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他们还要周旋很久,不如我们各自回房间补觉算了。”
我一边说,一边迈开腿。
额头撞上坚固的屏障,咚地一声将我弹回原地。
在我诧异的视线里,隐隐有不同明度的蓝色光芒从地面浮起来,朝我聚拢。
虎杖指着我,夸张地感叹:“哇,是结界!”
我严重怀疑,五条悟是在报复我身为诅咒却吐槽他之前没有设置「帐」,现在,这片特殊的「帐」将我包裹住了。
我:“不是,用不着做到这种程度吧?只离开几分钟而已啊!”
“您可是特级。”伏黑惠抱着手肘,默默退到一米外的距离。
钉崎盯着这片屏障皱起眉:“原理是什么?允许其他人进出,但清野瞳无法出去吗?”
“好像是哎,你们看!”
虎杖悠仁在那片淡蓝色的屏障里来回地穿行,跳进来又蹦出去,有几次还差点踩到我的脚。
我握紧拳头,咬牙切齿:“够了,你再走进来我会揍你哦,让你感受感受什么叫做特级咒灵。”
“……”
白色的运动鞋从屏障里“嗖”地缩回去了。
之后。
我处在全封闭的透明屏障中,盘起双腿沉默地打坐,对外界的好奇目光充耳不闻。
“老师?清野老师——”
一只手从我眼前晃过。
我没有理会。
“哇!是超级限量版草莓大福,里面有完整的新鲜草莓哎——”
我纹丝不动。
“……”
“喂,悠仁,是你惹的,总得负起责任吧?”
“我只是对五条老师的术式有点好奇而已……”
“你都好奇多久了?还没够吗。”
“因为很强大啊,我又不像你们,天生就有术式……啊,对了。”
刚才还垂头丧气的虎杖忽然跑到我面前来,谨慎地没有越过界限,他伸出两根手指,拉长脸颊,让眼底那条黑色细纹格外明显。
“老师,看这里。”
虎杖悠仁开启他的拙劣模仿秀。
“吾是两面宿傩。”
先是让两只手臂穿过不存在的衣袍中,然后慢悠悠地踱步,念出他从高中课本里习得的,为数不多有点印象的俳句。
结果只背了两句,便卡壳了。
我无奈地掀起眼皮:“首先,宿傩大人不会自称‘吾’,他也从来没说过自己名为「两面宿傩」,只是后人爱这么叫而已。”
虎杖垂下双臂:“老师,您别生气了。”
“我没生气啊,”我平静地说,“身处敌营,我已经能够平淡地看待一切了。”
“还说你没有生气!”虎杖急了,但也意识到我说的都是真的,无法反驳,只能着急地围着我团团转。
最后憋出一句:“那你告诉我,你现在在做什么?”
“看书。”我说。
“书呢?”
“在心中。”我轻轻在胸前划着十字,闭眼仿佛在默念祷告。
钉崎扒拉开虎杖的脑袋,无语道:“别被骗了,你怎么次次都能上当啊?”
“我真的在看书哦,只不过那些内容都记在脑子里了。”
“老师的术式跟记忆无关吧?”
“是没关系,但总得在无聊的时候——比如你们都能随意行动而我不能时,需要看点书来抵御这段不平等的时光。”
“……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
“因为诅咒和咒术师之间有壁垒。”
“我想骂脏话了。”
“未成年人不可以哦。”
“你在看什么书?”虎杖用这句话打断了我和钉崎的拌嘴。
“咒灵高专一年级的教学课本,我在看自然科学部分,算是备课吧。”我回答说。
虎杖悠仁:“备课……?”
“我担心在这里待太久,传不回消息,咒灵高专的人会误会我死了,或者更糟糕一点,叛逃到你们这边了。”
这次竟然是伏黑惠和钉崎野蔷薇同时开口吐槽。
“你还想过回去的可能啊?”
“叛逃这个词用错了吧,加入我们属于改邪归正。”
“咒术师才是坏蛋。”我说。
钉崎反驳:“哈?最可恶的明明是诅咒啊,如果没有你们,我们就不会凌晨还要工作了!”
“如果不是你们人类,我们诅咒又怎么会诞生呢?”我反问道,钉崎没了声音。
这场言语上的战斗,应该能算我赢了吧。
我想了想,决定乘胜追击:“既然说不过我,那要不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
我没在意钉崎的冷暴力,继续说:“有机会给我讲讲天元的事吧。”
“天元大人?”
“嗯,放心,不是为了搜集情报,我只是,想多了解她一点。”
学生们仍然是防备的表情,都抿着嘴不肯说话。
我笑笑:“我的老师曾经跟天元大人是故交,但因为一些原因,天元离开了,来到你们这里。听说她守护着你们人类的净界,很兢兢业业。可是……我的老师却认为她背叛了诅咒,还说她愚蠢。”
“信息明显矛盾了,所以我才说,我想要了解这个‘人’。”
说完后,我没再看学生的表情,闭上眼睛继续打坐冥想。
其实这些话我并未掺假,虽然跟咒术师打交道需要利用许多个心眼子,但我真的很想找个人,真诚地交流一下。
之前和五条悟的坦白,理由更接近于他过于强大,所以不在乎自己的情报被对手了解多少。
可在他之下的普通术师不一样。
他们顾虑的东西就多了。
前阵子,我被关在五条家时,清闲的时候我只会做一件事。
读书。
听五条家的侍从说,这间密室被改造以前,原本是书房。五条悟小时候经常来这里听课,课程大多是些礼仪教条的内容。
现在却被他用来关押诅咒。
我想,他一定是讨厌极了这种刻板的传统。
很多书籍并没有被清理干净,换句话说,它们已经被人遗忘了。
书其实还是好书,只是教导的人让知识变得不真诚了。
我翻阅过咒术界的记录年表,上面精细地记载了从平安京时代发生的一系列案件。
上面得出的结论可以说,几乎全盘否定了我们存在的合理性。
这让我觉得,一直以来,我们努力争取生存空间和赢得人类尊重的举动是个天大的笑话。
当然,我也没有傻到完全相信,毕竟那都是历史。而历史的文本是完全可以被编造的。
假如我现在回学校去,在一年级的课本上写“咒术师是我们的朋友”而不是“天敌”,并且为此杜撰出一个全新的故事,想必也会有一些久不闻窗外事的学生会深信不疑。
文字的力量多么伟大。
语言的力量也同样强大。
就像这次的案件,跟咒言有关……
“五条老师回来了!”
寂静许久的会议厅忽然传来学生们激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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