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渊的亲事本不该在此提起,只需在京城中挑位门当户对的人家,选一位才貌双全的,又能掌家管事的女子即可。
可这几年,或明或暗的与谢淮渊提及结亲的事宜,皆被他当面拒绝了。
皇后此话一出,宴席上的众人皆被惊住了,纷纷侧目,或是娇羞的瞧着谢淮渊,期盼着他的目光能落在自己的身上。
林婉垂在膝盖上的手微微收紧,又转瞬即逝。
立于谢淮渊面前的昭仪公主更是脸色绯红,美人娇羞,频频撩起眼眸瞥向谢淮渊,显然是对在众人面前提及这个事儿觉得害羞,可脸上的喜意却是掩饰不住。
昭仪公主娇羞道:“母后……”
李郡主被皇后这番话惊住了,她不敢置信的来回打量谢淮渊与昭仪公主两人,又转而直视林婉,正巧与林婉视线相对,冷笑嘲讽着林婉,她得不到的,林婉也别想要得到。
皇后的这话听上去像是打趣,可实则是在给谢淮渊牵引红线,若是识趣之人定是明白皇后之意,可偏偏这人并非识趣之人。
谢淮渊唇角轻扬着淡淡的笑意,眼角扫过席位中间位置的某人,那人脸上的阴沉冷意丝毫没有掩饰住,忽然有些忍不住笑意,转瞬即逝险些捕捉不到,继而起身温声道:“娘娘说笑了,在坐之人皆有其独特值得欣赏的地方,皆会有欣赏之人为之倾倒,实不相瞒,臣已有心仪之人,只是还没有定下来罢了。”
这样的话一出,宴席上的众人皆被震惊,不敢置信的齐齐望向谢淮渊,一时间场面无比寂静。
皇后脸面略微僵硬,特别是在目睹昭仪公主的神色由娇羞绯红瞬间转而苍白无色,内心不由得对谢淮渊有些不满,语气沾染了些许冷意,上位者的威仪夹杂其中,道:“不知是哪位大人府上的姑娘,竟能得淮渊你的青睐?”
谢淮渊道:“娘娘,请恕臣无礼,这个如今还不能说,待来日机缘到的时候便会诚意相告。”
不止昭仪公主,在场的其他或明或暗曾表露过对谢淮渊心意的女子,脸色皆都因这句话而煞白,更甚者眼眶泛红,泪光盈盈。
昭仪公主泪光盈结,颤抖着声音:“世子哥哥,此话当真?”
安静之中,昭仪公主的这句话,也问出了在场其他女子不敢问的话。
谢淮渊语气温和,看向她的眸光中平淡:“并无虚假。”
话落,谢淮渊便不再多言其他,更无安慰话语,借故公务有事要忙大阔步离去,留下碎掉了的一地芳心。
场面一时间极其安静,忽而有人提了一嘴:“莫不会是世子口中心仪之人其实就是在我们这些人里面,只不过是他并不想说出来?”
这话不亚于方才谢淮渊表露心意之话,一时间,众人皆面面相觑,试图在其中一人的脸上寻到窃喜的神色。
话题忽然被牵引回来,不止皇后,就连昭仪公主,甚至其他席位上的夫人女眷皆不约而同的把目光落在了沉默的林婉身上。
林婉自从昭仪公主献舞开始,就心生郁闷,无端地气恼,可又不能发作,唯有暗地隐忍着捏紧帕巾,连眼皮都不再掀起瞧那两人,可如今场面一片寂静,她耳中也听到了不知何人提起这话,心中不由得再悄悄把谢淮渊骂多了几句,这处处留情的人,可恶!竟然还藏有心仪之人,这更是可恶至极!
忽然,她终于察觉不妥,抬起眼眸,诧异于众人皆在朝向她看过来。
皇后娘娘被谢淮渊拂了脸面,此刻正一脸不喜,脸色冰冷问道:“林姑娘?”
这时,夫人席位里坐着的孟氏忽然起身,恭敬地行礼,柔声道:“娘娘,前些日子妾身老爷提到了上回林婉与姨母家大郎相看一事,甚是满意,听闻他也刚巧在前段时间升迁入京为官,不知今日中秋宴席他可会赴宴?”
皇后冷意打量一番,瞧着林婉脸色并没有半丝窃喜,料想谢淮渊刚才口中所提的并不是她,恐怕是另有其人,才淡淡道:“哦,原来有这样的事,不过今日宴席都是宴请京中颇为有资历的官员,初调入京的人恐怕不在邀请一列。”
孟氏道:“多谢娘娘,那看来今日无缘瞧见了。”
她坐下之后,身旁立即拥近相熟的夫人,好事打听她刚才口中的大郎。
而无人留意的昭仪公主,垂下的眼眸中满是恨意,她刚才离得谢淮渊很近,其他人无人留意到,可是她有捕捉到谢淮渊飞快地朝林婉那边看了一眼,那一闪而逝的目光中隐隐带有笑意,那是她不曾见过的神色。
难道……
加上之前打听得来的消息,一个笃定的想法隐隐在心底萌发。
昭仪公主已是再次落座,眼角扫过沉默不发一言的林婉,心底的恨意在滋生疯狂的生长,指尖掐住的掌心隐隐发疼,似有血丝渗出。
皇后看到身旁昭仪公主落寞的神色,也不甚在意一个籍籍无名的林婉,更没了与众人周旋的心思,草草结束了宴席,临末时,她如同以往那般端起酒碗与众人同饮。
众人纷纷起身,与皇后一起同饮。
林婉打量着那被自己嫌弃的酒碗,可此刻她若是不与众人同饮,定会不谴责。
无奈之下,林婉再次浅抿一小口那带有些奇异味道的果酒。
宴席结束后,皇后便先行离去。
这次宴席还算圆满,除却谢淮渊那个意料之外的事儿,其他的还算顺利。
此刻,众人三三两两的相约闲逛御花园。
谢淮渊一走,众人谈论的话题不由得落在了他口中所提的心仪女子,纷纷在猜测究竟他爱慕的人是何人,竟然能引得高高在上的世子谢淮渊坠入凡尘,如同一般男子那般沾染了尘爱。
林婉的神色一直都很沉默,可此刻,她更多的是莫名的醉意翻涌着,这股醉意来得有几分不对劲,头脑渐渐混沌不堪,思绪纷杂,身边说话的声音似乎漂浮不定。
“林婉!”
林婉忽然炸醒,睁眼寻声望去,只见苏芙蓉惊诧地眼神掩盖不住,猛的朝自己扑来。
“哗啦”一声,紧接着,宫女手上捧着的茶壶全都倾倒在了林婉的身上,瞬间半侧身子衣裳都湿了。
那宫女慌张跪倒在地,颤抖的求饶:“奴……奴婢不是有意的……”
林婉目光掠过那脸色煞白的宫女,神色略有和缓,道:“罢了,不过是湿了衣裳而已,我回去更换便好。”
这边的小插曲惊动了正在与友人相谈甚欢的昭仪公主。
昭仪公主并未多言,只吩咐随行女官:“此处临近可供女眷更衣的客房,请林姑娘去更衣。”
秋日起风,虽说还没有彻底变凉,可衣裳沾湿了水,秋风吹来,藏不住的阵阵凉意渗入。
林婉道:“那我先去更衣。”
昭仪公主的女官恭敬地引着林婉往女眷更衣的客房走去。
离了宴席,周遭忽然少了宴席上众人的说话声,穿过御花园的宫门,行走在砖红的甬道中,霎时安静了很多。
林婉的头脑时而清醒,时而混杂,杂乱无章的思绪随意飘散,渐渐感到发困。
她虽然不常饮酒,但也并不至于如此浅薄的酒量,才是浅抿几口果酒,就宛如尝了好多酒一般,那么浓厚的醉意。
她不仅感到隐隐的乏意,还颇为觉得闷热,似乎被勒住了脖颈喘不过气,要溺水的鱼儿那般,她伸手将衣襟稍稍扯开些,想要灌些凉风进去,却依旧觉得烦闷燥热。
人声渐渐隐去,长长望不到尽头的甬道上仅有她与女官两人行走,即便是太监宫女都不见一人。
不对劲!
林婉止住了脚步,环顾四周,静息使劲去听,都听不到半丝人声,宛如僻静无人烟之地一般。
女官察觉她停了下来,恭敬道:“林姑娘,再往前走几步,便是客房更衣处了。”
林婉不理会她,稍稍稳住混沌的头脑,指尖使劲掐入掌心,以疼痛使得自己能够稍稍清醒,果断转身往回走。
原本恭恭敬敬引着林婉的女官,此时脸色大惊,慌忙上前拦住,拉紧林婉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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