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阮随云只让简单收拾一下,可等徐嬷嬷跟春燕忙活完,足足打包了五个包裹。
还都是必要的——其中一个包裹装的全是点心吃食,不知道公主府附近好不好雇厨子,说不定要撑好几天呢。
等赵睢过来也愣了愣。
阮随云以为他嫌不便,忙道:“不要紧,一趟运不完,多运两趟也使得。”
言毕却囧了囧,分明对面雇的人,自个儿怎就自来熟地使唤起来了?
赵睢却笑起来,“不要紧,马车宽绰的很,装得下。”
阮随云以为他是玩笑,岂料走近了一瞧,还真不是夸张,这马车快有半间耳房那么大了。
早听说贵人起居极尽奢华,看来传言无虚,其实阮随云也没怎么见过马车,惠妃等人出行多乘辇轿,也以精致小巧为主,可能男子的更实用些?
空间这样广袤,周围罩着纱幔,里头还燃着熏香,阮随云很容易联想起靡靡之思——照她看的那些杂记,这类马车就不是用来干正经事的,躺两个人都尽够了。
赵睢看她脸上云蒸霞蔚似的,还当是发烧,“身子不适么?”
要不,缓两天再走。
阮随云赶紧摇头,她才不想耽搁。
怕对方猜出她脑中那些龌龊想头,急忙打岔,“公主府离这远吗,半日能到吧?”
赵睢意外她竟未去过,“哪用半日,一两个时辰就够了。”
昭霞公主毕竟是先帝最为宠爱的女儿,纵使下降,也不愿离开身边太远。
但这样近便,景朔帝也不许她一探究竟,更可见当今寡情。
赵睢默然。
阮随云倒没多少感伤,她出生就未见过双亲,对昭霞公主也没什么印象,仅凭徐嬷嬷只言片语描摹。
甚至心底是有点埋怨的:纵使你与夫婿鹣鲽情深,可女儿难道便不是女儿了吗?为了下一代,你也该好好活着。
近乡情更怯,不去也罢。
将启程时,一个梳丫髻的宫娥小跑过来,板着脸交给她一个包袱:“公主殿下给你的。”
再想不到三公主竟如此好心,把这些年攒的体己都花出去了。
阮随云莞尔,“替我多谢公主。”
丫鬟一噎,怎么这人连谦让都不谦让下呀?气鼓鼓地走了。
赵睢看出她的恶趣味,“你既不缺那点银子,何必要收。”
阮随云笑呵呵的,“人家一片好心嘛,干嘛敬酒不吃吃罚酒。”
难得三公主大发慈悲,现在不要待会儿只怕要反悔。
打开瞧了瞧,白花花的银锭,零的整的都有,约摸百两之多。
难怪沉得厉害。
赵睢微哂,觉得三妹出手忒小气,随便一件头面首饰都不止这个数,何至于跟倾家荡产似的?
阮随云道:“她的首饰也都是皇上和惠妃娘娘赏的,宫中造物,怎好随便送人?回头追究起来,反而给我添麻烦。”
赵睢道:“你惯会将人往好处想。”
阮随云倒也没多么宽容,只三公主在她这实在不算个恶人,她相信和亲也都是惠妃主意——三公主那芝麻绿豆大的脑仁,哪想得了许多。
左右自己临走前讹她一笔,也算两清了,就当这些年帮她抄书的报酬罢。
车轮辘辘驶开,赵睢并未共乘,而是骑马在一旁相随。
徐嬷嬷很赞成,这才算守礼的人呢,难得陛下慧眼识珠,帮她家姑娘择了桩好亲事。
阮随云倒有点不好意思,骑马哪有坐轿舒服。
徐嬷嬷一日下来也乏了,没多会儿便靠着车壁轻轻打起盹来。
阮随云瞅准时机,让春燕将个香囊递去,里头装了冰片跟薄荷,提神醒脑,发汗解热——瞧这大毒日头晒的!
赵睢隔着竹帘朝她浅浅一点头,将香囊系在腰上。
阮随云见他不问因由就戴上了,莫名倒有点羞涩,想出言解释,又觉得欲盖弥彰,只好放下帘子不做声。
春燕看得甚是迷惑,两人分明想说话却又故作矜持,世间上的男女真奇怪。
出了宫门,眼前愈见开阔,阮随云以前只知皇宫富丽堂皇,却不料公侯府邸也不遑多让,且比之宫中建筑墨守成规,周遭亭台楼阁更具匠心,依山傍水,颇显天然造化。
赵睢见她感兴趣,便细细分说讲解,不但精通地势,连各家的人员分布都能一一道来,了若指掌。
阮随云有些吃惊,“殿下还懂这些。”
赵睢颇自矜,“偶尔习得之故。”
自从明白阮随云的志向,他便不再甘心当个闲散宗室,纵不得裂土封王,也好过混吃等死。
阮随云心想,这话若让旁人听去可不得了,便住了口不再多问。
春燕对宗谱不感兴趣,早跟着徐嬷嬷打起瞌睡,呵欠连天。
好在公主府很快就到了,春燕忙拍了拍脸,又将徐嬷嬷推醒。
看自家姑娘倒是神采奕奕,没半点犯困之像,好生咋舌。
公主府并不十分瞩目,以前或许华丽过,可这些年无人居住,早显出衰败之相。
连门上的红漆都已剥落,露出斑斑锈迹。
赵睢道:“改日我上报父皇,请内务府加以修缮。”
阮随云摇头,“算了,犯不着。”
本意是不想太高调,听在赵睢耳里,倒像是因快要嫁人之故——左右住不长的。
忙咳嗽两声,好掩饰心猿意马。
阮随云知道自己该请他进去喝杯茶,以尽地主之谊,但天色已晚,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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