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红霜出了门,施茹双才不紧不慢地解释起来,还夹了块香糕咬了一口。
“沈家二小姐沈芮宜与我乃闺中密友,好些年前她曾亲眼见到过一具死尸,我带你们去见她。”
邓夷宁急忙叫住她,既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得见此事怕是不愿反复提及,心里有些顾虑:“施姑娘,这……不太好吧?”
施茹双被那香糕噎住,急忙含了一口茶水,她理解邓夷宁的担忧,笑着安抚道:“王妃不必担心,芮宜可以不是什么娇滴滴的小娘子,她与王妃一样,是个习武之人。只是家中对她这个唯一的女眷甚是担忧,没能让她如愿。”
“我吃饱了,多谢王妃款待。”施茹双擦了擦嘴角,伸出一只手,“王妃、殿下请——”
几人一道出了饭馆子,魏越和红霜都在门口候着,邓夷宁让施茹双上了他们俩的马车。
施茹双也是第一次见如此华丽的马车,自坐下后脑袋就转个不停。
“王妃,这马车好生漂亮、好生宽敞!”施茹双摸着帘子下的流苏,感叹道,“我们施家也算大户,可阿爹在这些方面从不让步,每月给阿娘的银子少得可怜,只够吃穿用度。”
“叫我夷宁就好,不必拘礼。”邓夷宁看了看坐在主位的李昭澜,这男人跟个活神仙似的,吃饱就犯困。
“其实我也没见过这么好看的马车,都是仰仗着殿下的面子。不过你若是喜欢,回头我送你一辆。”邓夷宁眉头一挑,把施茹双迷得不行,小嘴一张一合地说个不停。从她与周肃之的相识开始,到她与沈芮宜的相识。
邓夷宁听着这些事,心里逐渐放松下来,跟着施茹双一起说笑。李昭澜一只皱着,想开口又插不上姑娘家的话。
不多时,马车便停在了沈家大门前。施茹双先下一步,上前敲响了门。
“施小姐,快快请进。”
“这二位是我的朋友,今日与我一同前来,还请行个方便,让他们也进去,可好?”施茹双对着那小厮说。
小厮望向她身后的两人,看衣着打扮到也不像是什么坏人,犹豫间,施茹双再次开口,微微俯身靠近那小厮:“其实我身后那两位是衙门的人,芮宜前些日子不是在城郊救了个溺水的女子吗,今日便是替那女子来道谢的。”
小厮一听这话,立刻推开大门:“请进,小的这就去禀报老爷。”
邓夷宁在身后对着小厮微微点头,跟着施茹双七拐八拐进了一个小院。
沈芮宜一身劲装,鬓边几缕发丝随着动作飘逸。握剑的姿势不算标准,脚下步伐略显生涩,但出剑的力道倒是不小,面前的稻草人脚下满是散落的草。
那柄木剑在她手中宛如一把利剑,她呵斥一声,木剑猛然一挑,却还是因下盘不稳,歪在了稻草人的肩膀上。
施茹双在门口看了一会儿,扬声唤道:“芮宜!”
沈芮宜闻声收回木剑,转身看见施茹双和她身后的两位生面孔,快步朝她走去:“你今儿怎么来了,还带着人,也不提前知会我一声。”
“今天来找你是有点事儿的。”施茹双笑意盈盈地拉过她的手,“给你引荐一下,这是周公子的朋友。”
沈芮宜落落大方地抱拳行礼:“沈芮宜见过两位。”
“沈小姐,下盘不稳但出手有力,手腕不算灵活,却胜在胆量足够。”邓夷宁微微颔首,眼中带有几分赞赏,“以姑娘之姿,能习得如此剑法,实属不易。”
沈芮宜先是一愣,随即眸光一亮,脸上泛起几分诧异:“姑娘也是习武之人?”
邓夷宁笑着点了点头:“不过今日是来麻烦姑娘另外一件事的。听施姑娘说,沈小姐曾目睹过好些年前,一具死状诡异的尸首?”
沈芮宜皱了皱眉,眨巴着眼看向施茹双,后者四下张望,不敢与其对视。她收敛了笑意,略一点头:“二位请随我入内。”
三人进入屋内坐下,沈芮宜则自己进了内室。不多时,里屋传来一阵细碎响动,好似在翻动着什么。声音断断续续的,杂着柜门被拉开的轻响。
邓夷宁转头望了一眼,不动声色。施茹双听见响动打算起身往里走去,便见沈芮宜抱着一方漆黑的匣子从内室走了出来。
她将匣子放在桌上,缓缓打开,露出里头的画卷。画卷缓缓展开,一副青绿山水出现在几人眼前。
施茹双微微皱眉,起身贴着沈芮宜的耳朵,道:“芮宜,这是什么意思?我们是来了解事情的,拿这画出来作甚?”
沈芮宜拍了拍她的手,没有开口,反倒从身后又取出一枚钗子。她托起画轴,低头仔细从画布与画纸上找到一处缝隙,旋即插入钗子小心翼翼挑起缝隙,轻轻剥开。纸张被卷起,这山水画后竟藏着另外一副画,画布略显许仙奥,纸质也旧,显然有些年头了。
那是一幅极其诡异的画面,执笔之人显然画技不熟,线条哆哆嗦嗦的,粗细不一。画中只有一名全身赤裸的男子,手脚被布条缠住,张口无声,眼睛瞪得很是惊恐,胸口正中间带着一点红。
邓夷宁眉峰一拧,抬手轻触那红点之处。
“此画是沈小姐亲手所绘?”
沈芮宜缓缓点头,陷入回忆:“大约是五年前,家中的木剑不慎折断,我避开家中管束,偷偷溜进城郊,想捡一根木枝制剑。谁知在林中便瞧见了这尸首。”
她顿了顿:“我吓得不轻,转身就跑了,跑出二里地才想起去衙门报官。领着衙役回到那草边。我很怕,又想看清楚那人的模样,可离得太远也没瞧见什么。家中父母知晓便觉得我染了不干净的东西,还请了道士来家中做法。可那人的死状牢牢印在我的脑中,怎么也忘不掉,索性我便画了下来,以毒攻毒。”
邓夷宁瞧着那画中人物胸口的红点,问道:“这红点是尸首身上的?”
“对。”沈芮宜点头,“那时遂农莫名其妙死了不少的人,城中都闹得沸沸扬扬,说是遂农来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那段时日家家户户都请了道士作法,连带着药铺的生意都好了许多。我爹那段时日还逼着全家人都喝了药,说是那道士要求的,为了与家中一些辟邪之物呼应。后来才知道,有些道士就是假的,他们跟药铺联手,就为了贪点银钱。”
“方才听闻施姑娘说,是知县去青禁台请了一位高僧来做法才了结此事,可在此之前,没有一个人想到去哪儿吗?”
“这我就不知了,听闻青禁台那高僧并非寻常之人,我阿爹本想也请那高僧来家里做法,但怎么都没能请到家中。也不知知县用了什么法子才将那高人请来的,姑娘可以去知县那儿打听打听,说不定能问出什么。”
“多谢沈姑娘今日所言,还望沈姑娘能保密。若是家中有人问起,便说是前几日姑娘路过河边,救下的溺水女子让我们前来替她道谢。”
“好,我不会说出去的。”沈芮宜有些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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