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秋览翻来覆去,根本就睡不着。
倒不是认床,只是突然坐拥一整座资源库,她忍不住想起床去倒腾丹药。
可是旁边那张床上,纪灵呼吸均匀,正在深度睡眠。
实在手痒,也实在睡不着,秋览一把掀开被褥起身走了两步,蹲在纪灵床前将胳膊肘搁在床上,撑着下巴看到纪灵的黑眼圈,偃旗息鼓地消停了。
第二天纪灵一睁开眼,面对的就是秋览神采奕奕的眼神。
纪灵:“你在这多久了?”
“你睡着的那么久。”
纪灵:“……”
这家伙一宿没睡,反倒比自己还精神。
纪灵揉了一把乱糟糟的额发,仍然困倦地打了个哈欠:“抱歉啊,让你久等了。”
“是我要谢谢你。”秋览想起昨天,还是有些沮丧,“从侠道带回来的溶液样本都用完了,我用尽所学,还是没能分析出那东西的成分。”
纪灵刚准备开口,秋览一拳拍在床上,继续往下说:“所以,我们再去侠道据点搞点回来怎么样?”
纪灵想了想:“这事好办,用不着跑到边境那么麻烦。”
秋览期待地眨眨眼,等她说下去。
“我们暗中跟着刘走之那伙人,抢来就行。”
说干就干,纪灵即刻起身掀起窗帘,推开窗户。
屋外蝉鸣和火炉般的热气一霎时涌入屋内,没一会两人身上就冒了汗。
纪灵久违地在晨课现场现身,原本轻松吵闹的氛围在她出现的一瞬间安静下来。
戒备的眼神从四面八方将纪灵包围。
剑修专业与其他专业不同,剑修要是想进步,必须找人切磋。在不断的战败中逐渐战胜,从未开刃的菜鸟到锋芒毕露的宝刀,无人知晓处一番苦修自然是免不了,可在试剑中验证实力,更是剑修证明自己实力的战书。
也因此,在互相比试中剑修更容易惺惺相惜……也就更容易相交相识,纳入集体。
刘走之身边高调地围绕着好几个熟面孔,几乎都在树林宣讲和侠道宴会中见过。他们似乎隐隐以刘走之为首,在到处向人“下战书”。
而刘走之本人正打得火热。
他的对手是个模样养尊处优的一年级新生,细皮嫩肉被揍得皮开肉绽,外衣破碎染血,白花花的皮肤裸露着,身上剑痕累累。
一年级躺在地上呻吟,连连惨叫“我认输!”,刘走之恍若未闻,狠狠抡剑劈砍。
纪灵一出现,就察觉到周围分外熟悉的不怀好意的窥探的视线。
刘走之更是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她。
他冲着纪灵挑眉,炫耀般地从一年级腹部拔出他的剑,将灵气灌注剑身,耍了个漂亮的剑花,然后就保持着一个飒爽英姿的身姿,停下来眼巴巴地望着纪灵。
纪灵嫌弃地眯了眯眼,并不打算理会刘走之,牵着秋览径直路过。
就在刘走之分神的刹那,奄奄一息的一年级忽然“回光返照”似的跃起。
染血的剑光雪亮,少年神色认真地挥剑直朝刘走之心口刺去。
“温依诺,你何必多此一举……哈,不过是垂死挣扎。”
刘走之神色不耐地以一个刁钻的角度避开攻击,余光瞥着纪灵头也不回的背影,勾唇一笑:得逞了。
一股酣畅淋漓的痛快涌上心头。
纪灵她一定是恼羞成怒了,这才连面对他的剑都不敢。
都说人越是没有什么,被指出来之后就越是会恼羞成怒。
纪灵没法使用灵力,她看到自己能这样自如地用剑,此刻一定是在偷偷自惭形秽吧。
纪灵和秋览两人走到一处树荫底下,撑开一早准备好的塑料大棚,塑料大棚遮住了毒辣的日光,她们所在的这一小片空间隔断了外面的暑热,也隔绝了外界的声音。
秋览被纪灵按在藤椅里面坐下时,心里面还泛着恶心。
她皱着眉头,胃里翻江倒海,感觉早饭吃入腹的香辣小馄饨在叫冤:“对手都认输了,刘走之为什么还是纠缠着不停手?”
纪灵冷笑一声,顺手从茶几上捞起冰茶,嘬了一口下去,喉间冰凉:“那个一年级,天赋与实力都在刘走之之上。你看见他最后反击的那下了么?他的剑法漂亮又柔韧,如果正大光明地比试,刘走之胜不了。”
“你的意思是,刘走之耍了阴招?”
“或许和我们今天的目的有关,”纪灵点头:“耐心等着吧,很快就有人要按耐不住了。”
刘走之痛快地接下侠道谋命的任务,并非没有私心。那纪灵几次三番让他当众出丑,坏他好事,如今能借侠道的力量给她使绊子,遂了他的意又能获利,简直是桩一箭双雕的划算买卖。
他越想就越觉得痛快。
天之骄子又如何。
命神眷顾又如何。
天赋异禀又如何。
不管是躺在地上狗一样求饶的温依诺,还是身为贵族却很快就会命丧他手的纪大小姐,都会被他踩在脚下。
刘走之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预料之中纪灵恼羞成怒前来挑战。
他耐心耗尽,准备快点了结了温依诺,但刚有动作,突然被身前身后两道袭击夹击,霎时间成了快进退不如的夹心饼干。
身后飞来的术法扎在他肩膀,利刃般埋进骨头,“呲啦——”一声,骨头断裂。
身前射来的那道铁剑一头扎入他手腕,几乎将他订穿!
刘走之当即脱力,原本对准温依诺的剑尖不受控制地朝旁边歪去。
他重重地栽在地上,身下汇聚了一片血泊。
纪灵这才闲庭信步般地现身,从刘走之的手腕处抽回了她的剑。
暗淡无光的铁剑沾了刘走之臭烘烘的血,纪灵有些嫌弃,纠结着是擦拭干净还是彻底不要了。
忽然身后掠来一股清冷的药香。
那股药香极具侵略性地占据了她的鼻腔,无形将血腥味与她隔开。
纪灵若有所觉地回头,便见苏宴好整以暇地轻轻咳嗽着站在她的侧后方。
纪灵皱了皱眉——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苏宴最近咳嗽得越来越多。
而且嘴唇越来越没有血色,营养不良似的。
见她蹙眉,苏宴朝纪灵手中的剑发出一道灵力,血渍顷刻间消失,剑身恢复了原样。
纪灵惊讶地望向苏宴苍白的脸。
轻咳两声,苏宴毕恭毕敬地向她传道解惑:“这是‘清洁诀’,像这种简单少量的污浊,一道法诀就能清除。”
纪灵只觉得这道“清洁诀”的气息眼熟的很,她灵犀一闪,明白过来——
刚刚与她同时出手攻击刘走之的那个“法修”,想必就是苏宴。
“纪灵。”
秋览鼻尖微动,好似从空气中弥漫开来的难闻气味中发现了什么,不可置信地指着刘走之说:“他的血液,我想要一点做样本。”
刘走之痛得龇牙咧嘴瘫坐在地上,听闻此言愈加崩溃,没想到自己在众追随者面前被她们揍得如此狼狈她们还嫌不够,竟然如此不把人当人,得寸进尺将他当成什么“实验样本”,险些生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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