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底的风已经带上了几分凉意,国庆自然也随之而来。
不巧的是今年的中秋和端午喜结连理,一共放八天
程鸢听宁祈安抱怨了半天,不过对她来说自然是没什么区别的。
挑了一天晚上,程鸢选了些新鲜水果,去了宁祈安家。
“元元来啦!”
“小姨。”她熟稔地换下鞋子,将车钥匙和包放在玄关上处。
“每次来都非得带些东西,说不听!”梅孟竹接过水果,热切地挽住程鸢的胳膊,将她带到沙发上。
梅孟竹是一位极为时髦且优雅的开明家长。
年近五十,依旧不显衰老。
烫着的卷发用簪子高高挽起,穿着一身瑜伽服,身材姣好,垫子还摆在一旁。
“又练瑜伽呢您?”
“是啊,刚做完。”梅孟竹把电视打开,调到程鸢喜欢的纪录片频道,声音不大,就听个声,她将程鸢的手握在手心里,暖暖的。
“姨父和祈安呢?”
“一个下棋去了,还有一个和朋友玩去了,没一个愿意老实呆在家里陪我的。”
“我这不是来陪您来了?”
“是啊,还是你好,小姨恨不得你是我的亲女儿呢。”
程鸢仰头看她,眼里闪着狡黠的光,声音软软的,带着点撒娇的意味:“您想我是我就是的呀!”
“就属你嘴最甜!”她的手指在程鸢的额头上轻轻点了点。
笑着笑着,她的目光沉了沉,犹豫了片刻还是问:“最近和你妈妈联系了没?”语毕,小心翼翼地瞧着程鸢的脸色。
“没。”闻言,程鸢脸上的笑微不可查地淡了下去。
“毕竟是你妈,逢年过节的还是要记得些。”梅孟竹叹了口气,脸上带上了些愁容,一下又一下轻拍着程鸢的手。
“我知道的,小姨。”
程鸢父母的从小便不怎么管她,在她高中毕业前夕离了婚后,更是纷纷组建了各自的家庭,毫不在乎即将高考的程鸢。
现在给她的只有不断上涨的银行卡余额,和逢年过节时的祝福短信。
那些钱像一道无形的墙,隔开了亲情。
程鸢算是梅孟竹照看着长大的,她这个姐姐从小便动不动就将小孩扔到她家里来,没一点心。
梅孟竹常觉得造孽,不养那生了又干嘛呢?于是加倍的对程鸢好。
程鸢在亲生母亲那感受不到的母爱,在梅孟竹这感受到了。
好在,小姨父宁书文也是个极好的人,给的关心同样一分不少。
“不说这了不说了,今晚住小姨家里好吧,特意晒了被子呢。”
看着梅孟竹期盼的眼神,程鸢本打算晚上去赵青禾的酒吧里看看,现在却说不出拒绝的话。
这个家里有着程鸢自己的房间,也算是她从小睡到大的。
里面现在能穿的外衣乃至睡衣也都不缺,甚至连儿时的玩具书本都被保存的很好。
于是应了下来。
梅孟竹高兴的连在程鸢脸上亲了好几口,那样子和宁祈安一模一样。
“最近没闯祸偷着找你吧?”她眼里带着点不放心,毕竟宁祈安从小就爱黏着程鸢,闯了祸总先找她兜底。
“没呢!”程鸢宽慰到,“懂事不少。”
她心想,好在那次淋雨后宁祈安安然无恙,不然她都没法交代,不过听说林蔚楠中招了,倒霉蛋的。
两个人大半个月不见,聊了很久,中途宁书文回来了,宁祈安倒是一直没个动静。
直到程鸢打了个绵长的哈欠,眼角沁出点泪。
梅孟竹这才惊觉时间不早,拍了拍她的背:“瞧我,光顾着说话了,快回房睡去。”
“明天中午吃了饭再走啊!”
是程鸢关上房门前听到最后的嘱咐。
她将身子砸到床上,整个人陷进被窝里。
耳边还隐约能听到客厅里梅孟竹和宁书文压低了的说话声。
这踏实又安稳的感觉,好久没有过了。
只是说曹操曹操到,好巧不巧梅枝繁的电话就这么突然的打了进来,让人猝不及防,也坏了方才的好心情。
程鸢的手指顿了顿,点下接听。
她没说话,等对面的人说。
而对面的人似乎也较劲一般,等她先开口。
在寂静了片刻后,程鸢败下阵来:“妈。”她语气平淡,翻了个身,将脸埋在被子里,声音闷闷的。
“最近还好?”梅枝繁同样。
“挺好的。”
“去看过你小姨一家没?”
“在呢。”
……
一问一答跟人机似的,多的程鸢一句都不肯开口多说。
隐隐听到对面孩童传来喊妈妈的声音。
她的耐心一下骤降到极点,忍不住说:“还有事吗?没事我挂了。”
“诶,等等。”
手指从红色的键上移开。
“国庆中秋快乐,元元,记得吃月饼。”
程鸢的眼睛一下酸涩起来:“嗯,你也是。”
像是一直憋着一口气般,在匆匆挂断电话后,随之一下子全都吐了出来。
没过多久,梅枝繁发来了一笔转账,金额不小,高达一万。
程鸢冷笑,毫不犹豫地收下。
这是梅枝繁惯爱用的方式。
用钱打发人,想要用钱来弥补缺失的亲情…
程鸢如他所愿,毕竟谁会嫌钱多呢?
她关掉灯,扔掉手机,一把用被子罩过头决定用睡眠来麻痹自己。
她没想到,这么多年了,自己还会因此有着情绪上的起伏。
原以为,早就对她们没心了。
一觉睡到自然醒,坏心情被代谢掉。
窗外阳光明媚,前几日台风的摧残早已不在。
程鸢揉揉眼睛,看了眼手机,九点都未到,还挺早。
她艰难爬起身,踩上拖鞋出了房门,环顾了一圈,家里静悄悄的,两个大人不在,宁祈安的房门紧闭着估计还在睡大觉。
只有阳台上的鹦鹉见到她,机械地喊着:“元元,元元,元元。”吵人的很。
这鹦鹉是宁祈安高中的时候买来的,那时候这小子闹着死活非要养只狗。
梅孟竹不肯,只好退而求其次买了这只牡丹鹦鹉安抚他。
这鹦鹉长得漂亮,体型小巧,脑袋圆圆的又白又干净,身子的羽毛是淡淡的紫色。
就是吵,格外的吵,时不时便会嚎两嗓子,好在现在还被关在笼子里。
不然到处飞到处拉屎,程鸢是见识过的,梅孟竹一度被折磨的崩溃,好在宁书文乐意清理。
她没搭理,进了卫生间,扎起头发,拍了拍略显浮肿的脸企图消些肿。
又慢条斯理的挤了牙膏,往嘴里细致的刷着,边哼着歌。
门铃突然叮咚响起,吓了人一跳,大清早的谁啊。
“来了!”她喊着,来不及吐掉。
干脆继续将牙刷含在嘴里,匆匆去开了门。
大门打开的瞬间,程鸢愣了一下。
“李彧年?”她不禁瞪大了眼睛,含糊不清的说,以为自己是出现幻觉了。
李彧年看着眼前的人,穿着宽松的睡衣,头发乱糟糟的。
眼睛有些肿,嘴里还带着白花花的泡沫,没了之前的精致,可那张素净的脸却还是极好看的。
他也没想到会在这看到程鸢。
“姐姐好?”他对着呆住的人,语气似乎有些调侃,眼底带着笑意,难得这么顺畅将这两个字说出口。
“咳。”
程鸢在下一秒恢复淡定,将人迎进门,找了双拖鞋,扔在他脚边。
“来找祈安玩吗?”
“嗯,我们约了看球赛的。”
那鹦鹉见了新人,又开始突兀的叫起来:“年年,年年…”语调抑扬顿挫的,带着叽叽喳喳的活泼感。
程鸢瞥他一眼,看来没少来啊,连鹦鹉都认识了。
“年年?”她打趣道,眼里闪烁着笑意。
便听见李彧年一声轻咳。
一想便知道是梅孟竹喊的,她惯喜欢用叠词来称呼她们这一辈,都被这只笨鸟学了去。
安安,元元,年年…都是她的杰作,美名其曰听着亲切。
宁祈安也曾反抗过,说听着娘了吧唧,她也不管,只喊的更欢。
“还没醒呢自己待会啊。”她招呼着李彧年坐下。
自己又进了卫生间匆匆洗漱一把,她将脸擦干,找了瓶她姨的面霜抹上,便出去了。
李彧年就坐在沙发上,像是在回消息,背挺得很直,一眼望过去就是那很宽的肩膀。
程鸢进了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温水,顺便给李彧年也带了一杯。
“摁…”程鸢将水递出去,抬抬下巴冲人示意道。
李彧年收起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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