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密函,线人暴露,要携全家逃亡,想继续追问线索,得加钱。
一封飞来横祸,太子手谕:玄虎堂须缴纳兵饷五十万两,限期三个月。
线人和太子,把姜凌嚣推到了抉择的悬崖。
要么孤注一掷,继续复仇,结局极可能惨烈到血本无归;
要么回头是岸,斩断仇恨,带着钱与小虎抛却现有的一切,余生隐姓埋名。
灯油熬干,姜凌嚣的身影熄灭在黑夜。
天光微亮,渗进窗户,他的身影又渐渐清晰,还坐在堂桌前,眸中爬满血丝,彻夜未眠依旧没拿定主意。
门外有走来走去的响动,是管家纠结的脚步声,姜凌嚣问:“什么事?”
管家进门,支支吾吾:“一个男戏子找您。”
没来得及杀他,他倒自己送上门来了。
姜凌嚣红着眼:“放他进来。”
小戏子莲步丛生飘进门槛。
姜凌嚣敞坐太师椅,单手抵在太阳穴,合眼休憩,倦容未加梳洗,颌泛青茬,零落一身落拓倜傥。
小戏子眼中一亮,昂起脖子,高声:“我要带小虎走。”
下人们面露“好大的胆子”,赶紧退下。
姜凌嚣懒地抬眼:“舌头好了?”
蛇信针拔了出来,小戏子嘴里含着药,说话并不利索,但无畏惧:“你长得这样好,器宇轩昂,风度翩翩,什么女人找不到,非要霸着不懂人事的小虎?”
这话透着说不出的古怪,姜凌嚣拧眉,砸个茶杯过来。
小戏子偏头躲开,茶杯“咣”地砸到门框,摔了个粉碎,下手这样重都阻止不了小戏子继续叨叨:“小虎不属于人间,不应该困在高门大户。”
姜凌嚣嘲讽:“应该跟你在鱼龙混杂的戏班子一起当猴儿?”
“你会伤害她!我和她才是同类!我们属于高山,属于森林!”
姜凌嚣:“来人。”
小戏子被家丁扔出大门,狠狠摔在地上,屁股鲜血直流,雪青裤子瞬间染红。
一只白底黑靴踏出门槛,姜凌嚣手里提着锤子,步伐生风,冷面无情,像个索命阎王。
小戏子生怕被一锤子捶死,“别杀我,求您!”
一摔就流血的弱男人,捶死他都嫌污了锤子。姜凌嚣目不斜视,步向西苑。
马棚门口,姜凌嚣驻足举锤,欲放小虎出门。自两人有过肌肤之亲,还是第一次晚上分开,他到底不舍。
门板上的钉子刚拔出不到半寸,里面传出咿咿呀呀的唱戏声,全是小戏子教的。
姜凌嚣暴怒,“砰”的一锤子将钉子重新锲实,又喊人拿木板和钉子,“乒乒乓乓”一顿狠砸,把本就暗无天日的马棚钉的连透气都难。
小虎拍着门板大骂:“混蛋!你给我打棺材呢,我招你惹你了?!”
结结实实关了两天。
第三天半夜,穷极无聊的小虎趴在干草堆里玩壁虎,忽然听见小戏子的低声呼叫:“虎儿,我带你走!”
小虎大为惊喜,趴到门板上:“小戏子?”
“是我,我偷了太守的银子和马,带你浪迹天涯。”
“好!”
此刻只要能出去这鬼地方,她才不管跟谁走。
小戏子寻来一把羊角锤,笨手笨脚抠门板上的钉子,累得汗透衣衫才拆了一层,不由低骂:“哪个天杀的钉这么紧?”
困在棚里的小虎也不闲着,咣咣撞木板,企图钉子松动好拆。
家丁听见动静前来:“什么人,胆敢闯······”
话未落,半空刃光一闪,家丁脖子喷血,“噗通”倒地。
两个拜基蛮子举着鲜血淋漓的砍刀,指向小戏子:“你个贱货,原来是跑到康凌郡来了,怪不得国王找不到你。”
小戏子举锤防卫:“我是不会跟你们回去的!”
拜基蛮子一巴掌扇飞小戏子。
小虎急地呼叫:“快来人!”
“不许撒野!”又来一家丁,以一敌双。
两方均下死手,全部倒在血泊。
小戏子趁机捡回锤子,继续拆木板,忽然停住,转向马棚的东方,苦苦哀求:“别杀我,放我们走!”
小虎趴在洞口往外看,无奈只拆出一个拳头的洞口,看不清马棚东角到底站着谁。
血泊中,爬起一个藩国蛮子,摸起地上的刀,踉踉跄跄走向小戏子。
小虎提醒小戏子:“小心背后!”
小戏子忙着朝东方磕头:“求您!”
“喂,东面的家伙,救救小戏子,他不会武功!”
蛮子的刀从背后捅穿小戏子的薄薄身板,死在小虎眼前。
小虎嘶吼:“东面是谁?!为何见死不救?!”
马棚西角,姜凌嚣从天而降,挥剑斩杀拜基蛮子,劈了门板,抱小虎出门。
小虎却一把推开姜凌嚣,扑向小戏子尸体,手忙脚乱抢救。
姜凌嚣脸上醋意恣生,胸口压不住的剧烈起伏。
轰隆轰隆,马帮壮汉齐抄刀剑赶来。
小虎怒审壮汉:“你们刚才谁站在马棚东角?!”
无一人上前认罪,井然有序清理血迹,埋尸。
回到书房,姜凌嚣亲自缴了热毛巾,帮小虎擦脸。
小虎把一腔怒气撒在姜凌嚣身上,大吼大叫:“杨柳红死了,小戏子死了,都是在认识你以后!”
姜凌嚣惊了一下,继而愤怒:“他们死,与我何干?”
“沾上你就倒霉,谁跟我好谁死,我要离开你!”
姜凌嚣嘴角狠狠抽了一下:“你敢!”
“你凭什么拦我?当初被你二哥赶出京城,你还想给我盘缠让我离开你呢,现在此话奏效!”
姜凌嚣气息粗重,一字一句:“谁都可以离开我,唯独你不能。”
“我还会认识别的朋友,难道再看她死?”
姜凌嚣双眼通红:“杀戏子的是蛮子,关我什么事?”
“一切还不是怨你把我关进马棚!”
“那还不是你跟个戏子鬼混在先!”早就存着一口老醋,姜凌嚣一把薅住她的衣襟。
一滴眼泪从她眸中滚落,坠在他的手背,烫心,他狰狞的眉眼松动,手撒开,帮她抚平衣裳的褶皱,缓缓道:“还记得坠龙崖吗?我们两个生是一起生的。除非死亡,才能将我们分开。”
他为她软弱下来,她也让步:“不让我离开你也行。”
“好,你有什么要求?”
“你帮我挖出对小戏子见死不救的混蛋,我要亲手宰了他!”
姜凌嚣喉结一提,仿佛噎住。
房门被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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