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飞扬眉,没再和他废话,“噌!”一声,剑已出鞘,银白剑锋直直架在中年男人脖子上,与此同时,身后禁卫军齐齐亮出刀剑,锋芒直指手握棍棒的村民们。
田家人习惯了仗势欺人,习惯了不论遇到什么人什么事,只要带着一帮田家的佃农,仗着人多便可以蛮不讲理的取胜。
中年男人的嚣张气焰终于在脖子感受到刺痛时,慢慢退了下去,在生死一线之时他终于恍恍惚明白,原来这世上不是只有田家人说了算,对面这不知从何处来的人根本不买田家的账。
他倚靠人多势众,可别人比他们的人更多。
村民们不知鸢飞等人的身份,见她身后之人一个比一个凶神恶煞,顿时就有了退意。
中年男人不敢说话,村民们面面相觑,鸢飞驾马乘势逼近,双方都没有说话,场面沉寂,一时之间只闻马匹的“踢踏”声,重重踩在人心上。
脚步退后,一步又一步,额头冷汗下流,一滴又一滴,中年男人紧张得左脚绊右脚,跌倒在地,锐利的剑锋从脖颈沿着右耳一路向上,划出了一道长而深的血痕,粉色的血肉裸露在外。
中年男人再也扛不住,无论什么都没有自己的命重要,捂着被割破的右耳,大喊:“救命,快,快,大夫,大夫在哪里。”
村民们看到鸢飞连田家长子都敢伤,顿时害怕极了,又听到田家长子喊着要大夫,一个个赶紧簇拥过去,抬着田家长子去找大夫。
方才还气焰嚣张的田家人瞬息之间跑了个没踪没影,只剩下几个愣头青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鸢飞没再管这些人,驾着晚霞飞速朝龙田湾私造的堤坝而去,禁卫军跟上,马蹄溅起一片湿泥,砸在这些愣头青身上。
田家私造的堤坝就静静矗立在眼前,拦住了四泄而散的洪水,洪水只能从此处顺流而下,逼得水位越涨越高,眼看就要漫过山涿县的农田,就要漫过下游几十个城郡的房屋了。
工部专攻治水的大臣跟在鸢飞身边仔细勘察过后,给鸢飞带回了一个好消息。
“殿下,田家私造的堤坝都是土石坝,造价低于官坝,坚硬度也低于官坝,我们带过来的炸药足够炸毁这座堤坝。”
他精心计算着安放炸药的位置,众人把炸药运到堤坝的位置,点燃引线,静静等待着。
“轰”的一声巨响似乎要震动天地,众人焦灼地看着前方,但前方除了炸药的硝烟之外,并没有其它动静,正当大家以为炸毁堤坝之事失败之后,却觉身体一阵摇晃,脚下的土地像是要崩坍一样,猛烈摇晃。
“退后!”禁卫军统领迅速指挥大部队后退到安全处。
鸢飞和晚霞却一动没动,鸢飞信任晚霞对自然界的感知。
鸢飞坐在马上,看着眼前的堤坝一寸寸崩裂,山石崩塌的声音响彻整片大地,田家村的所有人都听到了这阵剧烈的崩塌之声,众人还以为是地动,一个个惊骇得纷纷跑了出来,遥望着龙田湾。
无数碎裂的土石掉落进黄河,飞溅起数不清的水浪,在尘烟弥漫处、在江河喧嚣处、在高大的堤坝崩坍处,一人一马静静地伫立着,似乎天地万物也无法撼动她。
禁卫军们遥遥望着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公主,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被她震动,生出一股如果能追随这样的主公,这辈子也算值得了的想法。
在龙田湾的堤坝被炸的第二天,晋城太守收到了来自下游若干市县的好消息,说是水位忽然下降,灾情有所缓解。
太守初还不解,但次日他收到鸢飞来信,知道公主带人炸毁了上游龙田湾一处私造的堤坝之后,顿时就明白了灾情缓解的原因。
他对妻子感叹道:“炸堤坝这样的事,若是换了我,只怕都没有这样的胆气,不愧是金枝玉叶。”
妻子惋惜道:“可惜公主是女儿身,若是男子,大玄后继有人了。”
太守是在接到炸堤坝消息的第三日见到了鸢飞及其率领的三千禁军。
天色暗沉,滂沱大雨之下,通体玄黑的禁军骑着马缓缓踏入城门,晋城饱受大雨侵扰的百姓有一瞬间还以为是阎罗带阴兵降临,来收他们性命的。
等百姓们见到太守拜倒高呼:“参见公主!”自己也跟着身前人迷迷糊糊跪倒在地时,才反应过来,原来这群人不是来杀他们的,而是来救他们的。
鸢飞没有说一句废话,直接让纪开霁将大部队带来的赈灾粮、药物、布匹等一应物品和晋城这边对接,同时一边朝官衙走,一边听太守报告本地的汛情。
“州府地处中游,地势较高,目前来看黄河水淹不到州府,但是其它地势低矮的县市有大量灾民逃出涌入州府,去年天旱缺收,州府粮仓储备不足,这么多的灾民吃喝是目前最大的问题。”太守满脸忧愁。
“这个你放心,我从京城来的时候从户部抠出了两万车粮草,同时还向富商们募集了粮草,江南富商林家是第一个响应的,他们运送粮草的车队已经在路上了,大概十日之后会抵达。”
太守闻言,顿时喜上眉梢,“这……这,老臣都不知该怎么感谢大家是好了,要不是大家的鼎力相助,晋城这些百姓是真没有活路了。”
鸢飞摇头,“太守不用感谢我,他们是晋城的子民,也是大玄的子民,危难关头,同舟共济,本就是应当的事。”
“该是我要感谢太守才对,多亏太守顶着压力及时向京里传递了洪灾的讯息……”
她环顾着四周簇拥在粮草车旁边的百姓,看着他们一个个急切但克制的神情,感叹道:“要是等到事发之后京里才收到消息,那他们就是真的没命了。”
太守眼睛一酸,哽咽道:“老臣…老臣也真是害怕极了,府衙里不少人都劝我晚几日等确认了汛情再给京里递信,都让我为自己的仕途考虑。人都有私心,老臣不是不考虑,可老臣实在是怕,怕第二日醒来就听到州府被洪水淹没的消息,那么多人命,老臣真的不敢啊!”
鸢飞拍了拍太守的肩膀,诚恳地说了一句:“辛苦了!”
就是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太守再也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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