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雁锦说黑鱼是河里第一条大学生。
应真潇：？
那是她的河，第一条大学生不是她？
她一口答应，决定周末去尝尝“第一条大学生”的咸淡。
……
周五下班时，钱佳妮从桌下掏出两个袋子给她：“小的那个是给你买的。”
应真潇挑眉：“这么客气？还给我买一个。”
两个袋子装的都是手机。
回江城后，谢必安又来骚扰她，说是替她找到了下山道士们的魂魄，还在水府找到了一个仍在工作，没有投胎的逍遥观地仙。
邀完功，手又在那里一折一叠。
应真潇看看自己到手的工资，扣掉房租生活费，冥币都快没钱买了，还折叠手机，没好气让他滚，他又厚着脸皮说，那他等下个月发了工资再来。
应真潇：……
棺材里伸手死要钱，她烦不胜烦。
应真潇没钱，也不准备自费给他买折叠手机——否则搞不好过不了天庭审计，又不堪其扰，索性把事告诉好姐妹钱佳妮，说当时在金州帮了她的鬼差，想要报酬。
钱佳妮十分紧张，问她要什么，冥币纸扎、香火祭祀，还是童男童女？
应真潇：“折叠手机。”
钱佳妮：……
“大仙也玩手机啊。”她讪笑。
不过她知恩图报，还是一口应下，立马去下了单，今天刚拿到货，除了最贵的那款折叠手机，还买了不少外设，耳机，配套的折叠键盘什么的，装了一大袋子。
除此之外，她还买了个新手机给应真潇。
“应该的。不贵，就普通手机，你收下吧，就当那什么，咳，”钱佳妮轻咳一声，脸色微红：“感谢你帮忙牵线……”
应真潇回来之后，找她要了个不用的二手手机，说是借一阵子，她还好奇怎么不买个新的，应真潇就给她看了一眼工资条，看完，两个人都沉默了。
作为应真潇的好姐妹，以及应真潇上个月离谱出勤的“主要贡献者”，钱佳妮义不容辞，给她买了个新的。
应真潇忍俊不禁：“谢媒礼啊？那行，我先收下了。”
巡检司都走了，她收点小礼物，应该也无伤大雅。
晚上，她刚到家，谢必安就闻着味儿来了，敲门进来，嬉皮笑脸，伸手找她要手机。
应真潇无语，真不知道这家伙在执着什么，以他的能力，明明去外面弄一个折叠手机也很简单，有骚扰她的功夫，早就到手了。
但他偏不，他非要从应真潇手里要。
“此言差矣。”谢必安说：“别人进献的岂能和娘娘赏赐的比。”
“娘娘赐下的手机，下臣白日瞻仰，便思娘娘英明神武；夙夜钻研，又念娘娘仁德宽厚，真真隆恩浩荡，不能不感念，办事当差，不能不效死。”
恶心死了，应真潇嫌恶，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头一次听见有鬼把玩手机说的这么逆天。
她把袋子给他：“里面还有俩手机，你拿给老范和青阳。”
一千出头的入门智能机，感谢科技进步，感谢工业发展，寒酸如娘娘的工资，也能抠出两部手机。
谢必安：“娘娘怎么单给他们买，不给我也买？”
应真潇：“你不是有了？”
“那是钱佳妮孝敬的，她孝心可嘉，那是她的事。”谢必安说：“娘娘不是还答应给我买一个么？”
应真潇把袋子收回来：“那你还给我。我明天去给你买个一千块的。”
“别别，适才相戏尔。”谢必安不肯松手，叹着气：“我故知如此！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应真潇：……
手心痒痒的，好想用雷劈这家伙。
谢必安犯完贱，提着手机心满意足地走了。
次日一早，应真潇坐上了陆雁书的车，一起出发去陆家老宅，参观河里第一条大学生。
陆雁书知情识趣，主动把右后的座位让给她。
应真潇一上车，随手把手机丢在扶手箱上，陆雁书看了一眼，状似无意：“买新手机了？”
“陆总日理万机，还关注这点小事？”应真潇嘻嘻笑：“好眼光，确实是新的，但不是买的。”
是钱佳妮送的。
陆雁书淡声：“你和她感情倒好。”
——宁愿收她的，也不肯收他的。
“那不一样。”应真潇说：“这可是谢媒礼，她感谢我给她介绍对象呢。难不成，陆总也想让给我给你介绍对象？”
她笑嘻嘻地侧过身子，靠近陆雁书，小声：“我这倒是有资源，不知道陆总看不看得上。”
——天庭体制内稳定编制，世袭铁饭碗，还是单亲妈妈，孩子孵出来就能喊爹，陆总你亏不着啊。
可惜陆雁书不感兴趣，扫了她一眼，没接话。
“那真是太遗憾了，其实她跟你挺般配的。”应真潇惋惜。
陆雁书：……
他板起脸。
应真潇看着他，就像猫见着毛线球，忍不住上去挠一下：“陆总你要往好处想啊，咱俩是一伙的，你给我我给你，不过是左口袋倒右口袋，完全是零和博弈，没意义啊。”
“我从钱佳妮口袋里掏东西，这是正向收益啊。”她说：“我赚了就是你赚了，所以恭喜你陆总。”
“——又从你手下的牛马身上压榨出五千块钱。”
陆雁书：……
看着像是不大高兴，但应真潇闻得出来，他心情还行，没有变得多冷清，有一种初春的感觉，水流澹澹，不算激烈，但总归是愉悦的。
说的是乱七八糟，逻辑颠倒的梦话，却取悦了彼此。
一行人很快就来到了月代湖公园附近，路过一个大型商场，应真潇叫司机停一下，然后进去提了两箱牛奶出来。
陆雁书说不必客气，她手一摊：“这是给叶管家的。他不是病刚好么，买点东西探望一下。”
叶管家就是陆家的老管家，前阵子被死鱼吓进了医院，如今依旧康复了。
应真潇对他颇有印象，从人的角度，叶管家关照她不少，态度一直很好；从神仙的角度，叶管家在陆家做事，多年来，也是香火不息，算得上虔诚。
——至于陆振业？还买牛奶去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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