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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顶镶嵌有六百多颗钻石的王冠是梁修瑾几年前在苏富比拍下的，拿到王冠的当天恰好是姜玫首次在天鹅湖饰演主角。
因为很有意义，姜家至今还记得当时的心情，甜腻的像是浸入冰白葡萄酒的美梦。她希望美梦永不苏醒，而梁修瑾在此后的时间里，用一顶又一顶的王冠将她愿望里的梦无限延长。
净度极高、切割精美的钻石只要有一丁点光亮就折射出迷人的光彩，何况如今整个摄影团队精心打光，就连地上的镜面纸都亮得晃眼。
黑天鹅头戴冠冕，在摄影师的角度下，恍若高傲的女王俯视她的臣民。
这一组拍完，方意菡立刻拉着姜玫去换新的造型。王冠被特助收回在盒子里，摄影师没忍住对着王冠又咔咔拍了好几张，拍完一边欣赏一边和自己的助手道：“我突然能理解我那个喜欢拍静物的师兄了，360度无死角的美貌。”
助手揉了揉眼睛，附和道：“那可不，那是钻石啊。”
白天鹅的造型与黑天鹅截然相反，飘逸的纱裙和羽毛配饰突出优雅和圣洁，同一顶王冠此时呈现出截然不同的表现力。
拍摄顺利完成，姜玫更衣时，梁修瑾接了个电话暂时离开了摄影棚。李冉冉和方意菡都在更衣室里，前者抱着姜玫刚摘下来的王冠，后者正给姜玫推销她的新设计。
摄影棚里，相关工作人员做着收尾工作，孙特助送了一程摄影师团队并从摄影师手里拿到了这次拍摄的所有底片。
有个不是工作人员的女人不知何时进了摄影棚，方意菡工作室的一个设计助理发现那女人在打听姜玫和李冉冉于是敲开了更衣室的门，“意菡姐，有个女的好像在找李小姐和姜小姐。”
“女的？我看看。”李冉冉好奇地往外看了一眼，她一挑眉，“哦豁，她怎么还在啊？”
“谁啊？”方意菡也被李冉冉勾起了好奇心，朝门外看了一眼，“哟，这不是关系户小姐吗？”
“什么关系户小姐？潘雨琦？”
姜玫换了条新的白裙子，V领的设计，妥帖地包裹在线条婀娜的躯体上。因为还没卸妆，发髻只是摘了羽毛并微微扯松了些许，掉落了几缕零碎的发丝，脸颊和锁骨处的高光在角度变化下时不时撩人注目。
三个人和三只土拨鼠似的堵在门口探头，样子颇有些好笑。
设计助理想了想道：“要不咱把门打开？”
潘雨琦调离杂志社后还是在新域传媒总部工作，只不过这次被安置在行政岗，正常来说她不应该跑到摄影棚这边，何况今天还是个周六。
大家都想早点结束今天的工作，对潘雨琦的出现没有人没有表现出特别的关注。
姜玫看了一眼李冉冉，“你觉得她想干什么？”
李冉冉摊手，“这我哪儿知道，我脑回路要是能和她对上我们俩也不至于撕到现在这程度吧。”
“有道理。”姜玫点头。
方意菡扶额，“我们为什么要在这里偷偷摸摸观察她啊？让让，我来。”她一把拨开姜玫和李冉冉，径直走到潘雨琦身后，对方背对着更衣间，一手抱臂，一手在手机上操作着什么。
方意菡伸手，一点不带犹豫地拍了下潘雨琦的肩膀，“你有什么事情吗？”
潘雨琦像是被她吓了一跳，手机差点没拿稳从手里掉下去。
“你干什么啊，你管我有什么事情。”她皱眉看着方意菡，语气不善。
“你不是在找我吗？问问怎么个事情有什么不能说的？”李冉冉和姜玫走到了方意菡身边，三个人看着潘雨琦，反正从画面上来讲，她们三不吃亏。
潘雨琦看见三人站在一起，回想起来方意菡是李冉冉的那个朋友，她梗着脖子冷笑一声，“冉冉姐你们感情倒是好，工作还带着姐妹。确定要我在这里说？你们不怕丢人的话，我是无所谓的。”
方意菡：“什么叫工作还带姐妹？你内涵我没有工作吗？”
方意菡的助理设计师在她背后小声吐槽：“姐，这不是重点吧？”
李冉冉还在想丢人的不应该是你自己吗？姜玫已经开口了，“我倒是很有兴趣听听什么是丢人的事情。”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别后悔啊，姜小姐。”潘雨琦从知道姜惜和姜玫是两姐妹之后，连带着把姜玫一起恨上了。
姜玫：“我没有什么好后悔的，不知道潘小姐有没有，听说周总监正面临人事调动，您是准备追随周先生外调吗？”她平时没什么脾气，不代表有人骑脸输出的时候还没脾气。
周显庭的调动是姜玫从柳以珊和姜惜的某次聊天里听来的，她不知道具体的细节，但没有关系，拿来怼潘雨琦足够了。
后者果然十分气恼，连呼吸都粗重了几分。
“你以为你能得意多久？云城谁不知道你们姜家从小就把你送给梁修瑾，那么多年还不是个玩物，人家梁少有心上人，保护得可好了，等他们结婚，你以为你能好过到哪里去？”她尖利的声音回荡在摄影棚里，还没离开的工作人员不自觉地放轻了手脚。
这种八卦真的是他们不出钱就能听的？
姜玫确实愣了一下，她根本不知道“梁少”还有个心上人，也很好奇潘雨琦是从哪里弄来的消息。她觉得梁修瑾即便有什么事情瞒着她，也一定会瞒得天衣无缝，不可能被别人知道。
方意菡和李冉冉同时看向姜玫，两人脸上的吃惊不是假的，倒不是吃惊“玩物”“心上人”之类的东西，谁还不是云城本地圈子里的，她俩知道的东西难道会比潘雨琦少？她俩是吃惊潘雨琦为什么要搞姜玫，还是从这么别致的角度。
“证据呢？”姜玫朝潘雨琦摊开手，“声音响没用，看看证据。”她是真的很好奇，除了好奇，脸上表情不见丝毫慌张。
但潘雨琦只当她在强装镇定，扯了扯嘴角，掉出一张手机照片，还特地放大了拿到姜玫面前给她看，摆足了胜券在握的高姿态。
“看见没，人家和心上人在意大利的庄园里度假，你只配跟着你的舞蹈团到处奔波演出。”
姜玫：“......”这照片上的人，不就是她自己吗？看不见正面她就不是她了？
接着她皱眉道：“为什么看不起工作？没有哪个正当职业是丢人的。哦，小三不算正当职业。”
“噗——”李冉冉没忍住直接笑出声来，一为照片，二为小三职业。
方意菡翻了个白眼进行了补救，“潘小姐你别介意，介于你和某位周姓渣男的关系，你大概还算不上小三。啊当然，如果你们现在在一起了，那祝你捡到了满意的垃圾。”
好直白的嘲讽，这位设计师的嘴真厉害啊。
摄影棚里的吃瓜人一边震惊于这段话里爆出来的信息量，一边等待潘雨琦的回应。
你倒是快接话啊，你这输出显得很无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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