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时候，姜若宁拨弄手机，说：“奇怪。”
秦筝抬眼：“什么奇怪？”
姜若宁又发了一条询价的消息过去，时岁这次没沉默，而是很快给她回了一个数字，秦筝还看着她，姜若宁笑笑：“没事，刚刚想说那个还钱的事情。”
秦筝：“联系上了？”
姜若宁点头：“嗯，给我回消息了。”
数字还挺有意思。
520。
对面解释，卫生巾三十，裤子是四百九，如果需要发票，她可以一会发过来，姜若宁立刻回她：【不用发票，我马上发给你。】
其实她查了网上同款，想着如果她再不回复，自己加点红包钱发过去，搜出来的价格略有差距，但也在五百左右。
对面很实诚。
但姜若宁不可能这么实诚，她添了个小红包的钱，本来想发六百，想到那块表，她咬咬牙，发了七百过去。
时岁没收，只是打个问号过来。
姜若宁双手打字：【今天真的非常谢谢你，顺便请你喝杯奶茶。】
时岁没接收，而是回：【这杯奶茶也太贵了，下次。】
姜若宁还没考虑下次是什么意思。
时岁发：【你还是照价发吧，520。】
姜若宁：……
还钱整的和表白一样，她牙根隐隐作痛，最后拗不过对面，发了个520过去，这次转账接收了，姜若宁松口气，放下手机，秦筝问：“忙完了？”
姜若宁点头，问秦筝：“云安去哪出差了？”
秦筝：“隔壁省。”
姜若宁哦一声：“去几天啊？”
秦筝：“还不知道呢。”
姜若宁：“要不要我在这里陪你？”
秦筝看她：“你不回家？”
姜若宁挑着青菜：“我给我妈报了旅游团，昨天刚出发。”
秦筝点头：“我明天有拍摄。”
姜若宁这才不情不愿哦一声，青菜还没咀嚼完，手机铃响起，她瞥眼屏幕，接了电话，片刻说：“嗯，知道了，我一会送过去。”
秦筝问：“叶余？”
姜若宁：“嗯，让我去给小满姐送个资料。”
秦筝抿口鸡汤：“要不要我陪你去？”
“你歇着吧。”姜若宁笑的贱兮兮：“难得云安不在家，你好好休息。”
秦筝没好气：“你说的她在家我就不能休息了一样。”
姜若宁挑眼，靠近她耳边，手指戳她耳后根的红痕：“啧，她在家你连床都下不了，还休息。”
秦筝被她直白的话呛到，面红耳赤：“姜若宁！”
她咬牙。
姜若宁嬉皮笑脸：“这有什么好害羞的，都多大人了还谈性色变，秦小姐，请你正视你内心的欲·望~”
秦筝不想正视。
她只想把姜若宁掐死。
姜若宁丢下筷子，一骨碌起身，在秦筝伸出魔爪之前跑开，拎着包说：“走了！拜拜！”
秦筝看着她跑出残影，好气又好笑。
姜若宁上车之前，收到秦筝的消息：【路上小心。】
她回了个猫猫头表情包。
秦筝退出和她的聊天页面，一眼看到置顶的群聊，点进去，聊天信息停留在六年前。
最后一条消息，是姜若宁发的。
【筝筝，晚上我和时岁过来，记得给我们留晚饭。】
那天晚上，她和云安等了很久，也没等到姜若宁和时岁。
秦筝听着窗外车启动的声响，回神，看向窗外。
办公室里。
时岁低着头，江暖说：“查到了，应今安活动期间住黎明大酒店，约了游泳私教，每天晚上六点都会泡池子里。”
时岁从电脑里抬头：“给我也订一间房。”
江暖记下，说：“还有件事。”
时岁问：“什么？”
江暖说：“姜若宁的经纪人回消息了，说有合作意向。”
并不意外。
姜若宁四年前在一个秀展初露头角，细腰，翘臀，大长腿，肩宽适宜，黄金比例，穿一件浅黄色的短裙，双腿笔直修长，黑顺直秀发，踩一双白色高跟鞋，下T台好几个经纪公司向她发出邀请，后来她签了国内顶尖的德尔模特公司，同年参加国内模特大赛，拿了冠军。
她的事业一帆风顺，除T台外，她还代言国内两个高奢品牌，上了模特圈最具代表的环球杂志封面，同时给目前最炙手可热的歌手叶余做伴舞，可以说她是近两年发展最快，热度最高，圈内最火的模特。
直到年前，她换了公司。
换公司，没什么不好，人各有志，奈何她前公司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公司，姜若宁这么一颗摇钱树，说解约就解约，哪那么轻易，所以解约之后，各种负面新闻蜂拥而至，小到在后台和同行有嫌隙，大到私生活绯闻恋情。
整整半年，黑通稿没断过。
加上前公司在圈子里的影响力，姜若宁这半年并不好过，代言被抢，上不了T台，拍摄名额被挤掉，这样的情况下，能有合作机会，姜若宁的经纪人自然不会错过。
所以她们提出邀约的时候已经想到对方会同意了。
只是——
江暖说：“你就不怕合作期间，爆出黑料？”
时岁看着江暖：“黑料？能爆什么黑料？”
江暖想了下：“听说她和叶余关系不一般，她换的新公司是叶余朋友开的。”
恋情绯闻一向是合作大忌，正常恋爱还好，怕就怕各种插足以及多人恋，还有最严重的。
同性恋爱。
这些不放明面上，谁都管不到，就算是知情人也是笑笑装不知道。
一旦放明面上，那就是随时会引·爆的地·雷。
不是被炸的粉身碎骨就是半身不遂。
所以姜若宁的商务才掉那么多，那么快，因为前公司一直利用她和叶余的同性关系大做文章，纵使姜若宁新公司和经纪人澄清无数次，也告黑无数次，但没有人敢冒险。
万一是真的呢？
万一前公司手上，真的有两人的料呢？
谁都不想合作带来的不是利益而是风险。
江暖的顾忌不无道理，不过时岁很笃定：“她们只是朋友，你这两天把详细的合作内容发过去，有什么问题及时调整。”
江暖点头，记下后，面有遗憾：“其实我还挺磕她们俩的，年前叶余的演唱会你看了没有？”
时岁抬眼看她。
江暖表情夸张：“不是吧，你居然没看？”
时岁问：“什么？”
“就是那次舞台事故。”江暖说：“叶余的演唱会，姜若宁摔倒了，然后叶余直接抱着她下舞台，女友力爆表！”
她手舞足蹈。
时岁面色阴沉。
江暖说的正兴奋瞥到她脸色，噎了一下，声音戛然而止，她反应过来：“你好像不高兴？”
时岁低头看电脑，面无表情的提醒她：“姜若宁是我们合作对象。”
公然磕合作方CP，还是有风险的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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