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焰蓉将关于杨洁的调查情况悉数汇报给东方凛。
他简单说了句:“知道了。”
但心细如发的她,窥见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浓重杀意。
她听令将人拷在了刑房里,准备仔细拷问一番,查明这女人混入他们分舵的动机。
东方却挥手让她离去,看来准备亲自动手。
上一个享受这等“特殊招待”的账房先生,坟头青草已有三尺了吧。
“这位杨小姐完了。”她坐在书房的条桌边品酒,望着窗外深沉的夜色,唇边带着玩味的笑意。
回忆起先前奉命检查这位美女的情景,她不禁感叹:“可惜了,这么一个绝色啊!”
这样的美人要交到她手里调教一番,什么情报探不出来?
喝下一杯清洌的甜酒,她眼前浮现出美人的姿容,啧啧赞叹起来。
这美人就像口中美酒清甜润口,让人回味无穷。
真没想到自己也有看走眼的时候,这般高洁惹人怜爱的气息,哪有半点沦落风尘的味道?
偏偏,这人还真是名满成都府的诗诗姑娘——新进的花魁!
当然,这女孩曾经的身份更显赫——杨左参政家的二小姐。
也许就是这惊人的家世,造就了她迥然不同于普通烟花女子的气质吧。
“真可怜啊。”她把玩着手中精巧的甜白瓷杯,烛光在杯沿碎成流动的光星,恍惚间竟幻化成那女孩莹润纤美的玉手。
那是一双她都羡慕喜爱的手。
真美!
每一个女人都渴望拥有这样的手。
她咽下酒液,唇角勾起刀锋般的弧度,“既然落入我们手中,不乖乖坦白,还妄图隐瞒身世,真是死了也活该。”
房门这时响了,她立刻肃容站起身,看着走进来的东方凛,静待指示。
“你下去,把人弄上来。”他声音有些沉闷。
唐焰蓉同时敏锐地注意到他说的是“人”,而不是“尸体”。人居然还活着?
她不动声色望了他一眼,从神情上看不出喜怒,但他手握长鞭的檀木柄上新出现几枚清晰的手指印。
她立刻意识到此事有些不寻常了,口中应了声“是”,却没有马上行动,而是静待着东方。
果然,东方移步向前坐上紫檀木官帽椅,发出细微的吱呀声。窗前夜风中摇曳的竹林将碎影泼洒在他脸上,让人更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他指尖在阴影中叩响扶手:“处理她的伤口。”
她愣在了当场,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轻声道,“留着她,我还有用。”
然后他沉默地望着桌案,手指快节奏地叩着扶手。
听到急促的敲击声,她再不敢迟疑,立刻领命而去。
走下两层木阶梯,途中遇到的黑石和狸儿,她像往常一样打招呼,估计身上的伤药怕是不够了,等会儿要去廖大夫那再拿一些。
很快就来到了竹楼底层,她几步绕到竹楼阴暗的后方,在旁边假山的机关上熟练地捣鼓几下。
假山旁立刻打开一道黑洞洞的口子。她轻松跳下阴冷的地洞,腰肢凌空一拧。
足尖借力岩壁,靴底在生苔的石壁上连点三记脆响,借力消去坠势。足上银链轻响三声,已经轻声下到三丈的地下。
她来到一面厚重的黑铁门前,习惯性地抚上铁门浮雕的蝶纹翅膀,金属寒气随之渗入掌纹。
根本不用细看,她食指轻点,三记精准的敲击全落在翅骨凸起处。
蝴蝶浮雕的复眼位置应声开启窥孔,细微的机括声几不可闻,透过窥孔,刑房内的景象骤然在她眼前放大。
她预想了三种可能看到的情景:一个哭哭啼啼、遍体鳞伤的柔弱小姐;一个浑身浴血,眼神充满仇恨的咒骂者;一个神色麻木,默默流血流泪的囚徒。
然而,摇曳的火光中,只有一个被铁链捆绑的女子,静静斜靠在墙角。
她身上的素白中衣晕开了几处暗红痕迹,却保持着警觉的坐姿。
火光在她平静的轮廓上流淌,勾勒出一种沉静如深潭的气质,唯有微蹙的眉心与偶尔的轻颤泄露痛楚。
唐焰蓉愣了一下,几乎要为她喝彩了。这般冷静自持的姿态,哪像一个受刑的囚徒?
不愧是名门闺秀,看着就不一样啊!
想起东方的命令,她不再迟疑,“咔嗒”一声打开铁门,推开沉重门扉走了进去。
杨洁听到门开的声音,抬眸看去,一抹茜色已漫过门槛。同时,金蝶在她意识海中亮起了红灯。可见,来人情绪波动强烈。
她不禁仔细打量起这女子。女子约莫双十年华,生得极标致——柳叶眉下嵌着对琉璃般的杏眼,眼波流转时竟似暗室生电。
火光给她的轮廓镀上金边,让她显得更加光彩动人,明明和这阴暗的刑室不搭配,却诡异地显得和谐。
女子步步生莲向自己走来,层叠的蜀绣纱裙漾开芙蓉暗纹,衣袂翻飞如红叶飞舞,又轻飘飘不带起一点风声。
她脚上银链子发出有节奏的轻响,柔美和力量并存,透着一股艳丽与肃杀相融的魅力。
她和这人目光一相接,就像针尖对麦芒,瞬间凝在一处。
她如今精神敏锐,一下就清晰感应到这人隐藏在友善笑容下的凌厉阴狠气息。
这人危险!
火把光芒一阵明灭,她和这女人同时笑起来,唇角都扬起恰好的弧度,眼尾纹路却都纹丝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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