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高专的数学课。午后的阳光懒洋洋地洒进来,空气中的微尘缓慢浮动。
黑板上画满了复杂的数学模型,密密麻麻的积分符号和希腊字母纠缠在一起,仿佛另一种形式的诅咒。
夜蛾正道背对着学生,用他那低沉如咒灵咆哮般的嗓音讲解着:“……因此,递减函数的原理就是……”
五条悟罕见地没捣乱,而是安安稳稳地趴在自己的桌子上,雪白的头发软软地搭在额前,他的呼吸均匀,肩膀微微起伏,显然是快要进入梦乡的边缘——对于无时无刻不在被动处理海量信息的“六眼”来说,这种纯粹由逻辑和数字构成的枯燥信息流,反而成了一种精神上的白噪音,让他罕见地感到了困倦。
粉笔在黑板上敲击的节奏,成了最好的催眠曲。
夜蛾没有回头,宽厚的后背却像是精准的雷达。他感知到了后方那缕强大咒力变得平稳迟缓,这在他课堂上是绝不被允许的懈怠。
“咻——”
一截白色粉笔如同脱弦的箭,撕裂空气,带着足以敲碎普通人颅骨的力度,精准射向五条悟的太阳穴。
就在命中前的一刹那。
“啪。”
一声微不可闻的、空间被无限压缩的轻响。粉笔头在距离皮肤几厘米处骤然停滞,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且无限厚的墙壁,瞬间被碾成一撮细腻的白粉,簌簌飘落。
五条悟连头都没抬,只是发出一声带着浓重睡意的嘟囔:“……吵死了……夜蛾……再用粉笔会秃得更快哦……”
夜蛾额角的青筋猛地暴起。他缓缓转过身,另一根完好的粉笔在他指间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五、条、悟!”怒吼声震得黑板上的公式都在颤抖,“用‘无下限’防御粉笔?!你的咒力是用来做这种无聊事的吗!给我去走廊清醒一下!”
五条悟这才不情不愿地支起身子,胡乱地抓了把凌乱的头发,打了个巨大的哈欠,“明明是夜蛾你先进行‘无聊’的物理攻击……而且你的数学模型第三步就简化过度了,误差会累积爆掉的……”
“出去!现在!”
“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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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铃响,夜蛾夹着教案,带着一身低气压摔门而去。
五条悟像一滩液态猫似的瘫在椅子上,难得显露出一丝货真价实的萎靡。“啊——‘六眼’吵死了,连那种垃圾数学公式都分析得那么起劲——”
“喂,五条,你该不会又通宵打游戏了吧?”硝子无语地瞥了他一眼。
回答她的只有五条悟毛茸茸的后脑勺,以及极其轻微的、规律的呼吸声。
“这次我倒要为悟说句公道话,”夏油杰笑着解释,“他罕见地没碰游戏,而是在‘钻研’数学。”
“数学?”雾岛椿有些意外。她知道五条悟数学好得不像话,但没想到他居然会对这东西感兴趣。她自己数学也不错,但厌恶一切需要正襟危坐的学科。
一个念头闪过,她随口道:“悟的术式,似乎和数学有关?”
她坐到五条悟身边,故作沉思状,片刻后学着五条悟平时的画风打了个响指,“是因为「赫」吧?因为「赫」的成功率一直不太稳定。”
“Bingo!”五条悟猛地睁开眼,打了个响指,慢悠悠地直起身,用一种“你很有眼光”的表情赞赏地看向雾岛椿,“很懂嘛,椿。”
“原来你偷偷研究数学是为了这个,”夏油杰脸色一沉,手搭上五条悟的肩,暗暗用力,“居然一个人偷偷变强?”
“他没躲着你,夏油,”雾岛椿语气平淡,听起来像在陈述事实,效果却堪比火上浇油,“他是在你眼皮底下光明正大地变强。”
“就是就是~”五条悟立刻顺杆爬,歪头冲夏油杰露出一个极其欠揍的无辜表情,“是杰自己太笨没发现,这能怪我吗?”
“哈?”夏油杰额角冒出青筋。
“悟,”雾岛椿适时打断这场即将爆发的幼稚争吵,她更好奇另一个问题,“为什么你的术式会和数学有关?”她总是听到他发动术式时念叨“无限”、“收敛”之类的词,再加上他对数学异乎寻常的精通,很难不让人产生联想。
但这联想本身听起来就有点灾难。
术式居然要和数学挂钩?她几乎要为他掬一把同情泪。
果然,五条悟一听她问这个,立刻来劲了。明明心里得意得要命,面上却还要摆出一副“既然你诚心诚意发问了我就大发慈悲告诉你”的倨傲模样。
“这个嘛……说来话长~”
他开始滔滔不绝,从芝诺悖论讲到收敛发散,从微积分讲到咒力操作的原子级精度,把“无下限术式”的原理包装得天花乱坠,复杂程度直接翻倍。
“……嘛,大概就是这样。”他扬着下巴,等着接收惊叹。
然而一抬头,发现夏油杰和家入硝子早已溜得无影无踪。
唯一剩下的听众——雾岛椿,眼神放空,显然神游天外。
五条悟不满地凑近,几乎贴到她面前,故意说,“椿是大笨蛋,对吧?”
“嗯嗯,悟很厉害。”雾岛椿下意识地点头。
五条悟:“……”
五条悟:“???”
五条悟炸毛:“喂!你明显在走神吧!居然还敢点头!我的术式明明那么酷!”
雾岛椿猛地回神,意识到自己刚才点了什么头,脸颊微微发热。但看着眼前这只气得快要跳脚的白毛猫猫,她还是选择了诚实,“嗯…是有点枯燥。”
“哇!”五条悟更不满了,苍蓝色的眼睛瞪得溜圆,里面写满了“不可置信”和“你快哄我”,“你没觉得超级厉害、超级有趣吗?我很受伤诶~”
他凑得极近,鼻尖几乎要碰到她,呼出的气息温热,全心全意地表达着他的委屈,丝毫没觉得这距离有什么不对。
雾岛椿一时怔住,跌入那片近在咫尺的苍蓝之中。
像天空的延展,最晴朗的天空,无边无际,是她从小到大见过最多的、象征着自由的色彩。
“椿?”见她迟迟不语,五条悟不满地催促。
雾岛椿瞳孔微缩,回过神来。
她不动声色地向后倾了倾,拉开一点距离,忽然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悟,会觉得「六眼」是负担吗?”
“嗯?”五条悟被她问得一愣,歪了歪头,“为什么这么问?有时候是觉得有点吵啦,特别是想专心吃喜久福的时候。不过,如果这是获得力量、成为最强必须附带的‘诅咒’,那我完全OK哦~”
他扯出一个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笑,试图驱散那点突如其来的认真,“放心啦!不过是一台永不停歇的超级分析仪罢了,处理它带来的那点信息,对我来说就像呼吸一样简单!”
真的吗?
只是有点吵?
只是影响吃喜久福?
处理那些海量信息真的像呼吸一样简单?
他好奇怪。
平时明明挨了夜蛾一拳都要嚎半天,吃不到想要的甜品也能撅着嘴嚷嚷好久,明明是个一点委屈都不肯受、一点不顺心就要闹腾的娇气大少爷。
偏偏在面对这日日夜夜灼烧他大脑、片刻不得安宁的「六眼」时,摆出一副全然无所谓的样子,把最深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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