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作何解释？”
“难道……我当真是孔小尘？”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
刁阳只觉得一阵头皮发炸，
脑瓜子嗡嗡的。
“小尘，事到如今，你还是不肯承认自己的身份吗？”
厉月华看着刁阳脸上阴晴不定的表情，
嘴角，
竟微微上扬，
露出了一丝罕见的笑容。
“我……”
刁阳张了张嘴，
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
“你果真……想听实话？”
“自然。”
厉月华斩钉截铁。
“我真的不是孔小尘！”
刁阳的语气，
无比坚定，
没有丝毫迟疑。
厉月华脸上的笑容，
一点点凝固。
她的眼神深处，
掠过一抹难以掩饰的绝望，
像是被无尽的黑暗吞噬。
“等你……数万载……我如此执着，并非盼你归来，只是……想给自己一个交代，求一份心安。可如今看来……漫长的等待，不过是……南柯一梦。”
厉月华的声音，
很轻，
很淡，
像是在自言自语，
又像是对无尽岁月的叹息。
突然！
“咔嚓——”
一声脆响，
在空旷的祠堂内回荡，
格外刺耳。
刁阳的心，
也跟着猛地一跳。
“不好！”
他脸色骤变，
“有东西……要塌了！”
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
刁阳的神念，
如同决堤的洪水般向四周疯狂涌去。
他“看”到，
原本庄严肃穆的祖师祠堂，
不知何时，
竟然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裂纹，
如同蜘蛛网一般，
延伸至每一个角落，
触目惊心。
那些供奉着的，
玄天门历代祖师的画像，
也开始以一种诡异的速度，
迅速消散，
化为虚无。
“祖师祠堂……要毁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刁阳惊骇欲绝，
想也没想，
就要拉着厉月华逃离此地。
然而，
厉月华却站在原地，
纹丝不动。
她抬起头，
看着刁阳，
眼神中，
竟是出奇的平静，
她轻轻地摇了摇头。
“梦……醒了，一切……都该落幕了。”
厉月华的声音，
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梦醒？落幕？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刁阳彻底懵了，
完全摸不着头脑。
厉月华静静地站着，
脸色平静如水，
仿佛这祠堂的垮塌，
与她毫无瓜葛。
她身上，
再也找不到一丝先前的怒意，
仿佛所有的情绪，
都随着这玄天门祖师祠堂的崩塌，
而烟消云散。
就在玄天门祖师祠堂开始垮塌的一瞬间，
整个青云，
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笼罩。
原本秀丽的山峰，
开始崩裂、塌陷。
曾经光芒万丈的斩月剑阵，
此刻也变得黯淡无光，
缓缓消散。
还有那只守护山门的水麒麟……
一切的一切，
所有与玄天门有关联的事物，
都在这股力量的摧残下，
迅速消逝，
化为乌有。
原本仙气缭绕的青云山，
眨眼间，
变成了一片残垣断壁，
满目疮痍。
物是，
人非！
一股难以言喻的刺痛感，
从刁阳的心底深处，
缓缓涌出，
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
轻轻地，
却又无比清晰地，
揪住了他的心脏。
他下意识地，
扭头看向身旁的厉月华。
厉月华依旧静静地站着，
神色平静，
似乎这玄天门的覆灭，
对她来说，
根本不值一提，不值一哂。
“前辈，你在此修行多年，如今眼睁睁看着玄天门化为废墟，难道……心中竟无一丝波澜？”
刁阳忍不住开口问道，
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苦涩。
“光阴流转，沧海桑田，世间万物，又有哪一个宗门，能够真正做到长盛不衰，屹立不倒呢？即便是那高高在上的真仙界，不也一样，潮起潮落，兴衰更替？”
厉月华的语气，
依旧平淡，
仿佛早已看透了世间的一切变迁。
“前辈……看得通透。”
刁阳苦笑一声，
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他再次看向厉月华，
“前辈既然连宗门的覆灭都能如此淡然处之，为何……又偏偏对孔小尘如此执念深重？”
“宗门……是天下人的宗门，而孔小尘……只是我一个人的孔小尘。”
厉月华说完，
身形一晃，
化作一道流光，
瞬间消失在了天际。
“这……就走了？”
刁阳愣在原地，
半晌没回过神。
就在他想破脑袋也想不通时，
厉月华的声音，
却再次在他的耳边响起，
缥缈而空灵。
“多谢……助我圆梦。结局……或许不尽人意，但……得此经历，我亦……无憾。”
“轰隆——”
就在这时，
一声惊天巨响，
从虚空中传来，
震耳欲聋。
原本平静的虚空，
突然裂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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