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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赴宴

小说:

掌中佳婿

作者:

容我醉时眠呐

分类:

现代言情

这夜,陈舟躺在只有一层薄被的榻上,辗转几次不能合眼。

同他挤在一个房间内的另外两人早已睡熟,他却在黑暗中想起了欧阳炯的词。

“羡春来双燕,飞到玉楼,朝暮相见。”

在念过“朝暮”二字时,陈舟不觉咬紧了牙关。

冰天雪地里林朝暮对他的欺辱,一幕幕浮现在眼前,她那样瞧不起地看向他,只想看他为了虚无缥缈的荣华富贵,出卖自己的尊严,去当一条狗。

一条她投食,他就乖顺地扑出去狼吞虎咽的狗。

一条她摆手,他就听话地退开来自娱自乐的狗。

他从被褥里伸出手,按了按自己的额头,然而脑海中的画面却一点不曾停下。

寒气得了空子便猛然往他被褥里窜,他不觉打了个寒噤,又转念想起林朝暮站在马车上,那利落的一刺。

他折返时,正面对着她冰冷无波的神情。他视线向下游移,看到了先前点在他唇上的手指,此刻紧攥着匕首,毫无惧意地刺进那人的手掌,甚至拧了拧。

顷刻之间,血流如注。

陈舟再次确信,她同这世间他见过的女子都不同。

她似乎有一百零八种面孔,可以肆意切换,任谁也别想看到她的真容。

就像,她明明站在马车上看见了他,却没有恼怒地抓住他,威胁他不准说出去。

甚至,也不曾好奇过他究竟为何折返。

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露出她的冷酷无情:“现下,就算你后悔也来不及了,方才的条件已经不作数了。对你,本郡主已经没有兴趣了。”

陈舟感到胸腔之中装着一块烧红的烙铁,被兜头浇上凉水,刺啦刺啦冒着白烟,熨平了他将她推倒时的那一点点愧意。

他脖间青筋暴起,羞愤地想要张嘴辩驳。然而,林朝暮并没有给他这样的机会。

他只得驻足转身,悔恨自己画蛇添足的折返,给了她再次羞辱他的机会。陈舟发誓,这是他生平最为耻辱的一日,如果可以,他情愿今日不曾来过林府。

只是他越是想忘,这些画面就越是清晰。陈舟熬至深夜仍然没有半分睡意。

他披着衣裳起来时,一旁的同窗开始打起如雷的鼾声。他小心点起细长的一根蜡烛,在反复题字的那张宣纸中心默下这几日所论的《大学》。

“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

几笔下去,汹涌在他胸腔的情绪,终于缓缓平息下来。

他小心默完一遍,始觉疲累。陈舟轻手轻脚吹灭蜡烛,裹上薄被沉沉睡去。

再睁开眼时,天光已然大亮。同窗窸窸窣窣的调笑声涌入耳中,他睁眼去看,屋中那两个比他年长的青年,捧着他昨夜默的那张纸,挤眉弄眼笑个不停。

眼见他醒了,还凑过来,嬉皮笑脸地问:“素日道你是个最不解风情的呆子,却不想也会思凡,快说说,是怎么一回事。”

陈舟被问得发懵,目光呆呆地看向两人:“顾兄、李兄,何出此言?”

两人见陈舟嘴硬,唰得将宣纸摊在陈舟眼前,陈舟狐疑看去,却见密密麻麻的《大学》之语后,竟歪歪扭扭缀着句“朝暮相见”。

两人一唱一和道:“这似乎是欧阳炯的词,'羡春来双燕,飞到玉楼,朝暮相见’。”

“是首情意绵绵的好词,只是不知,是何人让我们陈解元,欲朝暮相见?”

陈舟心下懊恼,自知定是昨夜困倦时,无意写下的字句。

面上却不敢泄露分毫,他强作镇定道:“不过是夜来温习时,忽而想到这句词罢了,我一介贫寒书生,只盼早日榜上有名,何来闲心吟风弄月。”

末了,还道:“顾兄、李兄也太大惊小怪了些。”

顾生、李生见他如此镇定,又想到他素日的确不近女色,一心读书,便撒开手来,叹道:“可惜我俩以为是呆子开窍,不想是梦里拾钱——白高兴一场,罢、罢、罢。”

一连半月,陈舟再不敢靠近林府半步,说不清是躲还是怕。他比往常更加用心于课业,夫子对他的作答亦是赞不绝口,一时间他在本届学子中炙手可热起来。

朝中许多热衷于招揽英才结亲的人家,也都隔三岔五给他递来帖子,请他过府一叙。这帖子自然不止只递给他一人,凡是瞧着文采出众,有望高中的学子,人人都是这样一摞一摞的帖子送来。

陈舟只觉得不胜其扰,李生、顾生却劝道:“你初试春闱,还不知道天下英才如过江之鲫,考上三五回不得中的也是常事,若能得个得力的岳家扶持,自然省力许多。旁的不说,便是有人操持饭食、家务也是好的。”

陈舟不置可否地笑笑,婉拒了两位的好意,目光重新落回手中书卷。

成婚是人生大事,岂可为自己轻松些许又得岳家扶持,就拖旁的姑娘下水?他自问无力兼顾妻子与学业,若求娶而不顾,与禽兽何异?

两人很铁不成钢地叹道:“呆子!呆子!”

陈舟充耳不闻,言谈间,又起了一篇论“中兴之本”的文章,只才刚起了个头,便听廊外有人高声叫道:“许尚书府上今日开办文会,听说京中有些脸面的大小官员多会亲至,或许就会有今朝春闱的主考,许府亦放贴邀请诸学子同论策文,各位不如同去瞧瞧。”

顾生、李生顿时眼神闪光:“旁的也就罢了,许尚书最是爱惜英才,今朝怕是以文会之名要试探诸生的学识,只怕也是要给主考提前掌掌眼的意思。”

“事关春闱,青骥你当真不去?”

青骥是陈舟的表字,赴京以来,也就只有顾生、李生偶尔这样叫他。

陈舟看着起了个头的策文,只肯退上半步:“文无中止之理,不过机会也属实难得,不若顾兄、李兄先去,待我成文,再去寻你们。”

顾、李二人见他心意已决,便也不再勉强同行,只嘱咐道:“莫误了时辰,一会儿定要来寻我们啊。”

陈舟点头应下,心中却盘算着晚上只推说文章没作完,不曾赶上文会就好。江州科考舞弊的诬告之后,他实在心有余悸,对于这类与科考相关的文会他不愿沾染半分。

不多时,走廊里又隐隐约约传来交谈的声音。

“你可知这许尚书是林相一手提拔上来的,听说儿子还认了林相做干爹,两人关系亲密得紧,都在传,林相恐怕会是此次春闱主考。”

“那这次文会,翁阳郡主会来吗?人人都说翁阳郡主玉骨冰姿,明媚动人,只可惜入京至今未曾得见……若能一见,便了无遗憾了。”

陈舟手中毛笔顿住,破天荒地冷笑一声。玉骨冰姿、明媚动人不假,可若真得一见,只怕会让这位同窗瞠目结舌。

他眼中似仙女下凡的翁阳郡主,绝非温柔小意、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

他不由地凝神细听,屋外的人却刻意压低了声音:“那你别想了。听说前阵子,翁阳郡主废了伯阳侯卫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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