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之上,所有人都愣住了。
三皇子赵端脸上的笑意顿时僵住了。
他手中的折扇“啪”一声被捏得变了形。
“你……说什么?”
赵端看着广宽,一个字一个字的问道。
他死死盯着堂下那个卑微的身影。
广宽抬起头,满是污垢的脸上,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
“我说,贪墨官银,中饱私囊,这一切,都是三皇子殿下你,指使**的!”
轰!
赵端脑中一片空白,随即是滔**火席卷而来。
前所未有的耻辱!
他竟被自己养的一条狗,当着三司的面,反咬一口!
“疯狗!”
赵端猛然站了起来
“你这条血口喷人的疯狗!颜忠!你还愣着干什么?给本王把这条胡言乱语的老狗拖出去!杖毙!立刻!马上!”
他的咆哮声在公堂上空回荡。
赵端之前习惯了发号施令,习惯了所有人在他面前俯首帖耳。
然而这一次,他预想中大理寺差役一拥而上,将广宽拖走的场面,并未出现。
大理寺寺丞颜忠,只是僵在座位上,额角的冷汗一颗颗滚落。
杖毙?
现在?
这个时候杖毙广宽,岂不是等于告诉天下人,他赵端做贼心虚,**灭口?
而他,颜忠不就成了帮凶?
颜忠的脑子飞速旋转。
他不敢看赵端,更不敢看广宽。
“殿下,何必这么着急呢?”
“杀了我,事情就了结了吗?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安生。”
“殿下大概不知道,我这人有个毛病,就是记性不好,所以喜欢把事情都记下来。”
“这些年我为你做的事情,可是详细记录了一个账本呢。”
“从工部亏空的每一笔银子,分给了哪些大人,最后又是怎么变成奇珍异宝、良田美宅,送进三皇子府的后门……”
“我记得清清楚楚,一笔都没落下。”
“哦,对了。”
广宽似乎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看着大堂的一个角落:
“吏部的张侍郎,您上个月刚在城西置办的那处别院,用的银子,好像就是从修缮护城河的款项里出的吧?”
被点名的张侍郎,身体猛地一颤,脸“刷”一下白了。
此时的他心中后悔万分。
已经有点后悔跟赵端一起来了。
“还有,兵部的刘主事,你儿子在醉仙楼一掷千金,为你那位相好赎身,那五千两银票,是我亲手交给你的,没错吧?那可是给北境将士换冬衣的钱啊。”
赵端浑身冰冷。
他看着广宽,看着那些曾经的“自己人”脸上的恐慌,第一次感觉到,事情脱离了他的掌控。
账本?
这个老狗,竟然真的留了这么一手!
他以为广宽只是一条忠犬,却没想过,狗急了,真的会跳墙,还会带着主人一起下地狱!
“肃静!”
颜忠看着下面乱糟糟的一幕,怒吼一声。
事情到了这一步,他一个小小的大理寺寺丞根本捂不住。
“广宽所言,事关重大,远非本官一人可以审理!”
颜忠顶着赵端几乎要**的目光道。
“来人!将犯官广宽,严加看管,收押天牢最深处!任何人不得探视!”
“另外!张捕头,你立刻带一队信得过的人,持本官手令,火速前往城南槐树巷,广宽名下的那座旧宅!
给我掘地三尺,也要把那本账本找出来!”
“还有!”
颜忠站起身,对着两侧的都察院和御史台官员拱了拱手。
“封锁公堂!今日在场所有人暂时不得离开!此事,本官要即刻修本,上奏御前,恭请圣裁!”
赵端的拳头在袖中握得咯咯作响。
颜忠已经把“上奏御前”这四个字搬了出来。
在这个节骨眼上,他赵端但凡再有任何过激的举动,都等同于坐实了广宽的指控。
赵端只能眼睁睁看着颜忠的亲信差役领命而去。
自己只能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
大理寺的差役冲出衙门,马蹄踏在青石板上,溅起一路烟尘,惊得街边小贩和行人纷纷避让。
街角的一座茶楼二层,靠窗的位置。
一个身穿粗布麻衣的年轻男子,正安静地坐着。
京城这潭死水,终于要被搅浑了。
三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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