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垣国运起起伏伏,绵延百年,辉煌之时曾一举吞并过南方数个小国,低谷之时也不得不对北边雄踞一方,虎视眈眈的靳国礼让三分,割地献礼,以示善意。
当今圣上治下的大垣,早已不复辉煌,虽说因先皇勤政贤明的缘故,还不至于跌至谷底,却也现出一些做小伏低,主动讨好靳国的端倪。
可想而知大垣百姓如今又是如何光景。
柳随云与叶元香日夜兼程,一路奔波,不过十日便抵达青州。
两年时间并不算长,青州表面上瞧着同柳随云记忆中没什么两样,可她一进城,却总觉得处处都生着一丝颓靡意味。
“姑娘在想什么?”见柳随云若有所思,叶元香不由问道。
柳随云早已与她提过称呼问题,叶元香却十分固执,认为直呼她的名字是对殿下的不敬。
“秋浦村离城很远,我和娘一起过过两次年,也就同她进过两次城,”闹市不可纵马,柳随云牵着马,边走边道,“城里卖绣品能赚更多钱,我们就顺便拿这笔钱买些年货。喏,就在这条街上。”她指了指前方。
叶元香顺着她的示意望去。
此时不过寻常一日,此间不过寻常州府,街市说不上多么繁华热闹,更是远远比不上姑娘的母亲常宜殿下曾经频繁出入的大靳皇都街市。
天子唯一的掌上明珠,出门在外乘赤罽軿车,翟羽为饰,金铜镶框,闹市之中从来脚不沾地,履不染尘。一夕落魄,这般寻常州府竟也成了度岁才能来的稀罕地方,竟还带着女儿当街卖绣品,只为赚得几两碎银除旧迎新。
叶元香心中发酸,抿了抿唇,没说话。
柳随云看了她一眼,回过头,突然没头没脑地说:
“我不相信我娘是什么公主。”
叶元香看向她,有些诧异她为何突然提起此事。
柳随云接着道:“她就是个寻常的年轻妇人,兜里有银子脾气就好上三分,有时候做绣活累了还会发脾气,发完脾气又别别扭扭给我做糖水吃。”
叶元香一怔,隐隐有些明白她的意思。
“她平时就爱臭美,没钱也有没钱的法子打扮,还爱给我脑袋上簪花,我弄掉了她还不高兴……做的饭又难吃,还不准我说。提到我爹她会不开心,过年带我来州府,她也是真的开心……”
柳随云说着说着,双目逐渐有些失神。一旁的叶元香看在眼里,心中酸涩交织。
殿下被害时姑娘才五岁,这么多年过去,她提起母亲,竟还能记得这般清晰。
同是与娘相依为命,同是幼时丧母,叶元香恰好能懂。寻常的记忆往往会被年岁消磨,直至所剩无几。可失去唯一至亲之后,关于母亲的所有回忆便成了一把刀子,每每忆起便在心中凿刻留痕,日积月累,便成了心脏与生俱来的一部分。
“我只想为我娘报仇,就算豁出命也在所不惜,”柳随云突然转过头,半分警告半分商量道,“你有别的目的,想利用我也无妨,只要不阻碍我查清真相,为母报仇,一切都好说。”
叶元香轻轻扬起唇角,笑意真诚,说出的话却有些瘆人:“姑娘若不放心,属下倒是有法子。属下前岁杀了一个南疆来的蛊师,从他身上搜出一对子母蛊。属下可服下子蛊,姑娘留着母蛊,这样一来,若属下背叛姑娘,姑娘催动母蛊,属下便可七窍流血,顷刻毙命。”
听到这话,柳随云顿时有些头皮发麻:“呃,这倒不必了,那蛊你还是自己留着。反正你知道我的意思,你……你好自为之便是。”
叶元香点点头,眼中划过一丝未明的情绪。
两人穿过街市,路过一处告示牌,通缉令上两张眼熟得心惊的脸令叶元香不由自主停下了脚步。
柳随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画像上两名男子,一个中年模样,阔面方颌,留着不长不短的胡须;一个瞧着十分年轻,五官清秀,左耳垂上圈着个圆环,透过纸面,无端让人感觉一股机灵劲儿。
“你之前说许久未曾收到同僚传信……”柳随云余光环视四周,压低嗓音问,“这两人……莫非就是你那同僚?”
叶元香面色沉重:“这是……掌柜的和小甲。”
*
“当年陆家军逃出来不少,可零零散散,都四下散了,唯有我们几个同殿下与将军亲近些的下属还捆在一起,四处寻觅殿下和姑娘的踪迹。”叶元香打开客栈的窗户,望向一条街外的官府,若有所思。
通缉令上只有岳小甲,不见岳小乙,她心中惴惴,两人干脆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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