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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六安瓜片清茶

小说:

饲主他味觉失灵了

作者:

兔谋

分类:

古典言情

烛火荜拨,映着苏慈惊惶未定的泪脸。

她抬头望着温砚礼,眼中水光未褪:“大人,那、那如今该如何是好?”

温砚礼一时未回应,眸色深沉,指尖漫不经心地敲着桌面:“此时需得细查,急不得。”接着他看向苏慈,“苏慈,你方才所言,句句属实?你苏家确是清白,未曾与番邦有任何勾结?”

“千真万确!”苏慈急急抬头,眼神恳切坚定,仿佛怕他不信,便又发誓,“若有半句虚言,叫我天打雷劈,我家只是本分经营食肆,爹爹常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绝不敢行那悖逆之事。”

见她如此,温砚礼心中已信了十分。他默然片刻,问了一个看似不相干的问题:“家中遭难后这两年,你是如何过来的?”

这话仿佛戳中了苏慈内心最深的痛处,她纤瘦的肩膀微微垮下,长睫垂落:“还能如何,东躲西藏罢了,那些往日里走动殷勤的远亲,听闻我家惹了这么大的事,还是那般杀头的大罪,都生怕沾染上一星半点,恨不得从未认识过我这个人,有时饿得狠了,去讨碗水喝,都要被远远赶开。”她说着,声音里又染上了哽咽,却又强忍着不让眼泪滑落。

温砚礼听着,眼前好似浮现出她孤身一人仓皇无助的模样,眉头不自觉地蹙起。

这时,他忽然想起一事,问道:“既是如此,你又是如何入了我这首辅府?”

苏慈吸了吸鼻子,低声道:“后来、后来实在是无处可去,想起京城还有一门远亲,便是那苏家。我千辛万苦寻了去,他们起初收留开我,让我在后厨做些杂活。可、可那苏家夫人总觉得我…心思不正,勾引她家儿子,带累了他读书,平日言语间便诸多磋磨。后来、后来不知怎的,她偷偷将我的身契作了贱籍,卖入了府中。”

她说得艰难,每一个词都带着过往的心酸。温砚礼看在眼里,胸腔间莫名涌起滞涩之感。

他难以想象,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这两年是在这样的颠沛流离度过的。他惯于处理朝堂风云,但从未学过如何安慰人,嘴唇动了动,那些惯常冷硬的话语在舌尖转了几圈,最终干巴巴地挤出四个字:“你辛苦了。”

这话语气生硬,可听在苏慈耳中,却像是拨动了她心底最委屈的那根弦的手指。

一直强忍的酸楚决堤而出,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扑簌簌地往下掉,起初还是无声的啜泣,很快便变成了压抑不住的哽咽。

温砚礼没料到这四个字有这般威力,顿时愣了一下。

看着她哭得肩膀颤抖,“不许哭”的话到了嘴边,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他身体有些僵硬,迟疑了片刻,随即伸手,笨拙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哭吧。”

得了这生硬的允许,苏慈仿佛终于找到了可以短暂依靠的避风港,抽抽噎噎地哭得更凶了,像个受尽了委屈终于见到亲人的孩子,可怜得紧。

过了约莫半个钟,苏慈才渐渐止住了悲伤。

情绪平复后,她又想起一事,越想,那股想了解的冲动就上来了。

她悄悄抬起泛红的眼眸,打量了一下男人线条冷硬的下颌,随即伸出食指,轻轻戳了戳他放在膝上的手背,声音还带着哭过的糯哑:“大人,那、那您当年,是怎么中的毒?”

温砚礼还沉浸在某种难得的温存情绪里,被她这突兀又孩子气的一戳问得微微一怔。他反手将她那只不老实的小手握在掌心,随即又松开。

默了一瞬,方才开口,只是那声音平淡的,像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旧事:“几年前宫宴上,误饮了杯不该饮的酒。太医抢救了三天三夜,命算是捡回来了,只是这鼻子,”

顿了下,语气里多了一点极淡的嘲弄,“自此便闻不见任何气味了。”

苏慈听着心头发紧。她想象不出那是怎样的痛苦与凶险,会让一个原本鲜活的人失去感知世间百味的能力。

她仰起脸,灯火映着她湿漉漉的眼睛,神情十分认真:“大人,我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的。”

温砚礼垂眸,对上她那双郑重其事的眸子,那里面近乎天真的决心,竟让他冰封已久的心湖泛起丝丝涟漪,甚至忍不住低低笑了一声。

“好,我信你。”

“我是认真的!”苏慈怕他不当回事,急急强调。

“我知道,”他收敛了笑意,目光沉静地看着她,语气也认真起来,“我也是认真的。”

得到他肯定的回应,苏慈像是瞬间被注入了无穷的动力。她坐直身子,动作快得让温砚礼都有些反应不及。

“那我先回去翻翻爹爹留下的册子,再看看那些医食同源的古籍,说不定真有法子!”她说风就是雨,当下就站起身,理了理微皱的裙摆,一副马上就要回去挑灯夜读的架势。

温砚礼看着她又充满活力了,那句“再陪我说会儿话”在舌尖滚了滚,还是被首辅大人的矜持与冷傲压了下去,没说出口。

只微微抿紧了唇。

苏慈似完全没察觉到他细微的情绪变化,满心都想着医书食经,匆匆福了一礼:“大人也早些安歇,奴婢告退。”

说完,一转身便快步出了房门,身影在门边一闪便不见了踪影。

温砚礼独自坐在原地,怀中骤然空落,只余她身上的甜暖气息。

望着那扇被她轻轻带上的房门,半晌,才几不可闻地轻哼了一声。他起身,吹熄了案头多余的烛火,也转身走向内室。

夜色深沉,二皇子府邸的重重院落已陷入沉寂。

周然步履匆匆,穿过悬挂着防风灯笼的游廊,眉宇间凝着一层阴郁。他派去探查苏慈底细的人如今杳无音信,这结果本身已是最好的答案。

人,必定是落入了温砚礼手中。

他叩响内院书房的门时,声音在夜里格外清晰。

屋内,二皇子刚卸下冠带,只着一件寝衣,面上带着被惊扰好梦的不豫。

听闻周然的禀报,他眼底顿时涌起怒意,随手抓起案几上的物什就要掷下:“废物,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妥。”

“殿下息怒!”周然连忙躬身,声音沉稳异常,“人虽折了,却恰恰印证了那苏慈身份绝非寻常,更可见温首辅对其回护之紧,非同一般,我们或可从此处入手。”

二皇子掷物的动作一顿,眯起眼睛:“你的意思是?”

“温砚礼此人冷心冷情,从不近女色,如今却对一个来历不明的厨娘如此上心,其中必有蹊跷。若能坐实这苏慈与当年苏文渊通番旧案的关联,再牵扯出温砚礼包庇钦犯、甚至与之有染的嫌疑。于殿下的大业,岂非大有裨益?”

二皇子沉吟片刻,缓缓放下物什,指尖在玉面上轻轻敲击:“此言有理,只是那两人,后续可处理干净了?温砚礼的手段,若让他们吐出不该说的…”

周然闻言,嘴角露出冷笑:“殿下放心,那二人出发前,已依例服下了归西散,算算时辰,此刻药效也该发作了,便是温砚礼有通天之能,得到的,也只会是两具再也开不了口的尸体。”

二皇子这才满意地颔首:“既如此,便依计行事。下去吧,本王要安歇了。”

“是,臣告退。”周然躬身退出,轻轻掩上殿门。

与此同时,首辅府邸的暗牢里,被严密看守的那两名男子,原本萎顿在地,但突然同时身体剧烈抽搐,面色迅速转为青紫,口鼻中溢出黑血,不过几息之间,便已气绝身亡。

值守的护卫大惊,立刻唤来大夫,然而已回天乏术。

消息很快报至温砚礼处。

他正于灯下阅览公文,闻讯后,执笔的手未有半分停顿,面上亦无波澜,冷淡道了句:“知道了。”仿佛早已料到如此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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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苏慈立誓要治好温砚礼的味觉,温砚礼便直接下了话,让苏慈专心研习药膳食疗,将日常灶上的活计全权交给了张嫂子和钱嫂子两位老人。

每日清晨,苏慈准时出现在厨房。

她系着干净的围裙,站在张、钱二位嫂子身旁,细细叮嘱:“大人不喜油腻,煨汤时撇净浮油才好。”

“这道清炒芦蒿,火候需得足,但盐巴只能放这些许。”

她边说着,边用纤细的手指比划着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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