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四皇子被贬,连同结党营私的户部尚书几人也都遭了贬斥。
元庆帝的几个心腹或升职或调任,预备去两淮的官员再无一个。
元庆帝叹一声,好在林如海是个忠心的。
八年的巡盐御史与九年的无甚区别,眼下他实在不放心将两淮交到旁人手中。
犹豫良久,元庆帝终于定了林如海品级,仍旧在御史台,升任佥都御史,统领两淮盐运一切事务。
旨意下发的同时,元庆帝不忘派了亲卫前去传口谕着萧景衍归京。
此次竟敢在外过年,真真是越发胆大妄为。
不止林如海升职,一同有功的几位各有赏罚。
便是见着贾琏整日意气风发的王子腾都升任九省都检点,即日奉旨寻边。
一时高升的王子腾瞬间放下悬着的心,他就知晓陛下不会忘记他。
至于贾琏那处究竟出了什么差错,待他归来再查不迟。
便是整日垂泪的薛姨妈都在宝钗劝说下前去恭贺一番,回来忍不住道:“你哥哥流放,你竟如没事人一般。”
“我何尝不心疼哥哥。”宝钗忍住泪意,这些日子家中产业极速缩水,不都是为了哥哥。
她听闻铺子中不少伙计都跟着贾琏在干审计的活。
若她没同母亲说从贾府出来,是不是自家还能靠着这些再复往日荣耀?
罢了,金陵已来信想让自家交出家主权与皇商名头。
如今哥哥流放,哪里还有皇商名头。
薛姨妈说上两句,又哭起来,满嘴说着老爷走的早。
宝钗拭去眼角泪意,“妈何苦提这些,趁着舅舅未走,看能否求舅舅搭救哥哥一番,即便不能也送个人进去为咱们家留后。”
“是了,我这就去。”
宝钗赶忙拦住要走的薛姨妈,“妈写信让蝌堂弟带琴堂妹入京吧。”
“这时候寻他们来作甚?”薛家只能是她的蟠儿的。
宝钗又如何肯将家业拱手相让,只是舅舅赴任后,哪里能震慑金陵那些豺狼。
“妈也瞧了金陵几房叔父的信,在哥哥未有儿子或出来之前,唯有蝌堂弟与咱们境遇相似,也是最忠厚的。”
最终薛姨妈只能抹了泪,先寻了王子腾后给薛蝌去了信。
一同去信的还有闲下来开始思念贾敏与黛玉的贾母。
至今整日听着恭维的贾母虽还有一丝遗憾,却再不怕哪日去了没脸见老国公。
她的私产未动,以后除了给几个孙辈添妆,足够宝玉做个富贵闲人。
如此,再无所求的贾母越发喜欢小辈聚在跟前,最喜的还是聪明灵秀的黛玉。
因而寻了贾赦,命他派人去接黛玉回来,林如海一个大男人哪里能照顾好她的宝贝外孙女。
远在维扬的林如海接了圣旨,见黛玉听闻贾府来人怏怏不乐,招手唤女儿近前来。
“去岁押解进京没旨意传来,为父便知大概要再留任一载。”
“如今你舅舅府中清明,你外祖母又念着你,且去府中同几个姐妹玩乐,等着父亲即可。”
“我舍不得爹爹。”
“傻孩子,咱们京中的宅子还得你瞧着提前收拾呢,可是想躲懒,等为父入京住个漏雨的屋子?”
林府京中的宅子早留了人,虽不至于大修,却也不会漏雨。
黛玉明知父亲激她,哼一声,“有林文几个,若能将屋子守成这样,那也不配做林府的二管家了。”
“你啊你,不是说同姐姐妹妹相处的极好,还有个巧言巧语的大姐儿唤你姑姑,你就不想她们?”
“最多两载,爹爹定去京中与你团圆。”
得了保证,黛玉又细细叮嘱一番,将一早许下的荷包、衣裳做好送了来。
惹得林如海又是一番心疼,说着府中有绣娘,若喜欢尽管带了去,何苦自己劳心劳力做这些,小小年纪伤了眼不好。
口是心非的林如海隔日便带了新的香囊去上衙,惹得同僚好一番艳羡。
林如海意满而回,当谁没个蕙质兰心的女儿!
这些一点不落的传入黛玉耳中,惹得小姑娘嗔笑一句,又赶着离去前做了好几样。
便是萧景衍都得了消息,心中发酸,妹妹都没给他做这么多呢!
在林如海上衙后来劝,“妹妹莫要担忧,待我回京便送几个绣技精湛的绣娘来给林叔父做衣衫鞋袜。”
想着前些日子堆了一桌子的玉桃树,金柿子树,黛玉赶忙道:“哥哥快歇了此念,若论绣技,还得瞧江南的苏绣。”
府上的几位绣娘皆有一手绝活。
“还是说哥哥不喜我绣的东西。”说着,黛玉扫一眼雪雁,“还不将给哥哥做的那些拿去烧了,人家瞧不上呢。”
“妹妹绣的乃天下第一好。”说着,萧景衍赶忙起身夺过雪雁抱着的一堆绣品。
“这些都是给我的?还是有林大人的?”萧景衍细细翻着,只觉每一件都绣到了心坎上,懊悔刚气愤下提林如海。
妹妹给林大人绣的还少了?
黛玉也有一瞬怔愣,这句话她总有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
似乎,在什么地方,她也曾这样问过。
萧景衍仔仔细细收好,俯身瞧着黛玉道:“既我瞧了,便都是我的。好妹妹,你可不能再去送给林大人。”
“又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值得哥哥这般。”黛玉拿帕子垫着雪雁递来的果子把玩,余光却留意着他的动静。
萧景衍正了神色,“这可是妹妹亲手绣的,顶顶珍贵,任凭什么稀罕物都不换的宝贝。”
早些年他可没少听那几个讨人厌的皇子说他们母妃又绣了什么。
哼,说什么亲手绣的,就那些被养的自认金贵的,岂会真的动手,不过略添两针。
为的也不是什么母子情,是想他们见陛下时好记住背后的母妃。
哪里像妹妹,只是为了他这个人而绣。
可惜,他认识妹妹太晚,若早些认识,说不得还能有妹妹初次动针的绣品。
待多年后拿出来,自有一番乐趣。
见他神色郑重,话却吹捧到没边,本想恼他夸大,却其双眼中流露出的情愫唯有真挚。
他是真的这样想。
黛玉心间漫过一抹暖意,偏嘴上不饶人,“不过个荷包、扇坠,哪里就是珍宝了,也就哥哥成日会哄我。”
自来霸道惯的萧景衍哪里听得最喜欢的妹妹这般自我‘菲薄’。
从绣技到布料,从心意到绣工,乃至当年跟着学画时师傅所讲的意境都拿了出来。
“妹妹的每一件都似活了一般,不是死物,只这一点便胜过所有。”
自然,萧景衍表达欣喜之余也没忘了叮嘱小姑娘要劳逸结合。
这等活多的是绣娘干,你只需纵情诗歌,尽情享乐即可。
想着前两日听到两位嬷嬷谈论的话,黛玉眉眼间略过一抹郁色。
在闺中她可如此,若嫁了人……
黛玉撑起一抹笑,避免自己再去想这些。
这一抹强颜欢笑被萧景衍看在眼中,趁着黛玉最后游览府中景色作画时唤了雪雁问询。
偏雪雁同样不知,只将黛玉曾惋惜来时未画完的山水画拿来说。
只是为这个?
萧景衍觉得不该如此简单,思来想去未察觉出半点不妥,只好认同雪雁此言。
既想赏景,那还不简单。
只要林如海在巡盐御史上坐一天,边疆粮饷便不会有差错。
去岁新春时他收到了爹娘与大哥的信,除了问他也提了他送的药材、酒水都收到了,边疆什么都有,无需如此耗费人力运送。
爹娘与大哥绝非粉末太平之人,因而清理不少蛀虫的萧景衍很是放心。
待贾府来人与元庆帝亲卫再三催促下,萧景衍才带着游玩两淮各大名胜古迹的黛玉启程。
一路上,萧景衍不止遇码头便停下游玩两日,若听闻有庙会一类更会停留数日。
更甚为看诗词中的景象等雨来,等日落,等朝阳。
且不说元庆帝亲卫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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