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猎队伍浩浩荡荡的穿过主街,朝着城市中.央那座庄严而又富丽的宫殿前行。
早在听见第一声号角之时,就有当值的卫兵提前开始向街道上的摊贩以及行人预警,并且引导众人退至道路两侧避开前行的车队。
陆宛彤坐在搭载着帝王的车驾之中,帝王的状态确实不太好,明明是刚入秋的天气,马车里却烧着取暖用的炭火。
面色苍白的帝王裹着披风,坐在车中的软榻上,手捧着热茶,安静的听着身旁小姑喋喋不休的向他讲述外出时的见闻。
“舅舅,你看看,我是不是都瘦了!”陆宛彤扒拉着点心碟子里的牛乳桂花糕,这道点心她之前从未见过,想来是御膳房最近新倒腾出来的玩意儿——软糯可口,也不会太甜,陆宛彤很是喜欢。
“是瘦了些。”帝王见她喜欢这点心,挥手示意候在一旁的内侍再去取些来,“今年的秋猎没让我们彤彤赶上,说吧,想要什么补偿。”
想要你帮忙找那个周昆的下落......
心里是这么想的,陆宛彤却并没有将话说出口。借用朝廷的力量,固然能够让她更快地达成目的,但朝堂与江湖早有互不干扰的规矩,这样做并不妥。
舅舅会满足她的心愿,但这么做之后的会不会引发什么难以预料的后果,陆宛彤不知道。
“怎么不说话?”宽大的手掌轻轻揉了揉陆宛彤的头顶,“还没消气吗?”
她摇头,“我只是一时间想不出来该要点什么。”
“那便先给我们彤彤攒着,什么时候想好了,再告诉舅舅。”
马车外,端坐于马背之上的陆筝玉听见舅甥俩的谈话,轻轻的勾起了唇角。
原本依照旧例,是要在宫中举行一场宴会,来庆祝秋猎的圆满结束。不过考虑到今年秋猎结束归京只在中秋前两日,且这个秋天帝王的身体状况并不太好,今日的宴会便取消了。大臣们带着家眷在宫中互相恭维了一番后,便都各自散去。
陆宛彤倒是和母亲一起,留在宫中吃过了晚饭才离开。
马车驶出皇宫之时,早已过了宫门下钥的时间,看守值夜的侍卫见是长公主府的马车,并未过多阻拦。
夜幕低垂,已近宵禁时分的街道上并无其他行人,只听马蹄和车辙碾过青石板的声响。
“这次出门,收获不佳?”
马车里,已经换回寻常衣裳的陆筝玉,半躺的靠着车内的软塌。
白色的烟雾从燃着熏香的小炉中升起,恰巧隔在了两人之间,让陆宛彤瞧不清母亲的表情。
今日自城门出与母亲见面后,她还从未提起过外出的际遇,方才母亲开口,看起来是在向她发问,实则话里话外都带着肯定,不过是逼着她自己承认罢了。
“我刚到家母亲就得到消息了吧……”陆宛彤赌气似的用手拉扯着手中锦帕上的刺绣。
陆筝玉没有应答,只是笑了笑。
夜晚的风透过窗户的间隙飘进了车内,吹散了隔在母女之间的烟雾,陆宛彤看着陆筝玉脸上的笑,瞬间理解了一切。
她身边有“内鬼”。
陆宛彤在心里把此处出行的人都过了一遍,脑子里少根筋的黛玉、只听她话的纪煊、舅舅派来的五个暗卫……
都不是,最有可能只有……
“是青伊吧。”陆宛彤瓮声瓮气的问道,“也只有她才会偷偷给你报信……”
陆筝玉瞧着她那不服气的样子,坐直了身子,招手示意陆宛彤靠过去。
陆宛彤气鼓鼓的,像只炸了毛的猫,别扭的僵持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坐到了自己母亲身边。
陆筝玉看着她一副“快来哄我”的表情,笑着将她搂到了怀里,一手拍着她的背,一手揉乱了她头发。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还找个人来监视我……”陆宛彤把脸埋在母亲的怀里,小声的抗议着,但动作上却没有一丝想要挣扎的迹象。
“娘知道你不小了。”陆筝玉拍着她的背,像是在哄一个幼童一般,“但是毕竟是第一次,让你一个人出远门,我还是会担心的。”
“娘知道你不喜欢被过多的束缚,青伊也只是时不时的写信给我报个平安,你在路上做了什么,可是一概未提,这可不是你说的什么监视……”
说到这里,陆筝玉用手狠狠地戳了一下陆宛彤的额头,“谁让你这个小没良心的,就给我写过一次信。”
陆宛彤自知理亏,将头埋的更深了,鼻尖萦绕着熟悉的熏香味,那是母亲的味道。
“你回京后,青伊派人来给我传过信,说你有事情要找我帮忙?”陆筝玉摸着她的头,声音轻的仿佛是在哄人入睡。
这话将陆宛彤从自己的小情绪当中拉了出来,她抬起脸,脑袋离开了母亲的怀抱,转而轻轻地靠到了母亲的肩头。
“确实是有事要娘亲帮忙。”陆宛彤的手挽过陆筝玉的手臂,“但是再此之前,我觉得另一件事情更应该先告诉娘亲。”
“娘亲,你以前有个朋友叫冯青,对吧。”
陆筝玉虽有些惊讶她提起了这个名字,但转念一想,自己都让她去找章启了,那么从章启哪里听了些陈年往事倒也不奇怪。
“是,怎么了突然提起这个?是章启那小子跟你讲了些什么吗?”
陆宛彤轻轻的摇了摇头,“娘,我总觉得这件事越来越复杂了。”
“章qi……章先生说,冯青只是化名,他的真名叫纪元青……”
陆筝玉手中的动作一顿,姓纪……
她想到自家女儿身旁,哪个眉眼间带着些许熟悉感的侍卫。
原来如此......
借由名字这一契机,陆筝玉很快便想通了其中的窍门。
纪元青毕竟是江湖中人,当年告诉她假名倒也不足为怪。她并不想过度探究为何当初纪元青告知假名的举措,仅仅只是一个名字而已,说明不了什么,她更相信曾经一同出生入死的情谊。
现下最关键的是,他的死......
“纪煊就是他的孩子,对吗?”陆宛彤还在想着如何接着往下讲,就听见陆筝玉缓缓开了口。
“嗯。”陆宛彤点头,“阿煊曾说,那日领头的面具人叫他父亲‘师兄’,还称他们的师傅为‘父亲’。我们对此人是毫无头绪的,但章先生说,阿煊的父亲师承赤鬓客,赤鬓客有个儿子,名叫周昆。”
“周昆......”陆筝玉低声念起这个名字,她的记忆中到有一人能够和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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