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时分,两个孩子手牵着手回了家,般若气色好了很多,小脸红扑扑的,眼睛神采奕奕,看起来是被摩诃哄好了。一家人围着方桌吃了晚餐,就各自回房睡觉了。
夜里的黄沙井格外安静,虫鸣伴着晚风穿过窗棂。涂妙真给般若掖好被角,看着两个孩子沉沉睡去,转身回到外间,裴容清正借着油灯的光整理行囊,见她进来,便放下手里的东西:“都睡了?”
“嗯。”涂妙真在他身边坐下,看着桌上剩下的两吊铜钱,“这次能顺利打发彭五,多亏了康公的定金。等织坊走上正轨,咱们先把本金还清,彻底了却这桩心事。”
裴容清点点头,握住她的手:“不急,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明日启程时,咱们顺路去鸣沙县看看段兄,他之前一直惦记着咱们的事,也该让他放心。”
涂妙真笑着应下,心里久违的安定。这一晚,她睡得格外安稳。
次日天刚蒙蒙亮,裴容清就套好了马车。涂妙真收拾好行李,又给备了些干粮和水。摩诃抱着般若坐上马车,看着熟悉的村庄渐渐后退。
马车驶离黄沙井,沿着官道朝着敦煌方向行进,中午时分便到了鸣沙县。段宗翰在县衙做杂役,中午能抽空回来,裴容清熟悉他的住处,马车直接停在了巷口。
“段兄!”裴容清下车喊了一声,不多时,段宗翰就穿着杂役的青布衣裳跑了出来,见到他们,眼睛瞬间亮了:“裴兄!嫂子!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回敦煌,顺路来看看你。”涂妙真笑着上前,“之前多亏你帮忙,一直没来得及道谢。”
段宗翰连忙摆手,热情地将他们让进屋:“客气什么!你们能来看我,就够我高兴的了!快进屋坐,我去给你们倒茶!”他的住处不大,却收拾得干净整齐,角落堆着几卷书,墙上挂着几副人文字画,颇为雅致。
坐下后,段宗翰迫不及待地问:“彭五没再找你们麻烦吧?那八十吊钱……”
“已经解决得差不多了。”涂妙真笑着将彭五上门讨债、自己用定金付利息的事说了一遍,“如今我们接了胡商的大订单,准备在敦煌办个织坊,本金迟早能还清。”
段宗翰听得目瞪口呆,半晌才抚掌赞叹:“涂娘子真是厉害!我就知道你们能行!胡商的订单?那可是天大的好事!”他脸上满是欣喜,又有些担忧,“不过丝绸生意可不是好做的,现在所有人都在眼馋这块肥肉,娘子若是背后无人撑腰……”
此言一出,涂妙真收敛了兴奋的表情,眉头轻蹙,气氛骤然陷入了凝重的静默。
“娘子不用发愁。” 裴容清笑着开解道:“车到山前必有路,现在好不容易有了起色,应该先庆祝,有什么难处都以后再说。”
涂妙真脸色缓和了一些,望着他关切的眼神,心里一暖,暂时将那些烦心事抛诸脑后,笑着点头道:“郎君说得是!”
几人围坐在一起,聊起织坊的规划,段宗翰听得格外认真,不时提出一些建设性意见,倒是让涂妙真颇为吃惊。受现代作品里那些迂腐秀才的影响,她一直以为古代书生都是“两眼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类型,却没想到段宗翰这般见多识广,博闻广记。
当三人聊起鸣沙县的近况,段宗翰露出了凝重神情,
。段宗翰提到,曹家最近确实有些不安生,似乎是生意上出了岔子,四处催讨债务,想来彭五也是受了上头的压力才急着要钱。
当三人聊起鸣沙县的近况,段宗翰露出了凝重神情,迟疑地说:“最近县里氛围很紧张,你们如果没有别的事,就赶紧离开吧!”
涂妙真和裴容清对视一眼,皆露出好奇之色。在涂妙真的追问下,段宗翰皱起眉头,神色凝重地说:“你们也知道曹家是县里的地头蛇,前段时间他们拖欠了胡商的违约金,本以为能像往常一样耍赖过去,可那些胡商哪里是好惹的?”他顿了顿,语气愈发严肃,“这些胡商常年走南闯北,在异国他乡讨生活,最是团结不过,背后的势力更是盘根错节。曹家赖账后,他们直接联合起来,不仅堵了曹家的货仓,还在官道上截了他们的商队,现在两拨人闹得不可开交,县衙都不敢轻易插手,生怕引火烧身。”
“这还不算完。” 段宗翰叹了口气,眼神里露出愤慨之色,“就在这风口浪尖上,曹家又出了件天怒人怨的事——曹家大少爷,仗着家里的权势,竟然光天化日之下欺男霸女,强占了一个佃农的娘子,把人逼得投湖自尽,好在被路过的人救了回来,捡回一条性命。”
“那女子的家人找曹家讨公道,却被曹家家仆打得鼻青脸肿。他们没办法,只能去县衙告状,可谁不知道曹家在鸣沙县一手遮天?县丞收了曹家的好处,不仅不立案,反而说那家人诬告良善,把他和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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