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涧的手掌很大,看起来她两只手都无法握住,因为喝了酒的原因,温度滚烫,在安静的环境下格外让人无法忽视。
夏夕怡揉了一会儿虎口,又捏上无名指尖。
他的手指很长,指甲干净圆润,放松的时候只能看见淡淡的血管纹路,没有解扣子那时有张力,可还是处处透着贵气……
几分钟后,意识到自己竟然盯着人家的手研究起来,夏夕怡心虚地抬起头,没想到一下又撞进谢涧的目光中。
他不知道垂眼看了多久,睫毛在下眼睑处打下阴影,眼底的情绪依旧看不分明。
此刻的沉默真是令人难以忍受。
夏夕怡扯出一点笑,装作很忙的样子又将他的手臂翻过来,埋头摁他手掌下三指处的位置。
合谷穴,关冲穴,内关穴,这三处是她认为好用的穴位。
手臂的触感又和手掌不同,但夏夕怡已经不敢多想,把自己当成冷漠无情的按摩机器。
她大概不知道自己的按摩功夫有多差。
谢涧懒散靠着,感受手上几近于无的力道,软绵绵的不像在摁穴位,倒像是在吃豆腐。
不过,脑中的混沌感却真切地慢慢散去,胸口的闷气也缓和下来。
好像还真的有点用。
谢涧眼神一动,看向夏夕怡的眸色认真了许多。
明明中午委屈得不行,这时候却又什么都看不出来。
当时他以为,小姑娘会直接摆出他们之间的关系,可她没有。
是想装作懂事,然后更能博取同情吗?
可现在看来,她没有一点要在他面前展露难过的想法。
谢涧又想起某位死党当时的话。
嘴唇动了下,想要说些什么。
这时候,夏夕怡甩甩酸胀的手,抬起头,一愣。
醉鬼已经保持这个姿势不动很久了。
难道又像上次那样,醉得意识都不清醒了?
夏夕怡用手在谢涧面前挥了挥,“哥哥?”
谢涧没说话,只盯着她看。
夏夕怡松了口气,小声喃喃:“原来是彻底醉了,我还以为你看出了什么……”
只不过,今晚又要搬醉鬼上楼了,这可是个极大的体力活。
简直是如临大敌,夏夕怡扭动脖子,甩甩胳膊做足准备活动。
在拉起谢涧手臂的那一刻,她忽然想到什么,顿住,视线缓缓落回谢涧身上。
这个状态,他是不是又变成眨眼测谎仪了?
“我的任务只是解酒,如果要做体力活,是不是得收取点报酬?”
夏夕怡低声自语,坐立不安半晌后打定了主意,做贼似地凑近谢涧,问出了今日的问题。
“哥哥,你今天在食堂看我的那一眼,是在警告我别说出我们的关系吗?”
说完,她退回原位,忐忑地等了一会儿,谢涧还是没有动静。
奇怪了,难道是醉太深了,测谎仪无法起效?
夏夕怡索性作罢,抬起他的胳膊将他扶上了楼。
收拾好一切回房后,看看时间才十二点。
她拿出上周的卷子,开始整理错题。
周中的时候她都是凌晨一点睡,早上六点起。
只有在周末才会犯懒,除了不可抗力的那几次,她周末都是七点半起。
起床后一个人吃早餐,然后回房写习题等待少爷不定时的清醒,然后抱着必刷题去书房开始补课。
这日一早,夏夕怡不知道为什么没睡好,起晚了点。
洗漱好下楼时正好八点。
十分意外,竟然在餐厅里看见了谢涧。
少爷黑T黑裤,桌前放着笔电,正懒散靠着往上边打字。
见她来了,合上电脑放在一旁,王姨便从厨房将备好的早餐端出来。
“……”夏夕怡有点不好意思,“是在等我吗?”
王姨还没说话,谢涧先开口,“等你睡醒,小鸡都孵出来了。”
……
她也没有晚很多吧。夏夕怡撇撇嘴坐到谢涧对面,很快地瞄了他一眼。
“你为什么起这么早?是不是昨晚睡得挺好的?”
这个问题有自夸的意图在,然而谢涧显然不会让她如愿。
“被毒晕了。”
……论起毒,有什么比得上他的嘴?
夏夕怡气愤地叉起鸡蛋放进嘴里,然后一顿,迟疑地开口。
“你没断片吗?”
谢涧抬头看她,轻挑起眉,“有什么是我该忘掉的?”
“……没有,当然没有。”夏夕怡迅速埋下头。
……
吃完早餐就该开始补课,照例是一个半小时。
学习的时候没有脑子想其他事情,夏夕怡心无旁骛,在结束时成功将吃饭时的插曲忘掉。
手机闹铃响起,谢涧随手摁掉。
夏夕怡感受着脑袋里饱满的知识,圆圆的眼睛弯起来,看向他,照例一句结束语,“谢谢哥哥。”
这句问候谢涧从来没有理会过,好像把这四个字当成了自己的退场音效。
之前每一次,她四个字还没说完,书房早就没了谢涧的身影。
但今天的谢涧却没动。
懒洋洋地靠着椅背,看着她脸上的笑。
夏夕怡收拾东西的动作慢了下来,缓慢地看向他,“怎么了?”
谢涧观察着她的表情,“我喝醉后,会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吗?”
怎么又提到这事。夏夕怡不知为何心突然提起来,捏着书看向他:“……没有吧?”
“吧?”谢涧的目光意味不明,“你不知道?”
“不知道。”夏夕怡说得很心虚。
“在国外时,有人说我喝醉后……”
谢涧停了几秒,看着夏夕怡紧张地肩膀都缩了缩,才不紧不慢地继续,“问什么,答什么。”
原来他知道啊。夏夕怡闭了闭眼,“其实也不算。”
“哦?”谢涧扶着下颚,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
他的气场本就强大,直直盯着人看的时候没有人敢说谎。
更何况夏夕怡心里有鬼,几乎是立刻就和盘托出。
当然,她略过了自己真正问的问题,只说自己问了些无关紧要的问题才发现的。
“没问别的?”但谢涧哪壶不开提哪壶。
夏夕怡抿起唇,眉头紧拧,一副纠结得想死的样子。
她不喜欢骗人,但她也不敢说真话。
尴尬的沉默持续了一分钟,谢涧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唇角。
他站起身,毫无预兆地换了话题,“之后一段时间我可能都会喝酒。”
夏夕怡抬头:“啊?哦,我会好好准备的。”
谢涧插着裤兜,悠悠然迈步往外走。
直到他离开书房,夏夕怡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好险,逃过一劫。
—
接下来几天,果然如谢涧所说,他每天都是带着酒气回来。
有时醉得不深,有时醉得彻底。
但她不敢再问什么别的,只安安分分做自己的事。
然后好好学习,准备考试,多余的时间拿来练舞。
回想起来,她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喜欢舞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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