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闭上眼的衡月眼前凭空出现一个透明方形。方形上写满了字,整整齐齐的,倒是挺好看。
此时方形下侧,原本血红的下面显示“90”的地方变成了“80”,抵满的一整条空出了小半截。
他不识字,只觉得神奇。
第一次这里从“120”变成“90”,是祝老头走的那天,偷了别人令牌冒充官员救命恩人的祝老头一朝富裕。
从来没有善人善报,祝老头是个老乞丐,偷东西不认人。他偷过穷人的救命买药钱,偷过富人的无关重要首饰钱。
祝老头是万人唾骂的坏人。
可祝老头收留了他,给他一口饭,对他来说是个再好不过的大好人。
在走前,满身贵气的祝老头还问跟不跟他走,就像以前祝老头问他要不要和他学偷东西的手艺一样。
祝老头给衡月看不劳而获多么简单,给他看这门手艺能吃饱穿暖大富大贵。
衡月不想学,祝老头气得饿了他两天,最后到底心软,给他买来满满一大桌好菜,衡月照旧只拿了碗米饭,祝老头问他:“真的不学?”
“你聪明,一学就会。这不是白拿,你耗费了这么多心血在里面。只要你会了,鸡鸭鱼肉,你想吃就吃。庭院大宅,你想住就能住,你看我,拿了这么多东西,直接拿来了滔天富贵!”
“是偷不是拿。”
“拿得来的本就属于我。”祝老头看着捧着米饭吃得很香的衡月:“你没有技能傍身,只要我一走,你会饿死的。”
“你要走吗?”衡月说:“那我不用给你养老了。”
祝老头没好气地拍了下他脑袋。
第二天,祝老头光鲜亮丽地走了。
就在送走祝老头那天,晚上睡觉的衡月一闭眼,第二次看见这个东西,血红的一条变成了“90”。
而现在。
这个神奇的东西又动了,不知道为什么在变少。
原本只有一行跳动的血字下面又多了好多条,即便不认识,衡月也能感受到冲出来的强烈情绪。
“宿主,快走!这里是一方世界!全是幻象!但你的灵魂是真的!”
“男主在宿主身边,系统无法和宿主直接对话,宿主切记保护好自己,幻境内一旦死亡对魂体伤害极大!”
“宿主!动了!动了!怨气值下降了,系统已恢复十分之一能量。”
“宿主?”
……
衡月直觉这个自己变化,而且只能他看见的东西很重要,可惜他不识字,看不懂。
再次动了动眼,面板消失。
“竺珏。”身旁的人不应他,衡月半点不丧气,他道:“我觉得很奇怪。”
他自言自语:“从我记事,就是祝老头在养我。我只记得祝老头,其他的一点记忆都没有。”
“为什么我只知道望月城?”
“为什么祝老头走后直接消失了,了无音信,他去了哪里、在做什么,除了望月城还有别的地方吗?怎么我没有收到一点消息。”
说着,他转身,盯着竺珏的侧脸:“还有你,姓竺,好少见的姓氏,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鬼宅后门?”
所有过去的记忆全部蒙上白纱,看不清楚想不起来。
“竺珏,你有没有觉得这一切好像个离奇的梦。”
说不清缘由,却又觉得本该如此。
“你怎么不说话?”
衡月扯了下竺珏的脸。
手被毫不留情地打开:“放着荣华富贵不享,窝在破庙里为了一只烧鸡还得算计,衡月,你有够蠢的。”
衡月乐道:“是啊,我又穷又蠢,你身上的衣服一定值不少银两吧!”
“衡月!”
衡月去拽竺珏上衣,他有伤,穿得本就松松垮垮,一扒拉就掉,稚嫩的胸脯全部显露出来,气得竺珏耳朵脸发红。
“礼仪荣耻呢?谁说的冠必正,纽必结。袜与履,俱紧切?”
“反正不是我说的。”衡月耍无赖,他还想伸手去拽竺珏裤子,被人抓住手腕。
“衡月,收敛点。”
衡月后知后觉:“你害羞啦?我又不是小姑娘,有什么不能看,我再给你找找身上别的伤。”
“没有。”面对七岁大点,没有任何记忆,什么都不懂的衡月,竺珏有理说不通:“我受伤了,很困。”
“哦。”衡月乖乖收回手,难得舍得闭眼。
和竺珏闹了一通,那种因为看见未知神秘的东西,在祝老头走后的空落彷徨再次消散。
明天还得给竺珏找药,给小花挖蚯蚓呢!
*
清晨,日出东方,朝霞绚丽。
背上竹篓的衡月纠结看着吊着左手,带着伤,硬要跟他上山的人。
“你跟着去?”
“嗯。”
“你不想恢复伤口,故意拖累我吗?”
“不至于。”
“行吧。”衡月不墨迹,给他找了条木棍:“山路陡斜湿滑,你摔死我不会管你的。”
竺珏单手撑着拐杖,别说,走起来还挺快。
采药的山在城外。
草深路窄,衡月在前开路,遇见艾草、苍耳、蒺藜全部挖来放进背篓中。
林中野果不少,大多没熟,吃在嘴里酸得衡月皱紧眉毛,竺珏却面不改色。
采药的时间过得很快,找到竺珏需要的药,背篓满满当当塞了出来,手里还得拿上一些才行。
“竺珏,帮忙拿。”
竺珏不理他,衡月才不会和他客气,用草绳缠好草药挂在他木棍上。
清晨上山,下山时已经傍晚,如血的夕阳染红城外大道。
衡月走得快,回头瞧见竺珏落在后面,背着竹篓凑回来,也不催他,慢慢悠悠跟着竺珏往回走。
衡月背竺珏回来时是深夜,瞧不清竺珏的模样,每日天未亮又急着走。今日忙着采药,难得空下来。
他看了好几眼,嫌不够,干脆凑过头细瞧竺珏。
“你做什么?”
竺珏看着背着满满一竹篓,还不老实,倒走贴到他跟前的衡月。
“看你呀。”衡月眼睛一眨,弯似两轮明月,里面装满了漫天星辰,干净漂亮,实在看不出来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会滥杀无辜、屠戮师门。
“你长得挺好看。”不夹杂任何污秽肮脏的眼睛细细看着每一处,衡月点评:“和我有得一比。”
“不害臊。”
“实话实说嘛!”
回到城里,卖掉不需要的药材,一共十文钱,衡月买了两个肉包两个馒头。
吃饱后,衡月在河里洗干净药草,准备明天带到酒楼里自己煮。
柳枝上的花麻雀飞下来,生气地啄他背,力气不重,痒得衡月咯咯地笑:“小花,我错了错了,等我弄完这点就给你捉蚯蚓。”
花麻雀从背啄到头。
“小没良心的,救了你还啄我,和里面那个叫竺珏一模一样!”
洗完药,抓了几条蚯蚓在竺珏面前晃了好几圈,成功把人恶心得脸色发青,这才喂给小花。
挖了一天的药,衡月沾床就睡,睡前不忘给竺珏上药固定左手。
手露在外面,衡月睡觉也不老实地又抓住竺珏的一缕头发。才七岁,稚嫩的手全是老茧,如今还布有大大小小的伤口。
竺珏看着抓着自己头发的手,这次到底没甩开。
再回到酒楼,前天还对他爱答不理的大师傅急冲冲过来。
“你叫沈衡月?”
衡月点头:“是的,大师傅。”
“后厨一直是你在洗碗?”
衡月又点头。
“两个废物!”
大师傅黑着脸:“你一个人能干两个人的活?你干的下来,从今天起,给你开六百文钱的月钱。”
“大师傅,我可以只要三百文吗?我想多带点饭菜回去。”
“可以。”
酒楼里剩菜剩饭不知多少,这不比开工钱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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