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她是用写着续命金丹的东西,暂且吊住了石妖几人的性命。可真的要把人救活,还得找特定的法宝灵药才可以。
至于二狗,他这次的体寒程度超过了以往每一次,最好能有温蕊草,能从内驱散寒毒,否则再靠外力暖热怕是会留下病根。
不过这草名贵,这堆东西里也不知道有没有。
阿慈翻得认真,鼻尖沁出了细密的汗,她拿手去擦,这就又蹭了一脸的草木灰。
好在还真被她找到了。
那般名贵的温蕊草,竟被放在一被施了术法的小琉璃瓶内,足足有一沓。她还在这周围找到了装着其他名贵灵草的许多琉璃瓶。
教人惊喜的是,连蕴魂草都有。
此草以其叶中蕴含的“凝魂之气”来滋养魂体本源,对灵识耗损、魂体虚弱等伤势大有功效,可用于每日养护。
那石妖的伤势就不用担心。
到最后,反而是针对修复外伤内伤的寻常草药,怎么都找不到。
阿慈略有些无奈,只能捞出那写着太虚轮,约一尺宽的青铜圆盘。
她之所以觉得这东西有用,是因为她不知在哪听过“太虚灵气”这一说法。听说那气会如蚕丝一般包裹伤口,促进肌肉与骨骼快速重组。其气还可渗透脏腑,修复受损经络与器官。
阿慈就抱着这几样东西,从小山上连滚带爬地扑跌到了二狗身侧。
他跟个大冰戳子一样挺得笔直,浑身的白霜几乎将他覆盖。那冰霜还隐隐有顺其躺着的地方往外蔓延的趋势。
阿慈将手上东西放置一边,取出温蕊草。
她想捏开二狗的嘴,可手感梆硬梆硬,根本捏不动。她又冲着手哈气,去搓揉他的脸,可惜这动作除了将她自己冻到打了个激灵,也没什么用。
阿慈被逼得没了法子,忍着恶心嚼烂两根温蕊草敷在二狗嘴巴周围。静待几息后,药草周围显了他原本肤色。
见此举有效,她循环往复,终于成功将温蕊草塞到了他嘴里。几乎是立竿见影,二狗身上的冰霜呈了消融之势。
阿慈没再管他。她知道二狗本事大,既已用药,醒来只是时间问题。此刻更危险的是魂体虚弱的石妖和濒死的女子。她撑着几乎脱力的身子,立刻转向那尊庞大的石妖。
石妖暗灰色的身躯背后散着幽蓝色的光,若明若灭。她还是老样子,先嚼烂了蕴魂草,敷到外伤处,之后才喂到他嘴里。
见那魂体之光一下子明亮了不少,阿慈顿时松了一口气。
她没歇息的意思,抓了太虚轮到手里,对着面目全非的女子转动。可没有动静。
阿慈蹙眉,咬破手指,将血滴入轮中。方法虽笨,但管用。她以意念驱动,果真轮盘转动起来,螺旋间显出太虚纹路,那轮心镶嵌着的半透乳白太虚石,逐渐有云雾之气从其中浮浮袅袅地浮动,飘香前方那女子。
轮盘飞旋,隐隐现出星图。
只见那半透的云雾缭绕之处,生机沛然涌动。女子焦黑的头皮收缩,如同腐朽的树皮般剥落,露出其下鲜嫩的粉色新肌。发根随之萌发,如新芽钻出沃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抽长、蔓延,直至恢复如瀑青丝。
她那半个身子深可见骨的伤口更是血肉滋长,将嵌入其中的异物缓缓推出,肌肤随之弥合。不过小半个时辰,竟恢复如初,不曾留下一丝伤痕。
阿慈来不及去看她的面容,又用太虚轮去治那几只小兽。可怜她凡人之躯,每每催动此轮,那太虚灵气只有微微几缕烟雾。
这不像干活能明显感受到体力的流失。
阿慈也没想到,用两次,她的精气神就会被耗干。她还以为是自己太累,所以眼皮子才会打架。
太虚灵气若断若续。
就在轮轴彻底停歇的那一刻,阿慈双眼闭合,身躯向后仰倒。
不过她没躺到地上。
而是倒在了身后人的臂弯里。
二狗接住她的身子拢到了自己的怀中。他身上冰霜已尽数消融,露出其下清晰而苍白的眉眼。
他微微低头,视线扫过怀中人黑灰的脸颊,汗湿的脖颈,布满擦伤与泥泞的双手,还有她脏污的衣裙与发丝。
当视线触及她肿胀的脚腕时,二狗没再看。
他以一种兽态的懵懂抬了头。脑袋先是困惑地偏向左侧,随即又转向右边,仿佛在寻找这陌生情绪的来源。搂着阿慈的指节也在收力,随后他抚向了自己的心口。
他不懂,不懂为什么他的这里,会不舒服。
那是一种他完全未曾有过的感受。
教他茫然。
再待黄昏。
阿慈眼睫颤动,从昏沉中醒来。她朦胧的视线刚一聚焦,便被三张俯身望着她的面孔填满。
最近处,是二狗那张她还没看惯的丑脸;稍远些,是一张眉宇开阔,温和憨帅的面容,想必就是那石妖。
而在他们之间,一张女子面孔好奇地探头瞅了她好几眼。梨涡浅浅,眉眼弯弯,清甜至极的容貌倒是和她那惊人的强悍意志,完全不符。
她俯下身,声音还带着点虚弱,却笑得很讨喜:“你终于醒啦,多亏了你和二狗,我和砚山才活下来。”
阿慈舔了舔嘴唇,没先应她的话。而是在坐起来之后,赶紧看向自己那堆宝贝,将其收回了纳虚戒里,剩余放不下的又去催二狗。
那女子并不介意阿慈这生怕她们觊觎的反应,还是那副讨喜的样子道:“我唤做穗宁。你不要急,东西都是你的,我们不会抢。”
她身旁的砚山闻言,沉默地点了点头,庞大的身躯向后退了半步,以示毫无威胁。
阿慈就跟没听见没看见一样。她的意识仍在纳虚戒中翻找,直至触摸到那几样最要紧的物事,确认无误,她悬着的心才稍稍落下。
她退出心神,二话不说先亮出了食盒,打开捧了饭碗,扒拉了几口热菜,她也没心思寒暄,一点多余废话都没有,单刀直入:“你们四象宗为什么会被灭门?你俩修为多高,为什么就你们两个活了下来?”
她将饭菜吞咽下去,又问:“你们宗主呢?凶手到底是谁?”
砚山看向穗宁,后者嘴角维持不住含笑的弧度,张口有些破碎:“这场大火,烧了七日。”
阿慈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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