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谢景神识中脱离的温毓,此刻额头渗满了密密麻麻的冷汗,顺着鬓角滑落,浸湿了衣衫。
她的手还停留在谢景的额头上。
而他不知何时醒了一瞬,正牢牢地攥着她的手腕。
掌心的温度滚烫得惊人。
他的眼神依旧混沌,嘴唇翕动几下,又沉沉地晕睡过去。
温毓抽回被他攥住的手腕,替他掖好被角,而后起身,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脚下虚浮得厉害,像是刚从一场九死一生的恶战里爬出来。
她定了定神,走出了房间。
门外的云雀见状,连忙上前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声音里满是焦急:“主子?”
温毓垂着眸:“回去。”
云雀不敢多问,立刻扶着她转身离去。
廊下的莫桑只当是温姑娘累着了,并未看出什么异常。
回到房间,温毓连灌了两杯冷水,冰凉的液体顺着喉管滑下,才堪堪压住心头那股莫名躁动的热度。
她缓了缓急促的喘息,抬手拨开袖口,腕间赫然一圈焦痕。
正是方才在谢景神识里,被那道灼热金光烙下的印记。
皮肉泛着刺目的红,隐隐作疼。
因为并非普通的伤,无法立即痊愈。
仍要慢慢养着。
云雀瞥见那伤痕,惊声脱口:“主子?怎么会这样?”
温毓沉了口气,嗓音里带着一股压抑的力道:“我在谢景的神识里,**了一群黑狼。”
“这怎么可能?”云雀大惊失色,“主子您只是一缕虚身潜入他的神识里,别说杀狼,就连手指都碰不到里面的东西。”
“这正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温毓指尖轻轻摩挲着腕上那圈伤痕,触感真实,“如果我真能在他的神识里,**了那群黑狼,那谢景的记忆里,会不会有这一段?”
“主子,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若真如此。”温毓抬眼,眸中惊涛,“那我岂不是……曾活生生地闯入过他的过去?”
这念头刚冒出来……
便震得她浑身血液都险些凝固。
她只能以虚无之态潜入他人识海,看他人所见,感他人所感。
却不能干涉分毫,更遑论亲手改变什么。
可自己确确实实在谢景的神识里浴血厮杀,手指划破恶狼皮肉的触感,鲜血溅在脸上的温热,都清晰得仿佛就发生在呼吸之间,连鼻息间还残留着挥之不去的血腥气。
她再往下想,便觉得头疼欲裂。
云雀:“主子?”
温毓疲惫地揉了揉额角,浑身元气耗损殆尽,四肢百骸都透着散架般的酸软。
她现在迫切需要休息了!
带着满脑子的疑云,她沉沉睡去。
再睁眼时,窗外已是天光微亮。
一夜休整,流失的精气总算回补大半。
温毓先陪着镇国夫人用了早斋,又去佛堂上了几炷香,这才转去谢景的禅房。
她要问问谢景,那段神识里发生的事。
谢景好了许多,已经能下床了。
山里的清晨刚落过一场细雨,澄澈的阳光破开云层,碎金似的淌了满院,将湿漉漉的青石板照得发亮。
谢景静立在寺门的石栏前。
凭栏远眺,连绵起伏的萧山大半都匍匐在他脚下。
云雾缭绕间,竟生出几分睥睨山河的气势。
温毓缓步来到他身侧,语气调侃道:“谢大人虽说年轻体健,但病才刚见起色,就这么迎着山风站着,当心落了病根,英年早逝。”
谢景侧目看她,声音温润:“昨天,多谢了。”
“你是为了给我寻药才染了热症,要说道谢,也该是我谢你才是……不过谢大人对我这般上心,只怕我要多想了。”
“怎么多想?”
“我会以为……”温毓的笑意里带着几分狡黠的试探,“谢大人是对我暗生情愫,特意借着送药的由头,来表心意呢。”
她说这话时……
谢景的眼里,盛着一片深不见底的柔和。
却又被他不动声色地敛在眼底深处。
“谢大人,我虽不比那些养在深宅的大家闺秀矜持,却也是个女儿家,偏你又生得这般俊朗,可要小心,我真的缠上你。”她说得直白露骨,话音刚落,又故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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