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喻昭苏是被一阵仿佛缠着她贴面舞般的说话声吵醒的,她摸到手机一瞧。
才将将九点。
喻昭苏一扯被子,包粽子一样胡乱裹在脑袋上,守护还没逸散的睡眠,可那噪音不依不饶,愈演愈烈地闹她。
“谁啊?”
她挣扎着起床,随手拾掇出人形,循着声音的轨迹下楼。
鞋子的趿拉声一响又一响,拂过冬冠后布置得琳琅满目的照片墙、用以复盘的白板上的三语大杂烩,以及因堆满桌椅而拥挤的训练室里外。
而后,她闯入一片喧嚷的骄阳里。
战队门口,最近光顾过DTG的诸位,守株待兔般围成一圈。
“Esper!”
阮文竹眼尖地瞧见她,赶紧奔上前拦,“才几点,你怎么就——”
“你们这是做什么?我在梦里都听见了。”
喻昭苏放眼望去,被迫与DTG老板、官方工作人员一一打招呼。
咦?
只见人群边缘处,还站着一道出乎意料的身影——VSG打野和他们经理竟也出席了——春决后DTG向VSG借奖杯时,喻昭苏曾和那位经理有过一面之缘。
“是……”阮文竹沉默片刻,公事公办地呢喃,“经理忽然打电话,说他马上回来。”
此消息如枪|响,当即惊飞了盘旋的困意。
所以,真是在守株待兔啊!
“我会告诉他们小声些,你赶快上楼睡回笼觉,”阮文竹挽着她,半拖半拽地朝楼梯挪,“从睡下到现在,都不够打一场BO5吧!”
喻昭苏一拧胳膊,挣脱了副经理的忧虑。
“谢谢,但我不困,跟你们一块儿站一站。”
说着,她难以抑制地打哈欠。
阮文竹见状,却也没强求,只是多问了一句:“为什么?”
“有重要的事情,想当面跟经理确认一下。”
睡前,喻昭苏细致捋了捋她知晓的,父母和经理的寥寥几次交集。
先是春季赛,经理不知使什么法子,竟让她父母踏上赶赴异国他乡的飞机,一连停留半月;临行前,她俩还一步三回头,始终念着要面对面和经理告别——
她去年一路杀进世界赛决赛,都没享受上如此高规格的待遇。
夜阑人静的凌晨,不平于暗处悄然滋生,将心脏吹得如气球一般,鼓鼓胀胀的。
虽然心里头不舒服,但思绪还没被阻塞,所以春季赛在医院时,LuffyX妈妈给她的录音猛地一忽闪。
借助翻译器,喻昭苏磕磕绊绊地听着小AD和父母融洽、畅所欲言的讲话氛围,逐渐明了了经理的意图。
当初转会来DTG时,她只签了一年。
她有她的想法,而经理与他所代表的DTG,有他们长远的规划和考量——一位实力和话题并存、与本赛区那些“一瓶底儿”们截然不同的选手,对于战队的发展必然是大有裨益。
大抵从一开始,经理就打定了主意,所以先先先先先下手为强。
联谊赛那段吃喝玩乐的日子,经理也旁敲侧击过她的倾向,只是喻昭苏一招“拖”字诀含糊其辞,压根没当回事放在心上。
所以瞒着选手本人,向选手父母献殷勤?
喻昭苏慢条斯理地扎拢长发,而后双手抱胸,视线越过重重叠叠的人影,落在金灿灿的街上。
九点半了,还没人经过。
*
十一点多,其他选手陆陆续续起床,楼梯咚咚一声不挨一声地震响;与此同时,旅行箱滚动的声音连绵流入DTG,且愈渐清晰。
风暴中心——经理终于出现了,再朝后拖,就该开饭了,门口得挤一堆捧着碗的“西装革履”。
“经理?!”
“怎么……”
窃窃私语还没溜到经理脸前,官方的人就一伸手,将收信人请走了。
DTG众人只赶得上跟经理打了眼照面。
老板和VSG经理也跟着去了,留双方选手尴尬地面面相觑。
之前不论是作为红蓝方登入峡谷,还是在拍宣传片时演剑拔弩张的宿敌,但凡见面,选手们都要隔空“打闹”一番,毕竟她们只应在游戏里对峙。
可现如今,“假赛”事件如一堵厚又透明的玻璃墙,无声地横亘在选手之间。
日后若想借奖杯,怕是没那么容易了。
“……选手,我们准备了地方,到那里等候吧!”
还是阮文竹出面,周到地将VSG打野安顿了,然后一扬手指挥DTG选手,“该干嘛干嘛。”
别在人家眼前不停晃悠。
而喻昭苏和阮文竹肩挨着肩,守在临时的调查室外。
“怎么还捧着平板?”喻昭苏猫猫探头.jpg,“处理什么工作呢?”
涉及家里人,她难免稍有不安,需要话疗缓解缓解。
“没,”阮文竹忙碌一上午,仍保持着温声细语,“是一项新‘证据’,我现在筛一遍,等下交给官方。”
“新证据?”
喻昭苏不太明白她的形容,于是一倾身子朝平板上瞧。
那是一条视频,画面不是很稳。
再者,比较奇怪的是,镜头瞄准了一块……广告牌。
巨幅的牌子被人搂在怀里,无名无款地渐行渐远,恕她眼拙,着实没寻出“广告牌”跟“证据”能扯上什么边?
“是声音。”
阮文竹用气音解释,“视频是一位观看当日比赛的观众,发到战队邮箱里的,TA说似乎录到了经理与另一位观众——也就是VSG打野挚友的事后交谈,请我们、官方确认一下。”
“结果呢?”
阮文竹刻意地眨眨眼:“板上钉钉,否则经理怎么肯回来?”
她俩不约而同扭头,望向调查室冰冷的门把手,随后又一道收回视线,落在颠簸的视频上。
——另一身影上前,勾肩搭背地搂上“广告牌”,视频里只拍见一团圆滚滚的肚腩。
这一幕一出,不说百分百,至少也能大概辨认那是谁,她们朝夕相处半年多,太熟了。
——随即,电梯关门,声音顿时荡然无存。
不过电梯门上,却影影绰绰地映出了举相机的人的影子。
那人扣着帽子、捂着口罩,怀里……似乎还搂着一件DTG的队服。
影子凝作一根弦,“铮”地在心上一震。
“这位观众,”喻昭苏听见自己问,“有透露自己的身份吗?”
阮文竹摇头:“没有,匿名的。”
匿名啊……
但她瞧出了“热心观众”帽子上一灿明金的卡子,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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