。”关涛半信半疑。
“给声哥打电话。”千瑞说着就要拨号码,一道声音打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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