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秋的服从性测试奏效了。
她搬走的这些天里，盛予白的心也跟着她一起，离家出走了。
午休时间。
盛予白坐在工位的转椅上，机械地抛起手中的苹果，然后接住，如此往复。
他的眼神飘忽游移，最后盯着桌上的合照，失了神魄。
“你说，Omega就一定只能和Alpha在一起吗？”
轻飘飘的声音像来自远处。
华姐东张西望，最后指着自己，问：“你在和我说话吗？”
“啊？”
他懵然，惊讶地捂住嘴：“我说什么了吗？”
“你说......”华姐观察到他紧张的表情，忽而改口：“其实......我也没听清。”
细嫩的手指做作的滑动手机，屏幕定格在朋友圈的界面上。
华姐看见了那张红底合照，故意扯开嗓子：“哎呀，之前听说这住院部的护士小赵和一个Beta谈上了，也不知道看上这小子哪儿了？”
话里话外，都是惋惜和暗示。
盛予白向来不关注院里的八卦，今天破天荒地掺了一句：
“Omega也能和Beta在一起吗？”
他好像看见了零星的希望。
“按照基因来讲，难。”华姐脚尖一踢，跟着凳子一块而滑到了盛予白跟前，双手撑住桌子，开始语重心长：
“如果Omega进入易感，Beta什么都做不了，情动还更容易加剧易感期的，这不是自讨苦吃吗？而且现在官方也不支持Omega和非Alpha性别的人结合。”
Beta和Omega的结合，Omega也许会因为得不到信息素的安抚，而陷入严重的信息素紊乱，从而造成身体损耗，减少寿命。
“哎，那小姑娘啊~”她故意拖长语调，余光落在盛予白身上，似乎意有所指：“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想不开。”
“......”盛予白低头摩挲着手里的苹果，“也许，那个人更重要吧。”
“那也不能搭上自己的命吧。”
他手里的苹果被华姐抢过。
“咔擦”
红彤彤的苹果从她嘴里走了一遭，直接少了一大块。
华姐抹去嘴边多余的汁水，直接转换话题。
“话说，你和那Alpha接触的怎么样了？”
盛予白有些失落，但还是跟着华姐的节奏：“就那样吧。”
“什么叫就那样，我听说人家还挺喜欢你的，真心要和你发展的，你现在这个阶段要是没有合适的人，干脆和他试试呗，说不定还能治好你的信息素紊乱呢。”
“我的想法其实已经.......”
呼叫铃忽然响了。
“盛医生，12号床的病人突然呼吸急促，您过来看一下吧。”
盛予白脸色刷的一下变为严肃，“我马上来。”
“哎！”他被华姐匆匆叫住：“看病人时候注意啊，别分神。”
意味深长的叮嘱。
“......我知道。”
**
盛予白这边工作缠身，应秋那头也没有好到哪儿去。
刚刚谈好的心理咨询师忽然改口，不愿合作了。
她看着空空如也的签名栏，指尖越发用力，将手里的A4纸捏出了褶皱。
得，三天的功夫还没下够。
桌上的黑美式还冒着热气儿，应秋面无表情地端起来，一饮而尽。
滚烫的液体划过食道，刺痛和苦涩让神经清醒。
她“啪”地一下放下杯子，将失败的烦闷一股脑扔出了脑子。
“结账。”
出了咖啡店，她第一时间打电话向老板汇报了这一失败的谈判。
而心大无比的老板脱口而出就是安慰：“害，没事儿，你已经尽力了，尽力就好。”
这无异于一桶热油，直接浇在熄灭的火种上。
应秋心里的烦躁犹如草场的野火，熊熊燎原。
尽力就好？
如果拼尽全力却还落得一个失败的下场，那就说明她的能力不到位。
应秋不许自己的能力不到位。
“这事儿还没结束，我会拿下这个合作的。”声音冷得能冻死人。
“嘟嘟.....”
她撂下电话，重新检查合同间的条款。
被挂电话的蒋书回：“......”？？？
对失败的恐惧，扭曲了应秋对成功的渴望。
她找到咨询师的电话拨了过去：
“喂，陆老师您好，刚才您走得急，我都没来得及问您这边是有什么顾虑吗？”
她越害怕，就越努力。
焦虑和压迫感顺着电话传到客户那头，对面害怕地拒绝了她。
彻底的失败犹如一碰冷水，浇得她透心凉。
烦躁若隐若现，控制不住地蔓延。
明媚的阳光看不懂人的脸色，肆意彰显着光的热烈。
应秋的心情差极了，看到路上的碍事儿的石子儿，她都忍不住踹上一脚。
“嘀——！”
没素质的司机又在乱按喇叭。
“嘀——！”
应秋绷着脸，蒙头往前走。
“嘀——嘀——嘀——！”
死亡的喇叭声如影随形。
“嘀——嘀——！”
终于，忍耐值突破极限。
应秋不耐地转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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