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这些官员府邸的死寂截然不同。
三皇子府此刻灯火通明,歌舞升平。
赵端斜倚在主位上,手中把玩着一只西域进贡的琉璃杯。
“殿下今日在朝堂之上,真是雷霆手段,神威无双啊!”
“没错!一个广宽,换来百官的敬畏,换来陛下的刮目相看,这笔买卖,血赚!”
“从此以后,看谁还敢阳奉阴违,敢对殿下不尽心!”
赵端听着这些奉承,畅快地大笑起来。
“哈哈哈!一群墙头草罢了,就是要用重典敲打!”
“广宽那个老东西,贪了那么多,早就该**。
让他现在死,是他的福分,还能为本殿的大业添砖加瓦,也算死得其所。”
一名幕僚眼珠一转:“殿下英明!只是……张栋、刘禅那几个人,今日在殿上似乎有些……不安。要不要敲打一番?”
赵端摆了摆手,毫不在意。
“不安?不安就对了!”
“本殿要的就是他们不安!让他们知道,谁才是他们的主子!谁能决定他们的生死荣辱!”
“让他们怕!只有怕了,才会乖乖听话,才会变成最忠心的狗!”
在他看来,广宽这颗人头抛出去,不是为了丢车保帅,而是杀鸡儆猴。
……
江寒府。
猫七的身影从阴影中浮现。
“主上。”
“都办妥了?”
江寒头也不抬,继续用柔软的鹿皮擦拭刀锋。
“七人府邸,皆已探过。”
猫七言简意赅,开始汇报,“吏部张栋,心防已溃,只差最后一根稻草。
兵部刘禅,最为谨慎,问及主上身份。
鸿胪寺王牧,外强中干,色厉内荏……”
他将七人的反应都一一汇报。
江寒静静听完,将“惊蛰”缓缓归鞘。
“很好。”
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赵端以为他是在驯狗,却不知道,一个合格的主人,靠的是骨头,而不是鞭子。
一味用鞭子,只会把狗逼成不辨敌我的疯狼。
“主上,接下来,是否要给他们更明确的指示?”猫七问道。
“不急。”
江寒走到窗边,望着夜空中那轮残月。
“种子已经种下,现在需要给它一点发芽的时间和空间。逼得太紧,反而会让他们狗急跳墙,向赵端告密求饶。”
“那广宽那边……”
“广宽,是我们的第一块敲门砖。”
“三司会审,大理寺、御史台、都察院……这三家里面,可有不少我们的‘老朋友’。”
“赵端以为,牺牲一个广宽,就能把工部的窟窿堵上。”
“广宽贪的那些钱,有多少是进了他自己的口袋,又有多少是孝敬给了这几位,最终又流向了三皇子府?”
猫七瞬间明白了江寒的意图。
“主上的意思是,让广宽在三司会审上,把他们全都攀扯出来?”
“不。”
“不能让广宽主动攀扯。”
“你再去一趟天牢,不用见广宽,见那个牢头就行。给他送笔钱,让他‘无意中’跟广被关押的广宽透露一点‘小道消息’。”
“什么消息?”
“就说,三皇子殿下对他被下狱一事‘痛心疾首’,但为了保全大局,只能暂时委屈他。
殿下已经安排好了,只要广宽一人将所有罪责扛下,三皇子保证,他绝对死不了,最多流放三千里。
等风头过去,殿下自会设法将他接回,荣华富贵,更胜往昔。”
猫七的眼神亮了。
“同时,你再安排人,在外面放出风声。
就说工部营缮司的李郎中、屯田司的钱主事,最近得了殿下重用,眼看就要高升了。”
“妙啊!”猫七忍不住赞叹。
这一招,诛心!
“去办吧。”江寒挥挥手,“三司会审,我要让赵端亲眼看着,他是如何搬起石头,砸烂自己双脚的。”
“是,主上!”
猫七的身影再次隐去。
江寒重新坐回案前,摊开一张白纸,提笔写下两个字。
“工部”。
然后,他用朱笔在上面重重画了一个叉。
……
天牢。
猫七佝偻着腰,出现在天牢外一条僻静的死胡同里。
一个穿着狱卒服色,身材微胖的中年男人早已在此等候。
他是天牢的牢头,姓金,人称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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