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明霞在双华宫见到许敬意时,她正临窗而立,目光似乎穿透了宫墙,落在很远的地方。
她见敬意眼眶有些红,轻声问道:“姐姐戏做得这样真,不会对他有真感情吧?”
许敬意转过身,眼中带着几分恍惚:“只是想起一些旧事。那年他刚中状元,跨马游街,好不风光。我在茶楼上看他,他却不看两旁抛来的香囊绣球,反而俯身扶起了一个被挤倒的孩童。”
她顿了顿,声音轻柔:“后来在苏溪赈灾时再见,他已是钦差。当地豪强围住官衙,他独自一人站在阶前,对着那些持棍棒的家丁说‘朝廷法度在此,若要伤民,先从我身上踏过’。那时他眼里有光,是真的想为这世间求个公道。”
“寒门出身的状元,本该成为天下学子的楷模。”许敬意轻叹一声,“可惜了。”
纪明霞叹道:“我就说只是死缠烂打,你怎么会对他动心,江扶宁,江子安,或许,他本该匡扶世间安宁......”
许敬意笑笑:“世道如此,我理解他。说这些东西太矫情了,现在这都不要紧,他挡路了。”
纪明霞若有所思:“他对你也是有真情的。不然怎么会今日宫宴上,随便激他一下,他就站出来了。”
许敬意附耳低语:“那是因为我前夜私下单独见过他。”
纪明霞握住她的手:“姐姐太冒险了,万一他对你起歪心思......”
许敬意:“这不是没事儿。”
纪明霞担忧道:“陆逍若是信江扶宁,就算不得已处置他,回头也可能对你下手。”
许敬意道:“有爹爹在,他不敢。”
宫外,江府,江扶宁被软禁在家中,愁眉不展。
陆逍深夜到访,遣散周遭守卫。
他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江扶宁:“这件事来龙去脉,你同我说清楚,我或许能为你主持公道。”
江扶宁仓惶道:“我被许敬意耍了,从前是我负她,但是这次是他先来找我的,他想报复我,她先勾引我的,王爷,那绢帕更是她亲自交到我手中的,这女人记恨上我了......”
陆逍笑笑:“子安,还好你知道说实话。”
江扶宁往前爬了几步,抓住陆逍的袍角,问道:“那大人能救我了?”
陆逍笑笑:“救?你人品不堪为用,还是去太学做个文书编纂吧。”
江扶宁难以置信地抬头:“我对你忠心耿耿,你不许我为官?”
“忠心?”陆逍轻笑一声,语气平淡,“是啊,你是很忠心,你为了向我献媚,不知道往公主身上泼了多少脏水,不知道往纪氏皇族泼了多少脏水。”
江扶宁嘴唇翕动,没能说出话来。
陆逍继续道,如数家珍:“你还为本王摄政造势,甚至不惜捏造天降祥瑞的谎言。”
他停在江扶宁面前,目光锐利:“状元郎,你做的这些事,哪一桩,哪一件,是出于忠心?你是自甘下贱,巴不得做我门下走狗。”
江扶宁有些慌了,他知道的太多了,若是不堪为用,陆逍怎么会放过他。
陆逍轻蔑一笑:“怎么?编写文书对你来说连官都算不上吗。可你怎么配深居高位,其实当年的文章平心而论,你可比得上我?”
“我是状元,自然比得上你。”江扶宁倔强地回答。
陆逍突然大笑:“哈哈哈哈,你真是该死。”
江扶宁见陆逍尽失往日温和,忽然意识到,自己已无路可走了,陆逍根本不想护他,他和杜兰庭一样,都是弃子,他厉声喊道:“陆逍小儿,你会无人可用的!”
陆逍拍了拍他的肩膀,俯身道:“你错了,像你这样上赶着让我用的人,如过江之鲫。”
江扶宁想起身,他不想跪在这个人面前了,可是他好像没有力气。
他直愣愣看着陆逍离开,有那么几个瞬间,他想冲上去把这一刀捅死,可是他没有刀,也不会杀人.....
他吼道:“史书上,惠安十五年的状元,是我江扶宁,不是你陆逍!”
陆逍回头看了一眼,没说话,也没再停留。
江扶宁在原地跪坐许久。忽然觉得自己的嘲讽已经毫无意义,他陆逍已经是摄政王了啊,没准以后还会爬上龙椅,而他江扶宁只是状元形状的蛀虫.....
陆逍离开后,对侍卫淡淡吩咐:“咱们江大人不堪贬官之辱,自戕了,真是可惜。”
侍卫躬身施礼:“属下明白。”
几日后,惩处江扶宁的旨意送到江府,那天以后,江府的大门就再也没打开。
那天,纪明霞到傍晚才知道这个消息。
书院休沐结束,女学重开,贵女们已经入宫,这一天大家都在讨论敬意,敬意这个当事人自然是告假躲风头,在双华宫修养。
温清雅总算有意无意往她身边凑,纪明霞发现她好像有话和自己说,也创造了只有二人交谈的机会。
温清雅道:“公主,爹爹托我问公主,公主可还有野心,若有,他随时待命。”
她是忠义候的幼女,纪明霞从前与忠义候一同出征过,温夫人更是与母亲交好,老侯爷如今不问朝政,但家中长子仍在兵部任职。
纪明霞早就想重新联络忠义候,平日与清雅走的也近,想是老侯爷听闻最近发生的事,察觉她称帝之心未死,这才叫清雅来传话,她道:“清雅,这话,你可别在外面乱说。”
温清雅道:“我当然知道其中利害,再说了,公主像我这个年纪不是都去边关了吗,怎么担心起我来了。”
纪明霞噗嗤一笑。
温清雅忽然道:“哦!我明白公主心意了,等下次休沐,我和阿爹说!对了,公主可有话要我带给阿爹?”
纪明霞道:“侯爷已经不再任要职,现在要做的是颐养天年。”
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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