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柔芝径直坐在了下首的檀木圈椅上,温鹤羽向聂倩芳问安过后,便站在了吴柔芝身旁。
温凝福身道:“三婶婶,四哥哥。”
吴柔芝笑着应声。
站在聂倩芳身旁的聂连蓉柔弱的屈膝道:“蓉儿见过三夫人,四爷。”
“吆,蓉姐儿,你这是病了,还是未吃早膳啊,说话跟猫儿叫似的,不是我耳朵好,还真听不清呢。”吴柔芝说着,捏着帕子的手抬起扶了扶鬓边的珠翠。
聂连蓉揉着手里的帕子,委屈巴巴的低下了头。
聂倩芳扫了一眼吴柔芝,眼神里带着几分不悦,而后缓缓开口道:“三弟妹,我在教训自己的女儿,你若无事还是回避吧。”
“大嫂,你教训凝姐儿我做婶母的是不该管,可我听着这里面还牵扯到了我家的声哥儿,他一大早就去了铺子不在府中,那我这做母亲的就替他来了。”吴柔芝说完,抬眸看向了温鹤羽。
温鹤羽立马将话茬接过来,恭敬的开口:“大伯母,昨日去马球赛的路上确实如五妹妹所说,她嫌马车里闷热,我才策马带她一程,并非是五妹妹成心挑唆。”
而且也是他嫌聂连蓉话多聒噪,这才策马跑起来,温鹤声也因此策马去追他的。
吴柔芝皮笑肉不笑的开了口:“大嫂,你可听清楚了,别听风就是雨的,平白冤枉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聂倩芳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温凝,语气依旧生硬:“就算没有挑唆,在马车里你与蓉儿没有起龃龉吗?”
温凝迎着聂倩芳犀利的视线,眼也不眨的干脆利落的回答道:“没有。”
只是她单方面不想搭理聂连蓉罢了。
聂倩芳拍案斥道:“还嘴硬,你表姐都与我说了。”
吴柔芝掀起眼皮望着聂倩芳,悠悠开口问:“大嫂,在马车里只有凝姐儿和蓉姐儿两个人,怎么你就信蓉姐儿的话,不信凝姐儿的话呢?”
聂倩芳斜睨了吴柔芝一眼并未答话。
这时,聂连蓉哽咽起来,很是内疚的劝起来:“姑母,都是蓉儿不好,您别再动气了。”
随即,聂连蓉又抬眸看向了温凝,眼圈发红,眼睫轻颤,柔柔弱弱的捏着帕子说道:“凝妹妹,你也别再与姑母顶嘴了,都是表姐的错,表姐给你赔不是了。”
说着,聂连蓉偏着脑袋耸着肩膀向温凝行了一礼。
吴柔芝赶在聂倩芳发作之前开口:“蓉姐儿,这是苍兰苑又不是戏台,你唱的是哪一出戏呢,屋里哪个人指着你的鼻子说这件事是你的错了,你明着给凝姐儿认错赔礼,实则是把凝姐儿架在火上烤,逼着你姑母处置凝姐儿啊。”
聂连蓉一怔,扑闪着羽睫,很是无辜的开口:“三夫人,您误会我了,我是……”
不待聂连蓉说完,就被吴柔芝不耐烦的打断:“行了,你才吃几年的干饭啊,你这套糊弄糊弄你姑母行,在老娘面前她行不通,凝姐儿一没骂你,二没打你,三没将你踢下马车,只不过是好心的将马车让给你,自己跟着骑马的哥哥们吃了一嘴的尘土罢了,这本来就没什么事儿,还有人闲出屁来,正儿八经的当成案子审了。”
聂倩芳被这一连串粗鲁的话气得语塞:“吴柔芝,你……”
吴柔芝却跟没事人儿似的笑着开口:“大嫂,说着说着话,你怎么还急上眼了。”
旋即,吴柔芝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我叫吴柔芝我知道”,又抬手指了指聂倩芳:“你叫聂倩芳我也知道,”吴柔芝又甩了甩帕子:“我更知道这片屋顶它姓温,声哥儿、羽哥儿、凝姐儿他都是温家的好孩子,我还没见过吃了饭摔碗,念完经打和尚的人呢,欸,大嫂,你可见过吗?”
聂倩芳气得发抖,可每个字都像鱼刺般鲠在喉咙里说不出来,只狠狠的剜了吴柔芝一眼,便起身回内室去了。
聂连蓉见状,也赶忙跟去内室了。
“蓉姐儿,快给你姑母端碗凉茶,喝了败火。”吴柔芝冲着内室说完,就带着温凝和温鹤羽大摇大摆的出了苍兰苑。
温鹤羽看向吴柔芝的眼神充满崇拜:“三伯母,我和五妹妹两个人加起来,也比不过您的嘴皮子。”
吴柔芝挺了挺胸脯,很是骄傲:“那是,满云州城能说过我的人还真没几个。”
温凝不解的问:“三婶婶,您怎么会突然来苍兰苑啊?”
温鹤羽抢先回答:“是我告诉三伯母你有难的。”
温鹤声不在府里,他一个人虽然能为温凝作证,但毕竟是小辈儿,在聂倩芳面前怕是帮不了温凝多少,可三伯母就不一样了。
吴柔芝抬眼看向了温凝,问的认真:“凝姐儿,你可觉得三婶婶方才过分吗?”
毕竟,她怼的是温凝的亲娘。
温凝摇摇头,眼底有些落寞:“满府人都知道母亲偏心表姐,方才若不是三婶婶来解围,我怕是已然被母亲家法伺候了。”
而聂连蓉也是清晰的知道这一点,所以才处处和她过不去。
吴柔芝慈爱的摸了摸温凝的小脸蛋:“你不怪三婶婶,三婶婶今日就没白为你出头,你放心,日后再有什么事,都有三婶婶给你撑着呢。”
温鹤羽跟着补充道:“还有我。”
温凝笑了,连带着心底的阴霾也被暖阳冲散。
聂倩芳被气得不轻,脑子嗡嗡作响,一刻钟后苍兰苑就请了大夫进府。
温凝得知这个消息,吩咐菘蓝熬了银耳雪梨汤,而后带着菘蓝去了苍兰苑。
一进屋子,温凝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苦药味儿,踏进内室,温凝瞧见聂连蓉正在给倚靠在床头的聂倩芳喂药。
“母亲。”温凝福身唤道。
聂倩芳眼皮一掀,望着温凝的目光依旧凌厉:“我养的好女儿,说不得,骂不得,翅膀硬了帮着外人来欺压我这个亲娘。”
脚步迈进内室之前,温凝分明瞧见聂倩芳看向聂连蓉的眼神有多么的温柔慈爱,整个人也因为生病柔软了许多,可一见到她便又端起了那副高高在上、端庄矜贵的模样,娇艳的花却只向她展露浑身锋利的刺。
这一刹那,温凝所有关怀的话语咽到了肚子里,也不再想为自己辩驳什么,拿过菘蓝手上拎着的食盒交给了林妈妈,便福身出去了。
温凝踏出正屋之前,清晰的听见了由内室传来的瓷碗破碎的声音。
温凝自嘲一笑,又昂首挺胸的迈步出去,迎面吹来的清风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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