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风刮过七水之都,吹散了海鸥的鸣叫。空气中有一股闷闷的咸涩,混着废船厂金属与烂木的味道。
几天没见而已,梅利号更破旧了。船上只有索隆和乌索普…啊不是乌索普啊,鼻子是方的。
卡库不着痕迹地将视线从珍兽乌诺的身上收回,努力保持着得体的笑,忽视那种被野兽盯着的感觉。
毕竟他可是路奇的搭子,那家伙瞪人的时候也是类似地让人发毛,一样的面无表情。
不过既然她也在这里…也许可以一起和妮可·罗宾一起带走。得回去和路奇他们说一声,计划可能要变动点了。
他一边嘴里说着对这艘船的诊断,一边心里打着算盘,时不时点头回复草帽一伙剑客的询问。
离开时,他没注意到跃上船舷的第三人。
艾斯:“那家伙感觉不弱呢。”
乌诺:“嗯。”
乌诺接过艾斯以神速买回来的水水肉,不愧是世界上最好吃的肉,滑滑嫩嫩的。她抚摸着手下的木板——到底还是伤到脊椎了啊,梅利。
小小的单桅帆,承载着这么多这么大的梦想,一路辛苦了。
不过你是去了万米高空的船呢,真是了不起。
艾斯:“船的事情我很遗憾,不过我得走了。”
索隆:“不多留一阵子吗?路飞他们一会儿就回来了。”
艾斯:“不了,起风了,我想尽快离开这片海域。”
轻轻一挣,居然没挣脱开乌诺捆住自己的绳子,这家伙下手还真狠…同伴情哪里去了。
艾斯扭了几下,跳回冲锋者号上,燃起的火焰烧断绳索,他压着帽子抬头对着无奈的绿眼睛露出得逞的笑。
“艾斯…”
“啊、我知道。”雀斑青年的笑意微敛,眼角变得柔和,“我会回莫比,但如果遇上了,我是不会让他伤害到路飞的,你看好那家伙。”
乌诺看着他坚定的眼神,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目送小艇带着火花远去。她摸出艾斯的生命卡在嘴唇上碰碰,放到贴身的地方。
“喂、你没事吧?”
她转过身,对着索隆摇了摇头。魔谷镇的事情没什么好说的,三言两语解释了一下,乌诺在他身旁坐下,和他一起闭目养神。
快点成长起来吧,风雨要来了。
“来打架吗?”
-
现在不是打架的时候。
空气中还弥漫着血与消毒水的味道,咸涩的味道已经分不出来是海风还是泪,渗透在嘎吱作响的木板之间。
乌索普:“…摆出一副船长的架子,自以为明智,老练…做出什么破决断啊!我看错你了,路飞!”
娜美:“等一等啊,乌索普!路飞一开始也…”
“闭嘴,娜美!”路飞挡住了要上前的娜美,没有松开抓着自己衣领的乌索普,眼神坚定:“这件事是由我来决定的!”
蹲坐在柜子上的身影一言不发,宽大的绿色的外衣无风自动,他几乎能听见丛林在风中摇摆的沙沙声。
‘他们不是伙伴吗?’模糊的记忆里,他记得自己询问环着他的哥哥们,询问救了他的高大狼王;他记得那个黄色的橡胶圈,和他帽子的颜色一样;他也记得血,同样的红也会从他和乌索普身上流淌。
路飞拉开乌索普的手,后退一步,压了压草帽:“我是头狼。既然你不认同,那么挑战或者离群,选!”
山治:“喂,路飞!”
索隆将和道一文字横起:“他说的没错,当海贼可不是在过家家,搞明白‘船长’的意义!”
他注意到了路飞的用词,视线放到那个神色没有波澜的时候,永远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的家伙身上。
大海和丛林,没有哪个比另一个更残酷。
快点成长起来吧。
乌索普缠满绷带的手攥紧,隔着纱布闷闷的刺痛究竟来自手心还是心口他分不清。他赢不了,但这也是挑战的意义。
“…我挑战你,草帽路飞!”
月亮升了起来,还来得及倾听这狼嚎。
乌诺推开舱房的门,正好和脚步沉重的娜美擦身而过。她睡的沙发上有一个白白的毯子,可能是他们去空岛给她带回来的礼物。她走过去摸了两把,手感像软软的麻布。
把它盖在躺在吊床上的路飞身上,她在他身上趴下,隔开那些看不见的,压得人喘不过气的巨石与荆棘。
路飞的手搭上她的腰,话语透过扣在脸上的草帽闷闷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庆幸。
“他选了‘挑战’,乌诺,而不是离群,我真的很开心。”
“啊、”
绕在他腰上的手紧了紧。
“他在做什么?”
“布置、很多。”
“不愧是乌索普啊…”
乌诺的下巴抵在路飞的锁骨上,把弄的人痒痒的草帽蹭到一旁,抬眼看对方脸上几乎不存在的微笑。
“乌索普是男子汉,会认真对待挑战的。”
“你也、”
“嗯,我也是。”
-
船员们也是。
整艘梅利号都在爆炸下晃了晃,飞溅的水花打湿船身。风愈发大了,对气候敏感的航海士小姐却无暇顾及。
“别打了…”
她的哭腔让人难受,乌诺大概明白了为什么这艘船的人宁可她发脾气,也不想听她流泪。乔巴的也是,就像心碎的小兽——他的确是。
“为什么要打架…”两只小蹄子环住乌诺的腿,“我们不是伙伴吗?”
乌诺把他抱起来,让他看着快到尾声的对决,那些鲜血和决心,低头轻轻舔舐他的额头安抚。
“是。”
她希望他能明白,有些事情她宁可看到通过这种方式来解决,也不想看到刺入背后的刀。
挑战就是这样的。
即使是伙伴,即使并非出于对对方的厌恶,即使在乎的人会担心——为了珍爱之物,为了保护、为了证明自己。
用拳头也好,刀剑也罢,哪怕是辣椒酱和菱角钉。
你也别哭了,梅利。
乌诺在乔巴冷静下来后放下它,仍然低着头,缠了一下手臂上的绷带,没有看对决的结果。但她走上前,帮路飞把败者拎了回来。
“我不甘心…乌诺…”鼻青脸肿的巧手用蚊子般的声响在她耳边嘟囔,血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我只能拖后腿,但我也想和大家一起航行啊…”
滑落的还有点别的什么,透明的,落在地上碎成名为坦诚的勇气之花。
“挑战已了、”乌诺舔了舔他的鬓角。
该做接下来的事了。
乌索普不愿意承认梅利号已经不能陪着他们到海的尽头了,因为他怕他同样去不了而已。
‘我当时出海,只是因为你们的邀请’这一句话暴露的太多了。
与其说他质疑路飞,不如说他在质疑自己。
他不是不可缺的厨师、船匠。他没有高超的战斗力,说是狙击手,但是使用的仍然是他从小村庄里带来的小弹弓。
他是胆小鬼,可船上的另外两个‘胆小鬼’分别是不可缺的船医、航海士。梅利号是他带来的价值,他怕自己会被一起抛弃。
‘只是因为邀请’吗?
他是不可缺的乌索普啊。
“你这个笨蛋呜啊啊啊!”
乔巴抽泣着给二人处理伤口,乌诺盘腿坐在甲板上,看着路飞和乌索普上演感天动地伙伴情。
众人冷静下来后,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她深吸一口气,摸上桅杆。
梅利是一艘船,不是活物,但它有属于它的克重,因爱而生。
它不在海滩上,但只要它是‘死’的魂灵,她就拉的住它。
众人脚下浮起一层灰色的沙,再揉揉眼时消失不见,几乎像月光下的幻觉。
大风带着一股寒气往人领口里钻,明明快要天亮的天色反倒暗了几分,他们几乎看不清彼此近在咫尺的身影,都变成一团。
面无血色的乌诺从桅杆里牵出一只小手。
“梅利!!!”
真是不得了的重量啊,爱。
只是看到一眼就会流下的泪。
小小的身影从桅杆里走出,披着黄色的雨衣看不清脸,只有头上的两只羊角和那个温和的绵羊微笑显示身份。
风一吹,就轻飘飘浮起,又悬停在甲板上。
‘如果可以…我真想,带着大家…走的更远!’
海浪声里,细小的声音断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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