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往常一样,辅助监督将他们送至咒灵诞生的地点。这次是只准特级,“窗”的判断总算没再出纰漏。
任务过程依旧枯燥,并无什么特别。但雾岛椿这次的行动效率却高得令五条悟都有些侧目——她出手利落,攻势果断,与先前那种“得过且过”的态度截然不同。
咒灵很快被祓除。
值得一提的是,五条悟这次居然破天荒地记得放了“帐”——还抢在雾岛椿之前。
由于时间尚早,五条悟二话不说就把候在外面的辅助监督打发回去,自己则拉着雾岛椿直奔他最爱的喜久福专卖店。
采购过程一切顺利。可就在他们打包好一些喜久福,想带回去给夏油杰和家入硝子当作伴手礼时——天色骤暗,暴雨倾盆而下。
五条悟和雾岛椿,就这样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结结实实困在了甜品店里。
杰还在出任务,硝子也忙的脚不沾地,他们都不想为了这点小事浪费辅助监督的时间——咒术师个个都时大忙人,更何况这只是一场普通的雨。
而这里又是人流量比较大的商业街,车俩一律不许开进来,打车也成了奢望。
“哇啊——怎么偏偏是这种时候!”五条悟拎着满满的甜品袋,垮着脸对着店门外倾盆而下的雨幕大声抱怨,仿佛这雨是专门跟他作对似的,“我的毛豆生奶油喜久福要是不新鲜了怎么办!”
雾岛椿倒是很平静地站在屋檐下,看着密集的雨线在地上溅起水花。
“等雨小一点再走吧。”她语气淡然,似乎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大不了。
“等?才不要!”五条悟撇撇嘴,墨镜后的蓝眼睛转了转,忽然冒出个主意,“呐呐,椿,我们直接冲回去吧?反正很近,用「苍」稍微加速一下的话……”
他话没说完,就被雾岛椿淡淡瞥了一眼,“悟,你想让夜蛾老师因为‘五条悟在闹市区滥用术式’而再写三千字检讨吗?而且,”她指了指他怀里印着精致logo的纸袋,“喜久福会淋湿。”
她冠冕堂皇地说着连自己都不足以说服的理由,因为她并不是真的在乎普通人会不会受到惊吓,也不在意夜蛾老师后续要编造什么理由来糊弄那些受到惊吓而陷入惶恐的人。她只是莫名其妙不想让他这么做。
或许是因为他被罚写检讨后,又会黏糊糊地凑过来向她撒娇请求帮忙,而她……总是拒绝不了吧。
“唔……可是这周围明明也没多少人啊。”五条悟被噎了一下,看了看怀里珍贵的甜品,又看了看丝毫没有减弱迹象的暴雨,难得地陷入了纠结。
“但是飞到天上绝对会被看见的吧,绝对。”雾岛椿一本正经地补充。
他垮着脸,像只被关在门外的猫,焦躁地在屋檐下来回踱了两步,最后干脆一屁股坐在店门旁的休息长椅上,长腿一伸,耍赖般道,“啊——,那反正带回去也不新鲜了,不如我直接吃了吧。”
话音刚落,五条悟便取出喜久福,一口一个,含糊不清地说道,“没办法,下次再给他们买吧。”
“椿要来一个吗?”
雾岛椿摇了摇头,她不是很喜欢吃甜食。
看着他破罐子破摔的样子,她有些无奈,又觉得有点好笑。
她走到他身边坐下,目光扫过旁边不远处,“那边有家便利店,等雨小点,我去买把伞。”
五条悟抬头看了一眼她说的地方,离的虽然不远,但是周围并没有可以遮挡的东西,来回两趟可能都用不上伞了,会被淋成落汤鸡的。
他思考了一会儿,并没有说什么。
然而等了差不多十几分钟,虽然雨已经没有刚刚那样像下冰雹一样的架势,但依旧很大。
五条悟抬眼看向不知什么时候静静站在屋檐下的雾岛椿,她似乎在出神。
心里暗自做了决定,他利落站起身,观察了一下周围——路人寥寥无几,基本都进店躲雨了。他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语气嚣张又得意,“看样子老天不太听话啊,还得看最强的操作才行!”
说完,他也不等雾岛椿反应,指尖微动,一层无形的屏障悄然展开,将他周身笼罩。
雾岛椿看着已然踏入雨中的那个背影,周围淅淅沥沥的雨滴快要落到他身上时都像碰到了什么无形之物,顺着屏障往下滴落。
她怔愣在原地。
是了,五条悟的「无下限」……她几乎快忘了这个事实。
因为他从未在她面前用过这绝对防御,一次都没有。他之前那副焦躁抱怨的模样太过真实,竟让她一时忽略了——这世上能困住他的东西,本就寥寥无几。
原来,大雨阻挡不了他向前的脚步。
是她阻挡了。
一个念头不受控制地窜入脑海:
他一开始没有用,是不想让她觉得……他是可以轻易抛下她先走的吗?
「椿,本来我是可以离开的,但是为了照顾你我只能留下。」
母亲的声音如同幽灵,在雨声中悄然复现。
本是轻柔缱绻的语气却犹如一根毒针,猛地扎进她的心头。雾岛椿轻轻摇了摇头,试图将脑海里那个天真的念头甩出去。
怎么可能?
就连母亲也会常常把“都是为了你”挂在嘴边,恨不得将自己的付出全部倾诉。
明明,这种话才是最符合一个人所拥有的情感需求和心理状态的,就像每个人都需要呼吸一样。
付出之后,说出来向她讨要奖励而已,需要考虑什么?
考虑她会产生心理负担?
不应该是这样的。
每一次“付出”都必须被看见,每一次“牺牲”都要兑换她的愧疚,每一次显露出对她的“爱”都要明码标价,这样才对。这样她得到的爱才是真实的,是她交换所得到的,是永远属于她的。
五条悟这样的人,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明明可以自己先回去,她不介意的,本来就没必要管她。
被人扔下……
本就是常态。
“椿。”少年清亮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
雾岛椿抬眼望去。
五条悟手里果然撑着一把伞——而且是一把巨大的、看起来足够容纳三四个人的超大号粉色雨伞。而他周身的“无下限”依然开着,伞面干燥如新。
这伞对他来说分明只是个掩护。
她有些惊讶:“怎么买这么大?”
“啊,因为感觉太小了会遮不住。”五条悟把伞递过来,说得理所当然。
雾岛椿下意识以为他要和自己撑一把伞,她接过伞撑开,示意他过来,“走吧。”
“欸~才不要~”他拖长了声音,语气带着特有的嚣张,“我有无下限,才不会被雨淋到呢。”
“你不跟我一起为什么要买这么大的伞?”
“嗯?”五条悟外头,彷佛这是一个再明显不过的问题,“伞太小了的话,滴落下来的雨水会溅在鞋子和裤腿上啊!超——讨厌的!椿应该也不希望这样的场景出现吧。”他一脸“你不会不懂吧”的表情。
“这样吗?”雾岛椿确实讨厌,但是她本来以为五条悟是要和她撑同一把伞的。
说完,五条悟迈开长腿,作势就要踏入雨幕之中。
看着他快要踏进雨里的身影,雾岛椿下意识叫出了声:
“悟。”
她的声音并不大,却带着一种奇异的、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几乎在她话音落下的同时,她的手已经伸了出去——精准地、毫无阻碍地穿过了那层理论上绝对无法被触及的“无限”,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指尖传来的温热触感让两人都顿了一下。
雾岛椿的眼底极快地掠过一丝了然的笑意,快得如同错觉。
“嗯?”五条悟回过头,墨镜滑下鼻梁,露出其后那双写满惊讶和疑惑的苍蓝色眼眸。
“明明有无下限,为什么不自己先走?”雾岛椿轻声问,目光直视他。
“你不是会考虑周围异样眼光的人吧。”
五条悟愣了一下,有点疑惑她为什么会这么问,怎么想也不可能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的吧。
虽然总是被调侃人渣,但他又不是真的人渣。
虽然不理解,但他思索片刻,便说,“当然是因为我一个人回去会很寂寞啊。”
他还顺便撇了撇嘴,像是抱怨天气一样自然,“一个人多没意思,我才不要。椿就陪陪我嘛~”
——陪陪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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