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过半,宋暖坐在沙发上,懒懒的看着场中的沈时钦。
也是这个时候,她才有空闲来欣赏他,侧身的时候,披肩掉到了肩膀下,她拢了拢。
这件披肩,是沈时钦让人取来的,和她身上的礼服很配。
原本披在她身上的外套,重新穿在了沈时钦身上。
水晶灯下,他站在人群中央,被所有人簇拥着,黑色西装剪裁考究,领口和袖口熨烫的平整,手腕处蓝色的袖口,在光下熠熠生辉,是如他本人般恰到好处的光华。
他的唇角挂着淡淡的笑,周身围绕着矜贵之气,都说他好相处,可偏偏这种藏在深处的不怒自威,让人不敢轻易的接触他。
周围不少的人,都在暗处里瞧着沈时钦,宋暖的位置,能够看见许多的豪门千金不经意从沈时钦身边过,得不到他半点儿反应,面露失望的模样。
柱子站着几位女孩儿,她们举着酒杯,眼神也是频繁的扫过沈时钦的位置。
忽然,有人路过他身侧,细碎的声音在沈时钦脚边响起,沈时钦垂眸,眸光里的神色都被眼镜给遮挡住,他蹲下身子,捡起手链还给了那女孩儿。
女孩儿羞红了脸,从沈时钦手里接过东西。
宋暖指尖轻轻戳着铃兰花手链,沈时钦想要让别人看见他另外一副面孔,无疑是想要什么。
心中有欲望,会想办法去得到。
他要权势,想要将其全部掌握在手里,也自然会失去些什么。
宋暖有时候会想,他会装到什么时候,他累吗?
她靠在沙发上,盯着谦谦君子模样的沈时钦,盯得有些出神。
王昭颐坐在宋暖的对面,看着宋暖的心神完全在另外的人身上。
他拿了个橘子,剥开,一口气全部扔进嘴里,酸的他眼泪都要出来了,又不好在这个地方吐了,只能忍着咽了下去。
他找人问过了,宋暖是沈时曦的家教老师,同时也和沈时钦一个学校的,两人在学校里也并没有什么传闻。
都说沈时钦脾气好,他这样也只是在照顾学妹。
两人间或许是有些暧昧的,可到底没有名分,况且他坚信没有撬不动的墙角。
宋暖伸手去拿桌上的橘子,王昭颐连忙阻止,起身的时候,不小心弄倒了杯酒,刚好洒在了宋暖的裙摆上。
“抱歉。”王昭颐连忙解释道,“我只是想说那橘子很酸。”
宋暖摇了摇头,拿纸擦了擦,上面的痕迹并没有擦掉,这礼服是沈时曦给她准备的,还是得赶紧弄干净,她连忙去了卫生间。
打开水龙头,她连忙弄上面的额酒渍,好在弄掉了不少,水声淅淅沥沥,可宋暖还是隐约的听出了些别的声音,她关了水龙头,那细碎的声音比刚才要大了些。
宋暖望向了最里面的一个位置,缓步走了过去。
门打开的时候,宋暖有些惊讶的看着她。
王丽云身上的衣服,尤其是领口的位置被撕裂了,她灰头土脸的,脸上的眼泪还没有擦干净。
看向宋暖的时候,还带着几分惊魂未定,等彻底认清人,她恨不得将自己裹起来。
宋暖一语未发,将披风递给了她,就要离开洗手间。
王丽云接了过来,才遮住自己狼狈的样子,朝着宋暖的背影喊道:“我不晓得他有未婚妻。”
宋暖停住脚步,她想说郑仪也是那个圈子的,怎么没告诉她,可最后还是没说出口。
“我没有那么道德败坏,我以为他是真心对我的。”他还将她带来了这次的宴会,她以为他是想要将她介绍给他家人。
可没想到看见他和别人亲昵,她难受的很,刚到洗手间就被几人围堵了,当头的姑娘说是在和秦明接触,他们婚事定下,不久后就要订婚了。
她吃惊,也不相信,打电话给秦明,他问了问当头姑娘的名字,只放话让她不要惹她们。
她们教训了她一顿,骂她是狐狸精,不要脸的小三,所有恶毒的词语,她在今天都听见了。
她也是京大的高材生,她一直在和秦明谈恋爱。
后来,她蹲在角落里,逐渐想清楚了,她们这样的人,谈恋爱只是一个不那么羞辱人的借口,真正的身份应该叫做‘情人’。
王丽云只是想找个人倾诉,即便这个人是和她不对付的宋暖。
“你没做错就不用惧怕任何东西,”宋暖看着她,“既然如此,对不起你的人,应该是那个男人。”
王丽云揪着披风,原本忍住了,可听了宋暖的话,她再度哭了出来。
开始的时候,秦明对她真的很好,带她去过了很多地方见识了很多,给她买了包,首饰,这些金钱易得的,在他们眼里,是交易吧!
宋暖离开了洗手间,可背后王丽云的哭声越来越大,她平静的心也泛起了阵阵涟漪。
她和沈时钦又会是怎样的结局呢?
她不得而知,有时候路在前面,她看不清楚,可是以往的她,脚下的每一步都走的确切。
走廊里没有多少人,宋暖接到了王昭颐的微信,说是过会儿要找她要外套,宋暖按了手机,熄了屏幕,打算回房间。
干净不染一丝灰尘的走廊,门阻挡住了宴会的热闹,只是将东西合上,便一丝缝隙都不露,安静的似乎掉下根针都能听见。
走廊墙壁上,挂着伦勃朗的《加利利海上的暴风雨》据说这幅画曾经失踪过,后来在拍卖行现身过,只是被人私藏,谁也不晓得买家是谁。
海上风浪危险,浪起帆船几乎要被打翻,船上十数人有的在抓着绳索,想要活着,船尾的人平静斥责风浪,是耶稣,他的出面才拯救了所有人。
这是一副很有神性的画,象征着生的希望。
可要求生,前提是要在遭受死亡的威胁。
它挂在游轮上,并不妥当。
宋暖望着这幅画,什么样的人才想要这样的刺激,在坠入海中,临了才能获救。
她看到的不是神性,而是这副画主人挂在这里的疯狂。
“喜欢吗?”
“喜欢就送给我?”宋暖不晓得沈时钦何时靠近她。
“当然。”
看来这幅画,是他让人挂的。
“这幅画,我最不喜欢这里。”沈时钦指了指耶稣的位置。
“恐惧,无助,死亡才应该是常态,人们总希望救赎,祂就出现了。哪里有那么多祂,不过是空想,妄想。”
宋暖抓住了沈时钦的手,“你很喜欢这幅画。”
喜欢一个东西,自然会喜欢它的整体,沈时钦可能都没有意识到。
沈时钦拉着宋暖往前走,他更喜欢看船上其他人的挣扎。
“刚才,我遇见了个姑娘。”宋暖转头望了他眼,继续说着,“她走错了路,原以为那条路上是锦绣花丛,没想到脚下,却被人挖了个坑,自己差点儿摔进去。”
“她选的是条容易的路?”沈时钦问道。
容易吗?宋暖也不晓得,“是她喜欢的路。”
“看起来越美的东西,要警惕它底下的腐蚀,恶臭。选择在自己,走错了换条路就是了。”
沈时钦说的有道理,宋暖看着最前面,问他,“这条走廊,我们能走多远?”
沈时钦被宋暖眼里的神色,烫了下,仿佛她不只是问的走廊。
可要不是问走廊,又会问什么?沈时钦看不清她眼底里的神色,又或者说,他不想看清楚,他偏头,看着前面的走廊。
“你想走多远,都可以。”
“可它总有尽头。”宋暖脸颊的肌肉,牵动唇角弧度,微微往上,声音也很淡。
有尽头会改道,或者原路返回,总之尽头永远不是最终目的地。
她在想,他和她是有尽头的路,还是没有尽头的路。
风吹起,浪翻涌,游轮在大海里行驶着,走的是回头路,走廊里温度骤降。
沈时钦也觉得有些冷。
“这条走廊,它不是目的地。”所以有尽头也无所谓。
沈时钦抓住宋暖的手腕,当看见她眼底的晦涩时,他手紧了紧,将她抱在了怀里。
身体贴在一起,那股凉意才消散了些,沈时钦抱着她,也才填满了心里的空荡。
宋暖回抱着沈时钦。
王丽云的事,让她想了很多,思绪很乱,不受控制的向着远处迁移。
可抱着沈时钦的时候,杂乱的心,渐渐变得平静起来。
她少何人亲近,她自愿靠近沈时钦开始,为他破了例,他在她心里多少是特殊的。
沈时钦抱着宋暖的时候,手臂触碰到她裸露光滑的背脊,肌肤相贴的熨烫,让他不由得想要喟叹。
在学校里,人群中一眼就可以察觉到她的存在,今天宴会上,有很多双眼睛同样落到了她身上。
沈时钦垂首,背部大片的肌肤,让他顿时眼红,他的手臂只能遮住小半部分。
“披风呢?”
“或许丢了吧?”宋暖无辜道。
可下一秒,感觉到他的手在她皮肤上面游走,他指腹温热,触碰时力道不轻不重,他在缠绕着她。
肌肤紧贴,摩擦,升温。
沈时钦的手有种魔力,侵占她思想,又会让她沉沦。
她身体在发软,控制不住的往沈时钦方向倒去,头顶传来轻笑,宋暖抬头,看见他眼底里盛满了笑意。
她隔着他衬衣咬了口。
这次很轻,沈时钦晓得她这举动就像是在示威。
他力道比之前更加轻了些,他晓得,她从来都是强硬的,不会让自己趋于下方,她的牙齿轻轻磨着他肩膀,一点儿痛感都没有,感觉却清晰。
沈时钦身体在发烫,眼眸里的浓度也在加深。
他很早以前说过,下次不会放过她,他很想和她融为一体。
宋暖趴在沈时钦的肩膀上,这么抱了许久,她害怕有人经过,拍了拍他,想让他放开她。
可她也不想要放开他,心里有些空,抱紧他才可以缓和。
可忽然她被打横抱起,一时的晕眩,让她怔了会儿,这里离她房间不算远,走到电梯的时候,第一次以这个视角俯视整个大厅,对面是镂空的可以看见大海和天空,只是这个时间天黑了,看不清,可宋暖似乎听见了海浪声。
抱着她的人呼吸很紧,平时他是压抑在忍耐着,可现在的他身体很烫,挣脱束缚想要放肆。
宋暖抓住沈时钦的衣领,呼吸逐渐的和他同步,靠在沈时钦胸膛上,听着他剧烈的心跳。
风浪要来了,宋暖不想阻止,她想要将沈时钦也裹挟进这场风浪。
加利利海上的暴风雨有耶稣来拯救,她和沈时钦的这场风暴,不希望有任何人来拯救。
房门嘀的一声开了,宋暖被他搂抱在玄关上,嘴唇立刻被沈时钦给喊住。
他的唇将她全部包裹住,她顺从的张开了嘴,引着他的舌头和自己的纠缠在一起。
他脱了外套扔在地上,同时扯开了领带,难耐的往下拉,衬衣扣子落了一地,她抓住她的手,按在了他的胸膛上。
“这是为你跳的。”
按在上面,她的手掌随之起伏,她虚握了下,好像他的整颗心脏都在她掌握中。
她在为之兴奋。
她两边的膝盖被他打开,脚尖无处可依,几乎悬空的感觉,只能缠绕着他的腿弯。
他俯下身,呼吸喷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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